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里正把盐、酒核算完毕,此次售卖共得银四千余两。装满了十几个大箱子。刘一凡也没急着让那几个掌柜走,给他们下了采购单,棉花、棉布、麻、桐油、漆、胶、各种蔬菜种子、家禽小崽等岛上急需要的物质清单,这让这些掌柜喜出望外,这样的客户是最受欢迎的,所要买的东西很容易集齐。刘一凡还私下询问了下里正,想买些硝石,不知道有没有途径。里正怀疑地看了看刘一凡,这个不太容易啊,不过价钱要高的话还是有门路的,刘一凡干脆拿出一千多两直接给里正,先买着,越多越好。以后还想大批采购。里正寻思了一番,这样违禁之物是要冒风险的,不过看这小哥出手大方,倒是个好主顾,想到这,斟酌了一下,不知小哥哪里人士,买如此多的硝石用于何处。刘一凡随意道,家父乃是琉球人士,只因气候炎热,需要大量硝石做冰降温之用,所以所需量巨大。嗯,这倒是说得通了,里正说道,心里却不住嘀咕,古之琉球乃化外之地,如果需要硝石不就近到江浙购买,却跑到遥远的山东地面。不过有个说得通的理由便罢,只在不在中原,随便哪都好。这样啊,里正沉吟一阵,私盐贩得,硝石也可。想到这,少量硝石本地倒也能凑齐,如要大批就得从四川府进货,这路途遥远,这价格可就要高些。价高不怕,里正先去尽管贩来,下次来时再行结算,好,里正一口答应,心里寻思道,盐、酒只是给城里掌柜做个牵头,余头不多,硝石这门生意倒可揽过来,独家经营。想到这,里正和刘一凡拍板定下了下次进货交易。
刘一凡所需的货物采购基本到位了,此次出行,刘一凡基本也达到目地了。着手准备回岛。这次采购了不少物质,两只快船装了不少,加上买的那十几个女真人,收获不少。兀颜等人上船前问了问下刘一凡现主准备去哪,刘一凡简单答道,辽东。还好,这就能回到熟悉的黑山白水了,几个女真人倒也没有反对的心思了。
扯起风帆离开岛后,刘一凡才把汽轮机锅炉点燃运转起来,之前快到东岛村时,刘一凡也熄灭了锅炉只靠风帆前行,也想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时代想让别人理解完全靠机械驱动的船也是件麻烦事。向东离开山东半岛一段距离后,刘一凡调转船头向北库页岛驶去。
一路顺风船速很快,前边快到耽罗岛(后世韩国济州岛)了,绕过此岛前边就是朝鲜海峡了,刘一凡站在船头上看着前边的大岛正寻思着日后能不能利用一番时,海平面上出现了几个黑影,看着像几条小船。而且那几打小船看见刘一凡船队后,直线向刘一凡驶来。
这就有意思了,这个时代商船海上也是有的,不过像这样直线冲过来的怎么看都不像商船,刘一凡招来张九,看来遇到麻烦了,遇到海寇。此次过来,刘一凡没带多少人,看样不好办啊。刘一凡回到船舱里,看了看兀颜等几个女真人,直接说到,我能信任你们吗?有麻烦了。兀颜等人看了看刘一凡,你现在是东家,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做的。遇到海寇,需要你们的武力。兀颜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兀颜站出来,我们女真人天生就是战士,如你所愿。刘一凡盯着兀颜的眼睛,好,买来你们就没把你们当作奴隶。以后好好做事,日后给你们自由。说完这话,刘一凡叫过张九,把武器发给他们,又回头问道,火统会使吗?兀颜道,只会弓弩。也行,张九带着他们来到另一船舱,打开几个箱子,弓弩箭支,刀枪,火器等装备装满了几个箱子。兀颜上前随手拿起一把弯刀,银白色的刀身很是晃眼,开刃处还有锻打留下的细碎纹理,随手挥了挥,份量正合适,好刀,而且还是没用过的新刀。又拣起一把弩,抽出一支弩箭,费了好大力气才拉开弩筋,上好弩箭,好硬的的弩,弩箭箭头为三棱箭头,这是破甲箭。军中利器啊,这东家是做什么的,都是上好装备。
看着十几个女真人拿好装备,刘一凡道,跟我来船头,随后走了出去,兀颜满脑疑问,这样的军中利器,不是一个商人能装备得起的,又随手操起一个木盾,一行人走上船头。这会功夫,对面黑影已经很接近了,五条小渔船,没有什么旗帜什么的,看船样式不像中原地区的商船,而且船上还站满不少嘴里乌拉乌拉乱喊手只拿着长枪,日式打刀的寇人,瞧身上的衣着装扮,这分明是日本海盗吗。
刘一凡随手掀开双体船船头上盖着火炮上的麻布,心里琢磨着,这个时代就有日本海盗了,印象中明清才有啊。其实这个时代不仅日本有海盗,高丽也有海盗,而且有时他们还联手。脑中想着,手里可没停,清理完前膛炮膛,上好火药包,刘一凡拿起一颗九斤重的实心铁弹,想了想,又放下,换了一包散碎小铁球塞起了炮膛,现在实心铁弹比较好生产,散弹丸还比较费力,刘一凡还没解决好生产工艺,所以散弹量不多,只能留到重要时候用。上好火炮后面的点火绳,回头对张九和兀颜几人说道,听我号令,架好木盾。等着那几艘海盗船接近。
一会功夫,几艘百十料的渔船就分散靠近了刘一凡船队,还想来个包围,看到这,刘一凡对兀颜说道,知道火炮吧,一会近了先射弩箭,如果接舷战时我会开炮,别离炮口太近,又站起来看了看后面飞剪船上的吴老大,吴老大也带着十几个水手紧张地拿着刀枪和火枪在船头上向这边不时张望着,看来指不上那边了。
兀颜倒是见过火炮,蒙古灭金时就用过,不过数量很少,也只是远远见过一次,听说威力很大。军中很稀罕的宝贝。没想到这小东家这也有,对刘一凡身份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