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涌动的暖流,让小娟忍不住落下泪来。只是,她一发现那阵熟悉的心痛袭来,就立马睁开了眼睛,或许避免再去想他,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小娟一睁开眼,就看到蓝冰王放大的脸,它关注的表情相当萌宠。你想呀!一个一天到晚不停甩出臭屁表情的小蓝龙,突然天开眼,面露怪异的关切之色,很稀罕,知道吗?
小娟硬是被这表情给逗乐了:
“蓝冰王,安全距离呢?男生与女生的安全距离是多少?”
“什么是安全距离?能吃吗?”蓝冰王一脸懵圈。
“哈哈哈哈……”金麒麟忍不住笑抽:
“蓝冰王,小娟的意思是:你离她太近了,男女有别。”
“哦!这样啊!”蓝冰王立马跳起,顺手从赤亦云手里一把夺过圣果,一脸狗腿地递给小娟:
“小娟快点吃下圣果,你就能最终完成脱胎换骨了。”
小娟接过蓝冰王手中的圣果,觉得似曾相识……突然,觉得饥渴异常,忙急切地将圣果送进嘴里。唇齿一咬,清甜的滋味侵入心脾,小娟当即恍然大悟,上次菩提真君递给她的水果,就是这手里的圣果,不是小魔女给的果子。
小娟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心痛的感觉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淋漓尽致。
这一次,她没有昏倒,难道是完成了脱胎换骨,她再也不是过往的小娟了?
小娟还是决定问个究竟:
“完成脱胎换骨,我与之前有何区别呢?”
“你已不是肉眼凡胎。”赤亦云率先回答。
“嗯嗯!你拥有了不死之身。”树王进一步解释道。
“可是,我听说,四个月后,我将魂飞魄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将成为过去……小娟在心里碎碎念。
“可肉身不死,与魂魄关系不大。她只是一个躯壳,令你武力值增强的武器而已。”点点终于逮到机会插嘴了。
“我还是有可能会魂飞魄散?”小娟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如果魂魄不齐,会有多中状况,比如说:失去的多,就会完全消失;失去少,会失去灵性,变得痴傻……”金麒麟回答地有些迟疑。
“何为多?何为少?有具体比例吗?”小娟还不死心,继续追问。
“一半以上为多,一半以下为少。其中还有详细的,有表可以参照。”蓝冰王也找到机会说话了。
“这么说,我失去的还是一半以上咯?”小娟听罢,若有所思。
“确实如此。”蓝冰王继续回答。
“可是,我怎么看到的心脏也就是一个缺口呢?连一半也没丢啊!”
“那心脏只是肉身的一部分,魂魄原是藏在那里,心一碎,它们就四处散落了……不过,通过今天的脱胎换骨,你的心脏应该痊愈了,不会有痛得无法忍受的感觉了。”赤亦云见没人回答,就接着往下解释。
“也就是说安放魂魄的仓库给修好了,就等它们归位了,是不是?”
“对呀!”点点忍不住点头称是。
“可是,如果只找回一半,那还不如消失了好呢!我可不想以后就永远成为一个傻姑!”小娟一听不由沮丧。吃了这么多苦,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那不一样,你只要魂魄不散,终有全部找回来的机会。可如果魂飞魄散,就没有机会了。可懂?”这下,赤亦云也不淡定了。
“哦!这就是印空拼命为我寻找魂魄的理由?”小娟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印空时,印空让她不要去黑玫瑰的小黑屋,而后他就离开了……
会不会她去小黑屋与印空的消失有直接关系?这样的想法一下左右了小娟的全部情绪,她沮丧地感受着悔不当初,倘若印空深陷险境,她岂不就是千古罪人?
如此一想,所有成功的喜悦和轻松感全部蒸发,小娟突然身子一沉,又坠落到了床上……
当她睁开眼睛,天也已蒙蒙亮了。晨曦虽然微弱,却也通过窗帘透了进来。此刻,小娟才感觉到全身前所未有的轻盈,舒坦,却似乎又无欲无求……
小娟还很惊讶,她似乎能听到树叶掉落的“沙沙”声,微风掠过枝头的声音,远处大约1公里以外,小河轻轻吮吸河岸的声音……突然她又听到一声惊呼:
“哎呀!妈妈,弟弟从墙上又摔下去了。”
小娟顺着声音往右手看,却见墙上有两只蜗牛,底下还掉落一只,正拼命往上攀爬……这一切好神奇,它们一家人明明是在院子外面的墙壁上攀爬,小娟却能透过墙壁,像是在玻璃上看它们一样清晰,就像那粘液也是没有遗漏。
“这便是天眼吗?”小娟觉得很惊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可待她再静下来,又听到源自地下交谈的声音:
“老公,我们真的不能挪窝吗?整天在下水道里生活,还不如搬到乡下大表哥家去住呢!”
“你懂啥?乡下的东西能有城里的好吃?这里的垃圾袋里,随随便便就能捡到没拆封的美味儿,这是乡下能比的?”
“没拆封的,哼哼!那都是过期食品,要不是我们的肠胃强大,对老鼠药都有免疫力,早就挂了!”
“那老鼠药,我怀疑是假的,为什么同样的包装,就我们俩没死,其它邻居却英勇就义了呢?”
“还不是因为我们身体强壮?”
“得了吧?你就能装!能吹!走吧!别罗嗦了!乘现在天还早,我们再去找点东西?……”
从这对话,小娟可以推断出,应该是一对水老鼠夫妇,小娟也没再想去听,就是躺在床上继续调息,却又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声音越来越大,很多讲话的音频传进耳内,却无法辨析方向……
小娟忙捂住耳朵,可还是能听到,她一时害怕,忙从房内穿墙而过,跑到了四叶树那里:
“菩提真君,菩提真君?”
“娟儿,怎么了?”
“我发现我开了天眼,耳朵也能听到很多声音,可是,我并不想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事物,也不想听到我不想听到的声音,怎么样才能控制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