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能来,这里永远是各位的家。”
粟依在一众人当中静静的听着寒夜代表的致辞,她看得出来这个人绝不是背后的大老板。
一个长相英俊的外国人向粟依走了过来,他说的什么,粟依并不清楚,大概意思是喝一杯。粟依优雅的喝了一杯,那个男士走后,她发现,寒夜的致辞部分已经结束了。
这场宴会,随处可见的某个人可能都是一个毒枭,粟依没那么傻一直喝酒,她当然知道自己受不住。
她进宴会进的有些蹊跷,自然也就引发了别人的关注。
还好,她已然是乔装打扮了的,不是相熟的人不会一眼认出她。粟依在场内游离了几圈,大概确定了,这里并没有多少人是无辜的,他们的手上都戴了一个戒指。
粟依心中一阵冷汗。
幸好她没有贸然地戴上那枚戒指,否则大概就不是被人灌酒了。在场没戴戒指的大多是女人,她们打扮地十分俏丽,什么性质几乎是不言而喻。
粟依诚然是高估了自己,她见不得有些画面。比如去一趟洗手间也会看到或者听到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在场的女伴在半场之后,几乎都找到了男伴,而粟依一个人游离在外,显得十分突兀。
甚至于她已经感受到了别人炽热的目光,可是她在等,在等寒夜的首领出现。
有一个男子慢慢地向粟依走来,那个男子拿着酒杯的姿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粟依突然想起来了,这就是被她折断了手指的人。
那个男子像是并没有认出粟依,只是邀请粟依喝酒,粟依听得懂那个男子的语言,和那个男子喝了一杯,随后就听到那个男子说:“今晚,你死定了。”
那个男子离粟依近在咫尺,粟依怕得寒毛竖起。
粟依自认为这个距离她没办法逃开,别人要想动她也是轻而易举,但手握紧了又松开,妖娆地摸着那个男子的脸,只是这一个动作,就引来了其他男人羡慕和嫉妒的眼神。
那个男子也不知是真记起粟依没有,他一把揽过粟依的腰,这里的人很多,粟依不觉得她叫有什么用,倒是旁边的尖叫声已经是此起彼伏了。
粟依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枪对着自己,她轻轻地说:“大哥,我们认识吗?头一次见面就这么暴力,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这个样子从旁人的角度看像是调情。粟依终于等到了,她这一刻亲眼看到寒夜的首领来了。
可是她也被人威胁这往外带,粟依想到了杨漾,或许她在真能帮上点忙。
前面就是一条走廊,粟依想在前面就解决掉这个搂着自己腰的人。
顾从墨不会让粟依出事。
他在粟依和那个人进到暗的地方就已经尾随了。
而在粟依准备动手时,那个男子的被顾从墨后面一脚踢倒在地。
粟依:“……你是谁!”
顾从墨这才真正看清粟依,她画了一个很好看的妆容。
顾从墨摇了摇头,没回答,独自走过去,拿走了那个男人的手枪。
粟依几乎是确定这个人就是顾从墨,可是她却也没有敢拽过顾从墨,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顾从墨。
也就一瞬间,粟依听到了爆炸声,她在被真晕之前,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杨漾肯定出事了。
而后就失去了印象。
——
“什么——发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先把我给她人找出来啊!”霍沐山几乎是把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吓傻了。
宋景也抿着唇,他也没料到粟依会一举去炸了寒夜。
这个傻姑娘,寒夜那么大一个酒店开着,那么大一个贩毒集团,哪个国家高层心里没数,唯独M国这个四大家主之一的粟依,敢大着胆子去炸了寒夜。
“你们要是找不到粟依,就不用存在了!”霍沐山对墨色之初的人说。
那边的人也只能恭恭敬敬地道歉,他们自己也糟心。分明他们对粟依设立的考察项目是拿个戒指,没让她去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买卖,墨色的人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胆大的年轻人。
“我看这个粟依是个厉害人物。”宋春秋说。
宋春秋是墨色的最高负责人。
“可是,长官,我们现在一找不到粟依。”
“先别慌,现在没消息也是一种好消息。国际救援已经展开了,这件事情是摆不到明面上说的,粟依要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办法,到时候,只能是被霍首长处置了。”
“早知道这个粟依背景这么大,我们就不该这样考察她了。”
宋春秋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他颇有仁慈风范的脸笑了笑说:“也许这也是好事。我们墨色之初也是该对补充些这样的新鲜血液了,告诉大家一定要仔细的找,好好留意原先粟依的住所。”
粟依失踪了,杨漾从沙子里爬出来,她就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她提前引爆了炸药,一时间也就慌了神,坠到了流沙里,原本想着就这样死了还好些,她别的出息也没有,只能是在那儿哭鼻子。
“再哭,天都黑了。”
“我难过,我犯了好大的错啊,也许我这样就害死了人。”杨漾这话下意识地说了出来,说完才发现,她身边有了一个人。
流烨见她抬起了头,对着她满是泪水的眼睛,只能是蹲下和她认真地说,“你的任务失败了,我送你回家。”
杨漾哭得更大声了,她不知道是在哭自己害死了粟依,还是在哭自己这么没用,就是一直地哭。
流烨有些手足无措的,他最后也只是拍了拍杨漾的后背,轻声安慰说:“粟小姐,她没死。”
“啊!粟依没死啊!”杨漾听到这话首先是惊讶地大喊,然后又笑了,“太好了,太好了,那我的任务成功了啊!”
流烨实在也不忍打击人,他常年都是个生意人,所以神色淡淡地补充到:“粟小姐虽然没死,但是昏迷不醒,随时有生命威胁。”
黄沙百里,远处的寒夜还在冒着滚滚浓烟,往日的繁华都成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