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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雨楼,江湖路(一)

无云夜,月光洒向大地,我坐在落地窗前,微风穿过阳台和窗户,拂动轻纱,吹向我抱在怀中的这孩子,她很安静,就如同歆儿一样,说起来,我小的时候也这么抱过她……

“这就是妹妹吗?”我看着在摇篮中熟睡的小人儿,向妈妈问道。

“是的哦!你这个当哥哥的可要好好保护好妹妹哦!”妈妈摸着我的头,轻轻的说。

当时年仅两岁的我记住了这句妈妈最后对我所说的话,我牢牢地把它刻在了心里。那之后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我时常爬到妹妹的摇篮里,抱着她,陪她睡觉,教她说话,我本以为这样的时光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三年后发生了那件事……

我们一族在这个国家的地位似乎有些特殊,我们与这里的其他“人”似乎并不是同族,但我们却是这个国家的王公贵族,甚至是皇族。但是我的家族似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像个贵族,不知道大人们是不是在刻意的逃避这一点,生活极度的奢靡,甚至于一度超过了国王莉莉丝陛下。这样生活的代价就是,短短的几代人,家族就濒临家道中落,只能不断地出售领地来继续维持那样奢靡的生活。

到了我们这一代家族中又出现了严重的赤字,于是家中的长辈们开会决定,按照惯例,他们发给各个贵族邀请函,让他们来购买土地。也就是那次聚会,让我把与生俱来的高傲当做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抛在脑后。

宴会开始的三天前,家中已尽是各位贵族。我走在花园中,耳边传来各位贵族的谈话。

“伯爵,您也来了!”

“那是,反正来去的路费都是让那个老家伙包了,还能过来享受几天堪比皇室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子爵你说是吧。”

“那你们不是更应该心存感激的注意言语间的用词,不是吗?”我插话道。

“是、是、是、我们小人粗鄙愚钝,一时言语冒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何叔,撵他们出去。”他们倒是很识趣,自己灰溜溜的走了,这时我注意到了何叔背后的女孩,看样子和妹妹一样大。

“这个是?”我问何叔。

“哦,这是小女,今天送来服侍大小姐的。”

“是吗?这么小能做什么?”正说着,何叔把她强行拉了出来,并说。

“来,见过大少爷。”她却怯生生的,一身女仆打扮,人小小的。和歆儿像极了。

“见过大少爷。”声音极小,如同蚊子一样。

这时歆儿也过来了,她在这个年纪,正是依赖我的时候。上来便扑在了我的身上,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视线引向了那个孩子。

“来,看,这是何叔的女儿,以后服侍你。我不在的时候,她就陪你玩好不好?”歆儿她看了一眼那个孩子,说。

“不嘛,我要哥哥陪我玩。”

“好,那以后我们三个一起玩好不好?”

“嗯~!”她娇滴滴的说。

“对了,何叔,她叫啥名字?”

“雷明斯?佟?莉茲。”

“好长啊。”

“您不喜欢的话可以给她换一个名字。”

“好啊,叫啥好呢?”她双手捏着女仆服的裙角,双手捧向胸前,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嗯~”我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名字“有了,常茹,我要你时常陪在我和妹妹的身边,如同影子一样形影不离,怎么样,喜欢吗?”

“嗯。”她答道。

“那还不谢谢大少爷!”何叔催促着她跪下向我行大礼。

“跪就不用跪了,你从现在起就跟着我们吧。”

“好。”她答应了一声,这次声音要响亮许多。接着就走到了我和歆儿的背后。

“大少爷,那我去忙啦。”

“嗯,去吧。”何叔走了以后,我带着歆儿和常茹在家中视察。路上,另一个下人端着一份花糕走过,常茹停了下来,盯着那份花糕,我便问道。

“怎么啦?”她摇了摇头,跟了上来,我没在意,继续向前走着,这时我听见了一声“咕~~”,我回过头,常茹双手紧紧的抓着肚子前的衣服,羞愧的低着头。

“你肚子饿了吗?”歆儿拉起她的小手问道,她依旧摇摇着头,比之前更努力的摇着头,头都摇的和铃铛一样了,然后说。

“没有,我没饿。”话刚说完,肚子里却又叫了一声“咕~~”,这次她的头埋着更深了,满脸涨红,带着哭腔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饿,我不该饿。”

我看见她这个样子,感觉很可怜,歆儿在一旁也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拉起她的另一只手,并对她说。

“来,跟我来。”我拉着她的手来到厨房,让厨师们做了一份花糕,做好了以后,我端着花糕来到她的面前。

“来,吃吧。”我说。

“不、不、不,我不能吃。”她摇着头说着。

“吃,这是命令。”此时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我,慢慢的用手拿起一块花糕慢慢的吃着,一边吃一边流着泪。

“你很久没吃饭了吗?”歆儿有些单纯的问道。我面带微笑的心里想着‘怎么会很久没吃饭,那样会饿死的。’

“没有,我不是残次品,我不用吃饭。”说着,她停了下来,泪珠也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我有些错愕,同时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便追问道。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二十几天了。”她双手抓着那块花糕,小声地回答着。

“那你不饿吗?”歆儿问。

“不饿,残次品才会饿,残次品才会被丢掉,我不要被丢掉,我不是残次品。”

“!”她的话触动了我,我没有想到世间会有父母做这样的事。

“没有人敢把你丢掉,你是我妹妹的专属女仆,在这儿,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对她说。

“那我不会被丢掉?”

“不会!”她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我。

“饿了也不会被丢掉?”

“不会!”我坚定的说着“吃吧!”我摸着她的头,劝说着。

接下来的三天她都陪在我和歆儿的身边,我发现她并不是一直那么怯生生的样子,她很爱笑,我和歆儿都平时都叫她茹儿,她也叫我哥哥,叫歆儿姐姐。我和歆儿就像是多了一个妹妹一样,我们都非常的疼爱她。她开朗了许多,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像个小跟屁虫一样,生怕跟丢了。但是,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天,茹儿却一反常态的不见了,我还在想着她去哪了,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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