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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意外

在众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同时,不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随着歌声一起进入舞台的是一袭洁白的轻纱,飞舞在舞台中间,却不见人操纵。

不多时,轻纱渐退,一抹雪白的身影映入众人眼中。

她肌白如雪,身段婀娜多姿,一头及腰长发漆黑如墨,红唇微启,漆黑的瞳孔波澜不惊,她的美貌足以惊艳众生,恍若隔世仙子一般,几乎符合所有男子对女子美貌的要求。

这个人就是顺周四大才女之首——姚笙乐,南荣墨珩的同门师妹,万千男子心目中的女神。

“怎么是她……”可是,明显南荣月歌不怎么喜欢这个有可能是自己七嫂的女人。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她的歌声就像人一样优美动听,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愣住了,只一瞬间,仿佛世界都是为她而存在的,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将眼睛从她的舞姿上移开半步。

一舞作罢,悠扬的歌声仿佛还在回荡,余音绕梁的感觉每个人都沉寂在回味之中,现场又是一片寂静。

除了南荣墨珩,若无其事的喝着酒,眼眸微垂。

“啪啪啪”

突然,全场响起突兀响亮的掌声,众人这才回神,看向掌声的根源,正是沐冥帝。下一秒,场内再一次沸腾起来,掌声、赞美声络绎不绝。

姚笙乐双目含笑,微微颔首,掀起衣袍跪在地上,道:“恭候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快快起身。姚家儿女果然不凡!”沐冥帝心情大好,连连拍手称好:“来人啊!给朕重赏!姚笙乐,好一个顺周四大才女之首,你当之无愧啊!”光是这身段就无人能及,更别说她满腹的诗书才学了,现场也是一片沸腾,早就炸了锅了。

得了沐冥帝的亲口赞赏,那是何等殊荣,自然是引得无数人羡慕不已。

姚笙乐大大方方的抿嘴一笑,道:“皇上谬赞了,今日本是太后娘娘的生辰,笙乐却来迟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特意献上此舞望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切莫责怪笙乐才是。”说完再一次双膝跪地,微微低头,便是一副反省的模样,看的在场之人无一人不心生怜悯之意。

“无妨。”沐冥帝大手一挥,心情极好:“朕恕你无罪。”

“姚家之女果然才艺出众,哀家也甚是喜欢。”皇太后脸上也带着笑意,和蔼可亲。

“你且平身吧。”薛皇后也笑笑,轻轻一挥手。

姚笙乐谢恩之后,起身退下,转眸之际,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寂思凉。

四目相对之际,姚笙乐的目光中却是带着几分打量、几分警告的。

这是为什么?错觉吗?那也太真实了吧。寂思凉不明白为什么姚笙乐眼里有着对她莫名的敌意,自己在此之前明明没有见过她吧,更别谈得罪一说了。

这小插曲之后,宴会继续进行。直至进行到一半时,所有官员子弟献艺完毕,在场的宾客才会自由走动。

“哎呀!”

突然,寂思凉身侧传来寂梦繁的惊呼声,寂思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宫女忙手忙脚的又是替寂梦繁擦拭弄湿的衣服,又是慌不择路的收拾着地上因她粗心大意而打翻的酒壶。

“对不起,对不起,二少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宫女吓得脸都变了色,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

此时寂梦繁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了,整理着自己被酒水浸湿了的衣服,胸前已然湿了一片。幸好此时已经入了秋,穿的不似夏天那么单薄,否则这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看着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寂梦繁也无心发火,只想着怎么化解这飞来横祸。

“你起来吧。”寂梦繁皱眉道:“我不责怪你便是了。”

小宫女瑟瑟发抖的从地上爬起来,道:“多谢二少主。二少主您的衣服都湿了,请跟奴婢来换身衣裳吧。”

寂梦繁垂眸想了想了,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她就得这样湿着衣服一整天了。

“二少主请随奴婢来。”小宫女福着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寂梦繁也没多想,只暗自倒霉自己竟然在这种场合遇到这样的事。

“阿姐。”寂思凉转头,叫住了正打算中途离席的寂梦繁,问:“没事吧?”

寂梦繁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说:“没事,不过是这丫头粗心罢了,我去去就回。”

“不用我陪你吗?”寂思凉听她说要离开一会儿,便也站起身,问。

“不用。”寂梦繁微微笑,道:“要不了多久的,一会儿我就回来。”

“嗯,那好。”寂思凉目送她离开,道:“你自己小心。”

寂梦繁点了点头,便随那宫女去了。

也许觉得宴会太过无聊了,寂思凉也起身出去透透气。

“臭丫头,你去哪儿?”南荣月歌见她也离席了,便跟了上去。

“不去哪儿。”寂思凉道:“就去外面透透气。”

“那我也去。”南荣月歌道。便随寂思凉一同离开了。

路过御花园的一处小池塘边,原来不少人都已经悄悄地离席了。热闹的宴席上这会儿恐怕只剩下沐冥帝那一辈的人了吧,与寂思凉年纪相仿的官家公子小姐们反而不太喜欢那样的场合,便都出来透气了。

“现在马上就要入冬了,这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大多都被换到了。”南荣月歌有些可惜的道:“不然啊,我倒是可以带你逛逛。”

“花有什么好看的?”寂思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喜欢花啊。”

她阿姐也是,每每到了荷花开的时候,她总要去镜水湖赏荷。

“什么叫我们这些人啊?”南荣月歌无奈的笑笑,说:“不过,说真的,臭丫头,你还真不一样。人家女孩子不都喜欢女红吗,最不济的也就是舞刀弄枪,像我一样。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炼毒呢?”

为什么呢?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从小到大她接触的东西里很少有与毒术相关的东西。就算是蓝云,她有小医仙之称,大部分也是医术。可是谁叫她有一个懂炼毒的冰山师傅呢。

“也许就只是喜欢而已啊。”寂思凉道。

“你喜欢的东西还真是特别。”南荣月歌一摊手说。

……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沿着池塘走。

“来,接住了。”

“嘿!母妃你看,我接住了,我接住了。”

“拓儿真棒!”

……

走着走着,寂思凉和南荣月歌,便瞧见不远处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在和一个小男孩在玩球。

看着小男孩满心欢喜的笑脸,寂思凉忍不住感叹道:“小孩子真是好,什么都不用操心。”

南荣月歌微微一笑,一只手搭在寂思凉的肩膀上,佯装语重心长的道:“呦,臭丫头长大啦,都知道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不容易啊。”

“去!”寂思凉身子一闪,将南荣月歌的手给躲开了,白她一眼,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寂思凉道:“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怎么没有?”南荣月歌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寂思凉看着她有些敷衍的道:“谁啊?”是谁都跟她没关系的好吧。

“我大皇兄的长子,”南荣月歌道:“我的大侄子,南荣拓。”

“哦~”寂思凉点点头,单手托着下巴,似乎在生死熟虑什么,良久,她问:“那又怎么样?侄子又不是儿子。”

“诶,你……”南荣月歌不服气瞪着她,正要反驳,忽的听见那南荣拓大声的喊到:

“母妃母妃!你快看哪,那是我的小猫!”

经他这么一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众人顺着南荣拓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小猫被悬挂在一棵树上,只有两只前爪抓着树干,后抓已经悬在了半空中。而那小猫的下面就是冰凉的池水。

“哎呦,怎么爬这么高啊!”大王妃大惊失色:“来人啊!快去把殿下的猫抓下来。”

“是。”她话音刚落,便有太监应声上前到树下想办法了。

可是无奈那棵树长在池塘边上,纵使有会爬树的太监已经爬上去了,但小猫抓住的树枝又太细了,根本就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就算他已经竭尽全力将手伸过去了,可惜还是够不着那只小猫。

“快点啊!快点啊!我的小猫!要掉下去了,它要掉下去了!”眼见着小猫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南荣拓更着急了。

“诶诶!臭丫头,你去帮忙啊。”南荣月歌扯着寂思凉的手,神色间也有些着急。

“啧~我说,你怎么不去啊?”寂思凉双手环臂,一副不解的样子道:“不是你侄子嘛?又不是我侄子。”

南荣月歌一拍她的肩膀,将她推上前一点,道:“哎呀,有什么关系嘛,我的就是你的。”

寂思凉一翻白眼儿,说的还真自然。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应了她的要求,脚下一个借力,乘风而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个声音道:“哼,这有什么难的!我来!”

南荣月歌回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八皇子南荣夜白。

“诶!八哥……”她还来不及阻止,就见他脚下一个借力,飞向那只挂在树枝上的猫咪。

南荣夜白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眼见着马上就要抓住那小猫了。可谁知那小猫一下子掉了下去,南荣夜白暗叫糟糕,下一秒,一抹白影闪过,小猫是不见了。南荣夜白却是一个愣神,脚下瞬间失重,直直的便往下坠。

“啊啊啊——”南荣夜白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四肢,心里那叫一个慌张啊,难道他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这个丑吗?

眼见着就要掉进池子里了,突然后脖一紧,感觉有人拽住了他的衣领,身体不受控制的就往上一提,下一秒双脚就着地了,南荣月歌一把扶住他。

他还没回过神来呢,便听见寂思凉冲他道:“你想吓死我啊!干嘛突然冲出来!”

南荣夜白六神无主的朝她看过去,迷惘的眼神好一会儿才聚焦在寂思凉身上。

只见寂思凉将猫交给一个宫女,那宫女朝她福了福身,便抱着猫跑向了南荣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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