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更十分,有地形图的营帐外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全身夜行衣的装扮,巧妙地躲过来回不断巡逻的燕军士兵,借着夜色悄悄靠近了营帐,又是一队巡逻士兵走来,那人在地上一个翻身,溜进了营帐之中。
营帐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记得白天地形图的位置,慢慢走去,突然撞见了一个东西,那人大惊,将手中的剑抽出,从怀中拿出火折子使劲一晃,借着微弱的火光望去,竟然什么也没有,那刚刚是怎么回事。正在那人疑惑之时,营帐外火光通天,待他发觉时已经被包围,借着营帐外透进来的火光,看见了司马风坐在面前。
“我等你很久了。”
那人并不惊慌,一身黑衣裹身,只留出两个眼珠子在外面。
“你知道我会来移这些旗子?”
“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哦?有意思。但你绝不会知道我是谁派来的。”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要把你抓起来好好询问一番。”
“我说过你绝不会知道,永远不会!”
“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司马风立即起身,但还是慢了一步,当他奔近那人身旁时,他刚刚拔出的长剑已经割断了脖子上的动脉,立时气绝。
慕容博和慕容燕带着一大推士兵冲进帐篷,只看见地上的一具尸体和不断摇头叹息的司马风。
慕容博蹲下身去,扯下那人面纱,叫人脱下他的夜行衣,见他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头部除了头顶上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杏眼,身穿长齐小腿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袖子在手腕处收紧。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鞋是皮制的,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左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朝着右边。这是明显匈奴人的特征。
慕容博道:“想不到竟然是匈奴人?”
司马风道:“大哥确信是匈奴人?”
“不会错,我与他们交战十年,见过不少匈奴人。”
“难道是石峰派来的?想不到他对我们了解地更透彻,可是白天的事只有军中的将军才知道,难道……”
慕容博连忙将食指立在口上,司马风明白他的意思,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人正在偷听,身影透过微弱的火光映在了营帐之上。
偷听那人突然发现营帐之中鸦雀无声,立马引起了警觉,撤身离去,一转身就看见了司马风。那人也不与他纠缠,纵身一跃朝暗中逃去,司马风等人没有想到这人轻功竟然如此之高,和慕容博同时跟去。慕容博熟悉地形,抄了近道,拦住那人。
司马风害怕这人和刚刚进营帐的那人一样拔剑自刎,先下手为强,举起乾坤剑一剑刺去,那人举剑相迎,两剑相交,两人周身一震,内功竟然不分伯仲,慕容博见大事不妙,举掌击来,因为要留下活口,并未下狠手,谁知那人左手一抬,两枚短箭从袖中飞出。慕容博急忙闪身,两枚短箭擦着面部飞过。
那人转身又故技重施,司马风与用剑僵持,抽不开身。慕容博大呼:“将军,小心!”说时迟,那时快,话语还未传到,两枚短箭已经射在了司马风的胸膛上,司马风翻身倒地。那人趁机脱身。慕容博奔来,将两枚短箭拔出,箭头上的血迹红润,伤口也未曾发黑,二人都松了一口气,箭上无毒。
司马风顾不得自己安危,朝慕容博下令道:“大哥,千万别让此人逃了。”
“将军,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追!”
慕容博无奈,朝那人急追而去。
司马风望见两人消失在夜色中,用乾坤剑支撑着身体站起,突然大骇。一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此人功夫不在自己之下,来到身旁,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慢慢转过身去,那人背对着他。
司马风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转过身。
司马风看清了他的容貌,有些意外。
“是你?”
“是我!”
说话的人是那夜将他和慕容燕救出的人。
“你来做什么?”
“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天下纷争,最终归谁我管不着,只要是一个太平盛世,胡人也好汉人也罢,都没有多大的干系,我只是不允许你身为一个汉人,竟然帮着异族残害同胞。”
司马风有苦难言,此人行事古怪,那天救自己,今天看这情况,像是来取自己性命的,分不清是敌是友,怎么可能将心思全盘脱出?
“原来你不是刚刚这人的朋友。”
“我当然不是,我一个中原武林人士怎么可能像你一样,为了地位和女人甘愿沦为异族的走狗。那天我救你,是因为我相信我的眼光,如今才明白我错了。”
“那你想怎样?”
“为武林除害!”
“铮”那人一剑抽出,司马风看得出这一剑中的剑意,不仅狠,而且快,快到已经看不清他的剑招,将乾坤剑横档胸前,两剑相交,剑身同时“嗡嗡”作响,像是一种特殊的感应,那人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在乎这许多,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他想杀的人还没有能逃掉的。
刚开始司马风还能应付,由于有伤在身,渐渐地越来越力不从心,一大口鲜血喷出。
那人道:“想不到你就这点能耐。”脸上肌肉抽动,加重一层功力,司马风支持不住,不断往后退去,那人左手一掌打在了司马风的胸前。右手同时撩开司马风手中乾坤剑,乾坤剑向天飞去,顷刻之间直插而下,立在了那人身前。
那人想一剑朝司马风刺去,乾坤剑竟然自动飞来,将那人刺去的这一剑荡开,那人惶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两剑再一次接触之后,又发出和刚刚一样的“嗡嗡”声。两人都是莫名其妙,那人恐惧更甚,心中起疑道:“莫非这人会什么妖法不成?既然用剑杀不了你,那我就用掌将你击毙。”
那人将剑收起,凌空一掌劈来,突然被一节长鞭卷住手掌。
“奸贼,休要伤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