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很是识趣,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看了冥王一眼,终是开口询问道:“叔祖父,何事旦说无妨?”
冥王道:“本座不愿将悦儿嫁入天界,故而请夜神五殿在明天的朝会上告诉那条龙一声,血月高挂,乃是月神——韶悦殒落之景。”
“血月?月神殒落?”他惊得叫出声。
冥王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天渐渐暗了下去,他站在远处编织着那无尽的夜网,看着人们安然入睡。
冥王则是坐在梧桐树中间那根枝杈上,俯瞰脚下这星辰大海,极美的夜色出现在眼前,黑里透紫,夜神时不时撒几颗星粒做点缀,落下去一闪一闪的,这时,夜神旁边走来一个极美的女子,一袭白衣仙尘不染,腰部以下的裙摆呈现出姹紫嫣红的色彩,不迷乱,不刺眼,别有一番韵味,肩披一缕金光闪闪的金丝紫纱衣。那容貌竟比青丘狐族老一辈人还要秀美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女子向冥王行了礼,“侄孙媳——白安宁拜见叔祖父。”
冥王见她十分乖巧,便是笑得眉眼弯弯道:“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
她走向那浩瀚银河中间,轻轻挥手一撒,随着那异彩芬菲的长袖飘去,出现了几颗流星。
就在这时,一轮血月高挂于九天之上,竟引得六界里的鸟儿,哀鸣不绝。
夜神看向冥王,却见其躺在梧桐树枝上,神情悠闲道:“这血月高挂,百鸟哀鸣不绝,此等异象,乃是月神——韶悦陨落之景,再加之本座对你这夜网上,动了一点手脚,保管那条龙看不出任何马脚,明日朝会上就劳烦你们夫妇二人了。”
“嗯!好的,侄孙尽力而为。”夜神揖手保证道。
得了夜神的保证,冥王便是往南天门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凌霄宝殿上有两樽大佛正经危坐。
“父帝、母神,儿臣同儿媳有本要奏。”夜神竟携妻子来到凌霄宝殿上。
仙人们皆是一阵讶然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夜神五殿携妻子来这凌霄宝殿之上。”
“慕辰,何事要奏?”坐于左手旁的天帝,一袭白衣,袖口银纹编织,黑发如墨染,发髻上有一枚刻有凤凰图案的发簪挑起那缕缕青丝,见他竟同他的妻子一起来到了这凌霄宝殿之上,眉间有着淡淡的惊讶,便是开口询问道。
“回父帝,儿臣同安宁昨夜司职时,发现血月高挂于九天之上,六界鸟儿也是哀鸣不绝,故而儿臣怀疑那是月神——韶悦殒落之景。”夜神不慌也不忙地回道。
闻此言,坐于右手旁的天后,一袭白裙,衬得她无比高贵,青丝高高盘起,一支步瑶插于乌发之间,一双美目里,闪现了阴狠与毒辣,嘲讽道:“看来这冥界的帝姬——韶悦也是个没福之人,跟前任天后一个样啊!”
气氛瞬间诧异,众仙们讶然。
席下的夜神和他的妻子,闻此言,手指的力道慢慢收紧,似乎这样就能压制心中的怒火。
坐在一旁的天帝气得怒吼道:“凝羽,你给本座闭嘴吧!你不过是个继后而已!华兮,她纵使没有福气,也是本座唯一的妻子。”
天后气得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道:“晨熙,你……”
“既然月神——韶悦已经殒落,父帝能否收回成命。”众仙向声音源头看去,一位男子出列之后,对天帝和天后揖手道。
那男子身穿银白色长袍,秀发如水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随意地束在身后,面如冠玉,那浅蓝色的眸子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里的大海,那双眸子中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鼻若悬梁,那一双薄唇轻抿,脸上却是一片清冷,如此飘渺冰冷,似冬日的雪花,清冽幽然,美的惊心动魄,却非凡尘所有,周身散发着生人免进的那种冰冷气息。此人不是天界的二殿下——寒宁,又会是谁?
天帝只得无奈妥协道:“好吧!”
朝会结束后,占星阁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哥,你怎么来了?”慕辰见到来人的手里提着几帖药,眼里讶然一瞬而逝。
寒宁看到前面的慕辰时,那双淡蓝色眸子终于不在那么冰冷仿佛如同一座万年冰山在一点一滴的缓缓融化。
寒宁把药放在石桌上,并且平静道:“帮我把这几帖药,交给叔祖父吧!毕竟那种禁术,对他老人家的身体不好!”
“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何……”慕辰问道。
“叔祖父他宁愿使用禁术,造出月神陨落之景,也不愿将他宝贝女儿嫁入天家啊!这说明了叔祖父他老人家是有多么不待见我们天家子孙啊!”寒宁自嘲道。
慕辰听他如此说,竟也无话可说,不过,慕辰觉得十分好奇他这二哥是如何知晓此事?便是好奇一问道:“不过,你是如何知晓的?”
寒宁自顾自地坐在石桌上,执起酒杯饮了一杯清酒之后,笑了,“你可知昨夜,我在南天门见叔祖父他老人家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我上前扶他,手指触到他的手腕上时,发现他的身体有使用禁术的反噬,我便将他送回他的冥界。今日,你在朝会上说什么月神殒落,我便是知晓他老人家到你这处,请你干什么?所以我便是顺水推舟了,况且他老人家的女儿,谁敢娶?”
“你为何不亲自送给他?”慕辰好奇道。
“我?还是算了吧?”寒宁欲言又止道,“他老人家向来不待见我和母神,认为我的母神阴狠毒辣,不配做那天后之位,其实我也知道母神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
慕辰皱眉不悦道:“你是你,她是她,她做的那些事情,同你有何关系!”他的眼睛看向桌上那几帖药上,又道:“自己抓的药,自己送。”
寒宁无奈只能拿起药,往南天门的方向赶。
……
在冥界的森罗殿里,冥王服下寒宁的药清醒了,“我这是在森罗殿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冥后见他清醒了,便是关切道:“夫君,你总算醒了。”
冥王好奇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冥后便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冥王说。
冥王则是急切道:“那孩子现下在何处?我得好好感激他。”
冥后蹙眉道:“那孩子在前厅。”
冥王起身来到前厅,见到他坐于一张椅子上,手里捻着一杯清酒,仰头便是一饮。
见其冥王与冥后站于东北角时,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冥王见此,皱眉询问道:“寒宁,本座有如此可怕吗?”
寒宁欲哭无泪道:“没有……”
冥王见寒宁欲哭无泪的样子竟噗嗤一声,笑了,冥后已是许久未见过她的夫君如此笑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是替她的夫君开口道:“寒宁,你也无须怕我们夫妇二人,毕竟你是你,她是她,她做错的事情,同你这个孩子有何关系?”
寒宁听此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