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交战之后,洛阳成了鱼龙混杂之地,前燕帝国、中山国、后赵帝国、前凉王国相互牵制,谁也不敢冒然进军洛阳,辽西公国与中山国一战大败还未恢复元气,距离洛阳较近的七国之中后辽东公国与侯子光帝国对洛阳虎视眈眈。四国之战后的三个月,侯子光帝国和后辽东公国都想占领洛阳,决战黄河以东,最终两败俱伤,再也无力进军洛阳。
远在长江以南的东晋皇帝司马衍见中原大乱,趁机派庾亮北伐,中原五胡见南方汉人疯狂反扑,暂时摒弃各族矛盾,相继联盟组成征讨大军与庾亮的东晋汉军僵持在长江南北。那时汉人军队根本无法与五胡军队抗衡,只是依据长江天险才勉强有一战之力。中山国十万水军在石叶、石山的带领下趁着夜色悄悄渡过长江一击得手,随后百万胡人势如破竹,一直打到东晋的都城建康。
东晋急忙派出使者向同为汉人政权的前凉帝国求援,前凉知晓东晋一灭,唇亡齿寒,最终会大祸临头。于是与东晋达成联盟,派出魏子旭等大将偷袭各国都城。前方的胡人一听说都城被围,纷纷大乱。东晋庾亮趁机反攻,百万胡人死伤无数,解除了建康之险。
从此之后各诸侯政权纷纷修生养息,不敢冒然发动战事,远在东北的前燕皇帝慕容儁见中原无利可图,便召回了慕容博和慕容燕等人。司马风本意就想随燕军一起回燕寻找拜剑山庄,三个月后,果然等来了机会。
撤军一个月后,慕容儁派人在燕国都城龙城外十里相迎,司马风见燕军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北方人身材魁梧,擅长骑射,要是慕容儁没有来自东边高丽句的威胁,养精蓄锐十年,派遣慕容博等一批优秀将领,挥师南下,必定是横扫中原,势不可挡。
原来司马风以为不用千辛万苦去开启长白山青铜门,联合前凉、东晋等汉人势力收复河山有望,如今看来,这个想法万全错误,且不说能否达成联盟,就算联盟以后各种势力利益驱使貌合神离,缺乏统一的指挥调配,稍不注意,全盘皆输。现在只有让一个汉族政权足够强大,横扫八方聚六合,收复我中原河山才有望。眼下之事,一旦在燕国之中立稳脚跟,就要不遗余力打探拜剑山庄的下落,早日聚齐四剑开启青铜门,让东晋知晓其中的秘密。
第二日朝堂之上,司马风随众人一起上朝,众人在金銮殿中等了许久,朝堂之上走出一人,正是当今前燕皇帝慕容儁,只见他身材魁梧,足足有八尺二寸,相貌堂堂,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情不怒自威。
慕容儁在龙椅上一坐,文武百官高呼万岁,因在燕军中呆了数月,司马风能够听得懂鲜卑语言,只见慕容儁道:“听说慕容博将军为我大燕招纳了一位难得的人才,不知道今日那位少年英雄可否前来?”
慕容博向后退一步,慕容儁看见了站在慕容博身后的司马风,见他二十来岁,一副汉人面孔,心中有些不快,就算这位汉族少年真有传言中那么大的本事也不可重用。在慕容儁的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观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慕容博上前道:“此次要不是这位小兄弟,我大燕诸位将军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末将建议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重赏赐他。”
司马风道:“救人本是举手之劳,能救诸位将军是在下的荣幸,哪里还敢提什么赏赐。”
慕容儁心中顿时对司马风增加几分好感,谦虚有加,居功而不自傲。
慕容燕上前一步,望了司马风一眼,眼中有些不友好的神情。
“父皇,孩儿有事启奏。”
一向不在朝廷之上发言的慕容燕这次令慕容儁有些意外。
“燕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孩儿认为应该将司马风抓起来。”
慕容燕一语惊人,让文武百官一下子摸不着头脑。慕容博知道在中原时,司马风确实不少欺负慕容燕,此番一回到燕国皇宫,有慕容儁替她做主,不知道又要耍些什么小性子来。
龙椅上的慕容儁也是大感意外,不清楚为何要将本是功臣司马风抓起来。
“燕儿何出此言?”
慕容燕朝文武百官望望,也不顾忌,大声道:“此人曾轻薄于我。”慕容燕本来是想司马风受一些军棍,好解除多日来的心头之恨。
慕容儁从小就疼爱慕容燕,自从慕容燕的生母逝去之后,对她更是千依百顺,要什么就给什么,她要去前线也任由她胡闹,生怕她受一丁点委屈,今日听见司马风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侮辱慕容燕。气得慕容燕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此事说了出来,所受委屈肯定不小,难道是仗着救了燕军将领有了点威望就干出如此禽兽的事情来。
慕容儁大怒,从龙椅上站起,用手指着司马风道:“将此人给我抓起来。”金銮殿外立刻走进一队士兵将司马风绑了。
望着司马风满脸怒意,慕容燕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声嘀咕道:“叫你欺负我,今天就叫你好看。”
“拖出去砍了。”
慕容燕听见这五个字惊慌起来,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慕容博急忙道:“皇上,此事还有待查证,再说司马风可是有功之人。”被救的燕军将领也随声附和。
慕容儁哪里听得进去,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抵不过慕容燕的一句话。
慕容儁道:“还有什么好查证的?如今燕儿的话就是证据。还愣着作甚?拉出去砍了,暴尸三日。”
望着司马风被拖出去,慕容燕大声道:“慢着。”
慕容儁搞不懂慕容燕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燕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然灵机一动道:“父皇,这样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了他,儿臣想请父皇将这人交给儿臣,儿臣定要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这是好主意,允了。”
慕容博和众位被救的燕军将领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落在了慕容燕的手中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但只要司马风还活着就有救出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