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伤口(下) (1)
六月份剩下的时间被季度销售任务给湮没,忙着赶指标,完成任务,做报表,辛圆缺忙得昏天黑地。
但她想,这样也好,至少没空关注报纸上那些八卦。
周五下午,季度总结会刚一开完,她便接到顾聿衡的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你这时间选的真巧,怎么,今天有空临幸我啊?”辛圆缺半眯着水晶般清透的眸子,一边跟已经准备好下班的同事点头说再见,一边似十足不满的抱怨撒娇。
顾聿衡听了只是低笑两声,“你最近不是忙么?怎么,有空赏脸么?”
辛圆缺手指敲敲桌子,爽快答应,“好啊,吃什么?”
“来我家吧。”
“嗯?”辛圆缺猫眼倏地睁大。
顾聿衡仍是轻笑,“放心,我后来买的房子,不是以前老的那套,我也没跟他一起住。”
这个他当然指的就是顾天行。
“好……”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顾聿衡的房子买在市中心,高层,电梯公寓,两室一厅,但每一间面积都很开阔,站在落地窗前俯望下去,仿佛便将i市的车水马龙、人间繁华尽收于眼底。
“这房子很漂亮。”辛圆缺手扶着雕花铜栏杆,回首对正在开放式厨房忙活的顾聿衡由衷的赞赏道。
“既然漂亮,那就搬过来住吧。”顾聿衡揭开熬汤的锅,雾气迷蒙之中,眼睛却出奇的亮。
“唔……”辛圆缺微微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才说,“这样可不好,现在你在外面胡混我也不知道,我搬过来以后你再胡混,那就成了夜不归宿,我呢,不想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顾聿衡在她俏皮的话语声中洗了手,走向她,从背后环住她的纤腰,凑近她耳边,轻轻啄她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段时间想我没有?”
“想。”辛圆缺弯着唇笑眯眯的说,身体却在他的攻势下止不住的发软。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勾着顾聿衡的脖子,“饭做好了?”
“做好了……”顾聿衡眼中颜色无限的深下去,“可我想先吃你。”
说完就一把托起圆缺,让她双腿缠住自己,一个深吻,吸舔吮噬,急切热烈的咬破了她的唇瓣,让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传递蔓延。辛圆缺头皮渐渐发麻,小腹处窜起的火热,却一股股灼烧了她的清醒神智。两人一起倒在宽敞的布艺沙发上,顾聿衡一手探进她衣服,伸到背后,解开了她的内衣扣,重重的揉捏摩挲,炙热的手掌沿着敏感的胸缘线下滑,辛圆缺扯过沙发上的抱枕,蒙在头顶,却依旧耐不住的发出颤抖的低吟。
顾聿衡低低的吻圆缺细嫩的颈后皮肤,任敏感的她在他时不时捉弄般的吮咬下情到深处不由自主的颤栗,他忽地一下子扯掉辛圆缺面上的抱枕,亲吻她下巴,似是已然迷乱的眼中,分明却还有冷星闪烁,低浊的声音在她耳后呢喃,“辛圆缺……我要你为我疯狂。”
为什么分离?
不是一直一起苦苦坚守?不是说信赖他?不是说要一起熬过最悲惨的日子,再永远在一起么?
可现在信赖在什么地方?坚守在什么地方?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再转身投向另一个人?那么若无其事……那么理所应当……
激烈燃烧的仿佛永远都是他,而她,静静立在那里,冷眼旁观,一清二楚。
他一把抱起她,甩在卧室的床上,再倾身覆上,手上齿间动作越发用力,索求也越发激烈而急切,仿佛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却因为熟悉,下苦功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她的敏感点,她无法抗拒,只能在这种折磨死人的苦涩和甜蜜中学会承受和迎合。激情攀升时,辛圆缺死死咬上顾聿衡的肩膀,将自己的痉挛如此真切的传递给他。
快乐和苦痛,他们都是在一起的。
喘息声在房中渐渐平息,脑中那阵爆开的烟花也隐隐归于宁静,辛圆缺缓缓睁开眼,撞入那双沉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顾聿衡长臂揽过她,手扶在她腰后,再次细细的吻她的眉眼,流连于覆住她媚波流转的猫眼的卷翘睫毛,“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辛圆缺低下脸去,避开他的吻,却安然趴在他胸口,模糊不清的嘟囔,“那小白谁来喂啊?我得回家喂狗。”
顾聿衡苦笑,手指绕上她乌黑的长发,“那下次我得吸取教训,先把小白绑架过来。”
辛圆缺不免笑出声来。
“那就起来吃饭吧,你在卧室里的浴室冲澡,我去外面,菜估计也得翻热,”顾聿衡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又在衣柜里找了件白色衬衣丢给辛圆缺,“你洗完澡穿这个吧,我这没有女式衣服。”
“真乖。”趴在床上的辛圆缺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表扬他。
惹得顾聿衡又低头再她鼻子上重重刮了下,拍拍她脸颊,“快起来吧,懒猪。”说完就施施然转身走出了房间。
辛圆缺卸掉脸上的笑容,翻身坐起,无端的想抽烟,却又觅不到,干脆冲进浴室,当烫热的水浇到皮肤上时,她仰起头,想,或许她该考虑下陈易的建议,好好跟顾聿衡谈一谈了。
顾聿衡看着只穿着一件男式衬衣落落大方的走出来的辛圆缺,脖子稍稍后仰了一些,眯着眼睛从上往下的打量她,最后落在从衣服下摆伸出来的纤细长腿上面,啧啧叹了两声,“完了,我后悔了,你这样穿分明是让今天这顿饭吃不成嘛。”
辛圆缺乜他一眼,唇边又爬起甜笑,“后悔也没用了。让我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吃的?”
很家常的三菜一汤,可光看样子就觉得十分可口。顾聿衡拉开椅子,请她入座后才到她对面坐下,“要喝酒么?”
“等会儿要开车回去,就不喝了吧。”辛圆缺早就快饿疯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探向面前的一道鱼香茄子,塞进嘴里后便满足的叹气,“嗯……好吃。”
“那是,我的手艺会有错?”顾聿衡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眼角眉梢难得出现了点真心的笑意,可转眼想到这手艺全是出国后想家乡菜想到发疯时锻炼出来的,眸间的星火光芒就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顾聿衡状似无意的问,“圆缺,陈易回去了?”
辛圆缺有些微的晃神,放下了本来已经夹于筷间的糖醋排骨,抬眼看向他,说,“嗯,报纸上关于于副省长的新闻,你应该也看了吧。”
于副省长家中光是查出来的现金就已近五千万,还不论其他财产,即使作为亲家的凌家本就家底雄厚,可就算认为凌家将所有的财产都放在了于家,查抄出来的各项总资产折算下来也远远超出了凌氏应该有的实力。可最关键的是,每一项对于于副省长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指控,都有切实的证据并能找到具体的行贿人。整个W省一时落马者众,不论政界还是商界都陷入了高度恐慌。
而且最可笑的是,于副省长在个人问题上也并不是那样的洁身自好。
顾聿衡对辛圆缺将他问的隐约指向她和陈易私人情感的问题模糊归为对这桩案件的询问似也并不甚在意,笑了笑,“我托了关系,明天去探视于敏敏,你要一起么?”
辛圆缺面色不变,端着碗给自己乘汤,“唔,如果我们是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我就去。”
顾聿衡闻言眯起眼睛,“辛圆缺,你敢说我们现在不是情侣?”
“是是是,我们当然是。”辛圆缺在他佯作的愤怒下屈服。
他没有问她怎么还那么恨于敏敏。
她也没有主动坦白,并单刀直入的问他心中所想究竟是什么。
第二天,女子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