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姐怎么会是故意的呢,一定是二哥哥搞错了。”黎惜鸢故意装成好心的模样,为黎越真辩解着。
黎玉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也没吭出来半个字。二房那边更是如此,莫慈欣也死死地揉着自己的帕子,心里其实已经一团乱。
黎越真也想不明白黎惜鸢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就顺着台阶下来。“我和七妹也没什么恩怨,那,那只是我不小心推的,你们怎么能污蔑我呢?”
寒露又朝了黎惜鸢眨眨眼。
“既然各位长辈们都有所怀疑,两方不定,那就去无淼阁看看,反正清者自清,眼见为实。”黎惜鸢又转身看着莫慈欣的眼睛。“尤其二婶,定要仔细注意些啊!”
莫慈欣忽地一震,看向黎惜鸢,心中又坚定了许多。
黎桦晟神色不动,静立半刻后抬脚走向无淼阁,身后一行人也急匆匆跟上。
黎惜鸢落在后面,寒露见缝挤到了她身边。“主子,黎越真落下的瓷片有几个在她屋内床底。”
黎惜鸢侧脸点点头,跟到了周清卿身边。寒露不便再露脸,在扶雅阁门前静等。
黎桦晟心烦意乱地走在前面,身后是莫慈欣不时的抽泣声,他正回头想喊一句时,没注意瞧脚下的路,左脚正好踩在那支寒露扔掉的簪子上。随即他一滑,右腿膝盖一下子磕在地上,左手堪堪扶住旁边的花枝,右手一杵地,终于稳下身。
这一下子可吓坏了周清卿,她连忙过去扶起黎桦晟,看到他皱着眉,一脸抑郁,周清卿默默退到了后面。
黎桦晟捡起簪子,转过身看着众人,又把簪子举在众人眼前,酝酿了半晌,勉强压抑住半升的怒气,问:“谁的?”
众人都不敢答话,莫慈欣眼睛直盯着簪子,手微微颤抖着,却也不敢发言。
那是黎越真向黎惜念要的簪子。
“我再问一遍,谁的?”黎桦晟积这么多的怨气,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黎越真本来走在最后面,对前面的事毫不知情,正出神想对策。黎桦晟突然这一吼,吓的她腿都软了,再仔细一看,黎桦晟手里正拿着她的簪子,她心又一慌,失了力气,彻底倒了下去。
黎桦晟一眼瞧到黎越真,压着脸向她招手:“越真,过来。”
黎越真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呼吸有些急促。慑于黎桦晟的恐怖眼神,手颤着一撑地,竟没起来,再一撑,又摔了下去。
黎桦晟的脸色越来越沉,简直黑成了烧火煤。
黎惜鸢回头一瞧,见黎越真的手更颤了。
她伸手扶上黎越真的胳膊,拉着她的手,一用力,黎越真终于起来。
黎越真站起身后猛然收回手。黎惜鸢也不尴尬,摸了摸刚才扶着黎越真的手指,隐去了疑惑。
温热的。
黎越真迅速出列:“大伯父,那簪子的确是越真的。也不知是哪些个原因,就不知不觉落在道边了,大伯父您大度,还望大伯父海涵,轻罚越真不经意的过错吧。”
不得不说黎桦晟真是个爱听好话的人,这么轻飘飘的两三句倒真叫他熄了半边火。他立即正了正身子,说:“我倒也没什么大事,可要是念儿她们小姑娘滑了跤,万一伤到了脸就没这么简单了,你还是太粗心,之后就罚你亲自整理内务一月。”
黎越真领了罚,竟还有些沾沾自喜。
众人一翻波折,终于进了无淼阁的大门。
黎桦晟看向黎惜鸢,仰着头咳了声。没等黎惜鸢说话,黎玉辰倒受不住冤枉的气了:“大伯父,既然是关于黎越真的事,那就直接去她屋里查就好,免的多费波折。”
黎桦晟理都不理黎玉辰,径直向正厅走去,又突然止住脚步。
黎越真瞬间解围:“大伯父,我的屋子在这边。”
黎惜鸢在后面静静看着,觉得这种“体面事”也见过不少了,倒是周围,无论丫鬟还是几房夫人们,都有些忍俊不禁。
结果无淼阁里新来的丫鬟们偷着传起了话:家主最想面子要,自己家中不识道。
本着各怀心思,又是女儿家闺房。黎桦晟就只点了“作证”的黎惜鸢,黎越真和莫慈欣随他进来。
一来屋中,还没等黎桦晟开口,门外又是一声:“大伯父,您可得好好翻翻黎越真的屋子,最好是您亲自动手,万一她屋里有什么她藏起来的东西,她不承认呢!”
黎桦晟老脸一红,冲着门外吼道:“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
门外顿时传出二叔黎宣晟的大骂。
黎桦晟叹了口气,磕巴着说:“鸢儿,你…你来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