一场审判草草结束,听到骑士的报告后,坐于高台上的领主等人直接离开,显然,一场突然发生的袭击与一名疯言疯语的疯子比起来要重要的多。
看台上变得空缺,只留下一群民众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领主走了,这个异端怎么办?”
“烧了呗,还能怎么办,柴堆都架好了还能就白架了?”
“对啊,我今天的针线活都没做跑过来看这个,还能白跑一趟?”
“烧了他!!”
“烧了他!!!”
“烧!!烧!!烧!!”
围观人群的声音期限还是窃窃私语,随后便像是达成了共识越发激昂,到最后所有人都在大喊,如同面前的是神憎鬼厌的恶魔一般。
“烧死他!!这个异端!!!”
“烧死他!!”
两旁的士兵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将火把举起来就准备点燃柴薪。
“看你也不像是坏人,如果只是跟治安巡逻队说这些胡话大概就被打一顿吧,愿卡门保佑你的灵魂。”
士兵说完,便将手松开,另一名士兵已经在柴堆上倒好了油,只等火把落下就可以将柴堆点燃,旁边一支手突然伸了过来将正在掉落的火把接住。
古兰转过头来,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亚多罗,那名满脸正气的少年。
“库克领主还没有宣布对他的惩罚措施,我不能接受他在这里被烧死。”
亚多罗将火吧扔在一边的地上,转身用剑将古兰身上的绳索砍断。
古兰转了转有些酸疼的手腕,笑问道:“为什么?”
“斩奸除恶,保护弱小,这是骑士应当遵循的美德,领主没有做出宣判,那你将继续以犯人的身份等待对你的处置。”
两侧围观人群见到没有热闹可看起先还有些抱怨,等到亚多罗站了出来,看到有一名骑士出来解释才一个接一个离开。不一会,城门广场又恢复了往日的空旷。
“所以我现在要被带回监狱了?”古兰看着只到自己胸前的亚多罗问道。
“如果你再用这种俯视的眼神看我,我可以花点时间把你再绑回去,我相信周围的民众很乐意再看一场审判会。”
“另外,领主亲自带出监狱的犯人在踏出大门后就不会再回去,等待他的只有公正的审判。”
护栏挠了挠头应道:“我懂,我懂,高贵而公正的领主不会犯错,他带走的犯人自然会有应有的结局。既然没我事了,那我就走了,拜拜,小亚多罗。”
“混蛋,你给我回来!我说过你要等待领主的审判,这段时间你哪也不准去,就呆在我的身边!”
古兰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少年,简直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是什么构造。
“不是我说你,那么死板干嘛,你看你们领主自己都走了,你何必那么认真?就把我放了,你也方便我也轻松,多好?”
亚多罗凑过来小声说道:“不想死就乖乖照做,我会和库克大人回报你一切正常,但这需要你跟在我身边几天,明白了?。”
“行吧,不就是演戏嘛,我懂的。”古兰眼前一亮,一脸“想不到你小子浓眉大眼也是个带路党”的表情。
“诶诶诶,你拿个铁链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绳子就挺舒服,我很喜欢。行吧行吧,铁链就铁链吧,诶诶诶,再上个锁就过分了啊,我也是有脾气的知道不,诶诶,上锁就上锁你把脚铐给我放下!”
没后理会古兰在旁边疯狂叨叨,亚多罗面无表情地把古兰捆好。
“天已经快要黑了,今晚你先住我家吧。”
大概一米五的亚多罗走在前面,后面是被他牵着的一米八的古兰,两人一大一小有些滑稽的组合漫步在伽古拉城的街道上。
伽古拉城如同中世纪的城市,城中的房屋大多是两层小楼,路面也只在主要干道铺设有石板,其他地方都还是被压实过的土路。
城市的环境说不上好,这一路走来,古兰看到了类似下水道井盖的东西,但并不能阻止城市居民随地大小便的行为,即使如此也已经比他想象的好了很多。
两人沉默地走着,路过的路人大多对亚多罗微微点头致意,随即更多的目光搜集中在古兰身上,等到两人走远了,才会窃窃私语起来。
市民们对于异端之类的并不害怕,反而有很大的兴趣,风声中不时传来他们的笑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异端中找到了有意思的笑话。
被这些人看猴子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耐烦,古兰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依旧是不甚在意的口气。
“你之前说你是个子爵之子来着?你家是不是很有钱啊,待会给我多弄些吃的,这几天可饿死我了。对了,还有你爹,我还没见过男爵是什么样子呢。”
由于是领主亲自交代的犯人,古兰没有受到虐待,但也说不上特殊照顾,吃了几天的食物连原来世界的猪食都不如,但似乎是穿越的后遗症,饥饿并未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
亚多罗闷闷地走了一会才开口说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随即便不再说话,无论古兰怎么插科打诨都不再理他,古兰察觉到气氛变得低沉,撇了撇嘴也安静下来。
两人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到达伽古拉城内西侧一处房屋前,古兰也终于明白了亚多罗的意思。
如果不是亚多罗指着大门让他进去,古兰绝对不敢相信这间比普通市民的房子还要破旧一些的房子会是亚多罗的家。
古兰原本以为一名男爵应该是如同小说里那样住在华丽而阴暗的城堡内,但亚多罗的家就在伽古拉城内,和其他的市民混居在一起。
亚多罗将门锁打开推门进入,古兰抬起头来印入眼帘的第一件物品便是一副被支架支起来的盔甲,盔甲是一副全身板甲,在昏暗的屋子内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盔甲后面是一件金色与红色为主色调的披风,盔甲后面的墙上则挂着一副盾牌与一把双手剑。
“你这是家道中落还是豪门弃少?我靠,配上你这特立独行的身高,我怎么感觉我真主角的地位不保啊。”
亚多罗停在盔甲面前抚摸着冰冷的金属与披风光滑的布料,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
“这就是我的家,一个连最后的体面都无法保持的破落贵族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古兰,你有兴趣听我的故事吗?”
“我猜我说没有,你也不会管我。”
亚多罗没有理会古兰,语气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