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光气愤地问道。
“想不到那司马风早有准备,我都已经抓住了慕容暐……”
“现在败了就是败了,不要说其他没用的。只有两个人也敢来我数十万辽军中浪,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们搞的!”
慕容光越说越气愤,一脚踢翻了身前陈放公文的桌子,原本以为就算没能与司马风谈成,至少也能拖延时间抓住慕容暐稳定军心,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军心越来越乱。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都没有长脑子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原来养了一群饭桶!”
众位裨将使劲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营帐中静地可怕,燕军现在气焰正盛,只能暂避锋芒,等到他们的士气过去时,出其不意,才有可能有扭转局势。
辽军以往攻无不克很大的一个因素是得力于慕容安和他手下的十三太保。往往两军对峙时,总是由慕容安深夜潜入敌方军营,暗杀敌方主要将领,待群龙无首之际,出奇兵,直捣黄龙,就算敌方于己十倍之众,但没有指挥的将军,就如散沙一般,派一小股精锐也能一举拿下。
慕容安不仅武功一流,在笼络人心上也很有一套,以往被辽军打败的军队,慕容安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多都能招降,为慕容光引荐了不少人才。这次见到段子羽一生好本领,遂起了爱才之心,岂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丧命于司马风的剑下。
“马上传令下去,向后撤军三百里!”
慕容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慕容光下定了决心的样子,踌躇片刻,终究没有说出口。
“报告将军,敌军正在向后撤退!”
正在军营中商讨应对之策的诸位将军顿时喜笑颜开,不管慕容光接下来有什么阴谋,现在已经将慕容暐救下,都没有了后顾之忧。
“兰兄,你怎么看?”
蓝枫走了上来,说了十六个字。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哈哈哈,果然深得我心。蓝枫听令,我现在命你为左前锋,率军十万,从左侧包抄辽军;段子羽听令,我现在命你为右前锋,从右侧包抄辽军。风雨雷电听令,率领剩下的十万将士绕到辽军后方,但你们要围而不打,不断进行骚扰。兵战为下,心战为上。如有人强行突围,三军汇在一起,给辽军当头棒喝。”
“得令!”段子羽和槛风各自率领十万将士去了,但风雨雷电四人却迟迟不动身。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终于慕容电上前一步道:“段子羽也就罢了,那蓝枫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刚来几天,不要因为将军和他同属汉人,就如此拉拢势力!”
司马风朝风雨雷三人望去,脸上都是沉郁之色,想必慕容电的话代表了他们三人的心声。司马风大失所望,没想到现在大敌当前,竟然还把胡汉之分看得如此重要。
“我们都走了,那将军留在军营中做什么?莫非……”
司马风明白慕容风未说完的话,慕容风是担心将全部的鲜卑将士调走之后对慕容暐不利。如果真是这样,那慕容暐岂不是刚逃脱狼窝又入虎口。没有人在军营中保护慕容暐,司马风可以为所欲为。
“既然这样,那你们留下,我带领十万之众去拦截辽兵!”
司马风朝营帐外快步走去,刚一掀起帘子,一个人站在外面,正是慕容暐。
司马风有些吃惊。
“二皇子?”
风雨雷电走了出来,站在司马风的身后。
“作为偏将,竟然不听主将号令,那这种将军留着还有什么用?来人呐,将这四人拖下去砍了!”
四人同时跪下。
“请二皇子饶命!”
司马风上前一步道:“阵前杀将,于军不利,还望二皇子三思。”司马风不想为他们四人求情,只是不想日后慕容博把这一笔账记在他的头上。
“东征大将军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暂且将你们的狗命留下,还不快去执行东征大将军的命令!”
跪在地上的四人相互一望,同时点头,心中想着同一句话:“留着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多谢二皇子,多谢将军。”
看着四人走远,慕容暐拍着司马风的肩膀道:“司马兄,以前我还一直不赞同你和小妹的婚事,这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现在恐怕都不在人世,这是我的错,我慕容暐在此向驸马爷赔罪了。”
慕容暐抱拳低着头,态度十分诚恳。
司马风有些意外,那慕容晔城府极深,想不到慕容暐竟然是如此率真之人,以后在大燕行事诸多不便,不如趁此与他拉拢关系。
“二皇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是不打不相识!”
慕容暐脸上一阵羞愧,第一次与司马风见面的时正是在天牢的门口,慕容暐把他当作逃跑的犯人一掌打去,差点让他丧命。
司马风本就无意提起这件事,见慕容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但并不说话,又一次确信了他不似慕容晔那般精于算计。
“我看那慕容光也不像孙武、白起那般善于用兵,加上二皇子身边又有慕容风、慕容雨这二位老将,怎么在一夜之间溃不成军?”
“哎!”慕容暐长叹一声,“确实如将军说得那样,慕容光领军的才能是不怎样,只是他手下有一干很厉害的能人异士,似乎有什么妖法。深夜潜入我军军营,暗杀各位主将,随后将现场布局成十分怪异的样子,弄得人心惶惶,乱我军心!”
“二皇子是身经百战的人,怎么会相信如此荒唐的鬼神之说?”
“刚开始我也不幸,可后来不得不信!”
“怎么说?”
“白天的时候,我军总会在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发现一些字迹。”
“什么字迹?”
“某某将军今夜何时死于何处!”
“然后真是这样?”
慕容暐脸色苍白,至今想起那般场景都心有余悸。
“只不过是些哄人的障眼法罢了,我还不信这世间真有什么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