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粟依抬眼发现说这话的是顾从墨,她闻之,点了点头。
韩夫人脸色极其难看,粟依转过身看着韩非错的眼睛,她又听到了一种声音,“这是怎么了?”
而周围热人好像听不到似的,粟依觉得韩非错的话只有她一个人听见。
她直白地说起:“韩夫人,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从墨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他对着粟依笑了笑,粟依也给他回了一个笑,接着他听到粟依说:“我喜欢的人确实就是韩部长。”
韩泽思的脸瞬间就已经凝固了,放在有心人的眼里,一眼就能看出他对粟依是不单纯的。
顾从墨一个大力更是挣脱开了韩穆年的手,大声地问道:“粟依,你脑子想什么?”
唯有韩穆年面色如常地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韩非错。
韩夫人自然开心,她笑着说,“谢谢啊,粟家主太感谢了。”
粟依走向了韩非错的身旁,对着韩非错的耳边说:“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韩非错像是听懂了,不远处的顾从墨,面色顿时就失了血色,他不甘心地问道:“粟依,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想了十几年了。”粟依丝毫不去避讳什么,她或许有一点儿对顾从墨的好感,毕竟是生死之交,可比起她心中的沉白哥哥,没有人会更重要。
顾从墨听了这话,果然就转身走了,韩穆年并没有拦他,毕竟是粟依的老师,粟依现在已经算是他和韩泽思的嫂子了。
韩夫人趁热打铁:“粟依啊,您看是邀请令尊来我们这边,还是我们前去拜访?”
粟依说到:“韩部长身体不好,我打算请我家人过这边来。”
这话说完,粟依觉得霍沐山知道她要结婚了,可能会把韩家拆了。
韩非错宛如一副画卷,他听不见,说不了话,粟依很好奇,虽然她能听见韩非错的声音,可韩非错像是本来话就很少。
“嫂子,麻烦了你照顾我哥了。”韩穆年此刻倒是斯文得体地套近乎了,“就目前来说,只有你可以听见他的声音,而他却听不到你的声音。”
“为什么?”
“咳……”韩泽思这刻意地打断,韩穆年也就没说了。
韩夫人劝到:“粟家主,你好休息。我会把请帖还有聘礼送到粟宅的,另外非错就拜托你照顾了。”
粟依听到彩礼这两个字,恍惚了一下,原来她马上就是要嫁人的人了。她几乎是顺口就说:“我其实可以先不嫁,救韩部长要紧。”
“韩家粟家都是有排面的家族,这样不嫁就维持着男女关系,不太妥当。”韩夫人说得句句都像是为了粟依考虑。
“那我老师他?”粟依有些关心地问道。
韩泽思:“粟依,你就要和我三哥在一起了,少关心点别的男人。”
“那是我爷爷亲自给我请的老师。”粟依说道,她又毫不退避地看着韩泽思的凤眸说道,“我关心的只是他的安危罢了!”
“先不说他是怎么逃出了墨色之初,光是要从我家出去,就只能坐飞机。我们要是想为难他,他的飞机开不出去。”韩泽思嘴角一扬,又是两个梨涡,声音确实有些渗人,“这是给我三嫂面子。”
“泽思,不要对粟家主太无礼了。”韩夫人呵斥说。
待他们走后,粟依才又把视线投向了韩非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与世隔绝一样,粟依从她的身上硬生生看出了一种顾从墨的感觉。
她当下自然是最关心她的沉白哥哥,那是她错过了十二年的人。她整个记忆里这个人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沉白哥哥,我以后当你的嘴巴和耳朵。”韩非错对于粟依的突然接近是一种十分的陌生,粟依解释说:“我忘了你听不见任何人说话,没关系,那就你说我听。”
路沉白,粟依记忆里的人。这个人对于粟依来说,是一个特别别的存在,以至于特别到粟依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找路沉白而活。
执迷不悟像是粟依的本性,她已经记不起路沉白的相貌,可就是出现了这么一个人,才让她的半身有了追寻。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因为我变成这样,可是没关系。我的沉白哥哥,怎么个来,都是我最喜欢的。”粟依说得自己有些想哭,转而一笑,“沉白哥哥,谢谢你。”
躲在外面偷听的顾从墨,他虽然有些不屑于去偷听,可当粟依提到了那个“沉白哥哥”时,顾从墨觉得十分的熟悉。
其实他初见粟依,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他深有感触道:“一个人的记忆,永远都这么刻着。”
这本是一出感天动地的爱情,顾从墨却还是心一冷,把粟依带走了。
粟依原本想出门叹口气,就被顾从墨扛着走了,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
顾从墨把她扛了一段时间,才放下,扛不动了。
“小依,我现在给你个选择,你要是要跟我走,就走吧,我们一起回栀城;你要是真心喜欢韩非错,那你就回去。”顾从墨深知他是没发在韩家强行把人带走的。
粟依看着顾从墨,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语气说:“原来顾少体力这么好,可以扛我这么久。”
“顾少,”粟依和顾从墨两个人现在在韩家某一处偏僻的院落,她声音清冷地问:“你知道,什么是念念不忘吗?”
顾从墨没料到粟依会这么扭扭捏捏起来,就干脆地问:“不知道——你要跟我走吗?”
“我念念不忘的人就在韩家。我还要和他结为夫妻,不会走的。”粟依语气坚定。
顾从墨温和说道:“小依,韩家的过往你不了解,况且你年岁尚小,也许未来……”
也许未来你会发现我的好。
“也许未来你会遇见另一个让你念念不忘的人。”他的补充也是断断续续地。
“顾老师,遇见喜欢不是年龄可以决定的。如果你觉得我太过武断,那我大概武断了十几年了。”粟依笑了笑说,“那个人他对我来说,是可以视作生命,他离开我身边十几年,现在再回来,不管他如何,我全以真心。”
“韩家是龙潭虎穴你也要留下吗?”
“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