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我,我,我先回宿舍了。”岑昕慢慢挪开身,从草坪上爬起来,身后还传来阵阵笑声,羞窘不已,加速度奔跑,既窘迫又狼狈。
苏岑还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失笑不已。
顷刻,唇边的笑意慢慢隐没,拿出丢在一旁的手机,进入微博。
他提前泄露了上一世的事换取名声鹊起未必是福,现在已经有部分人将他吹嘘成神,再这样发展下去小说里其他事也会一一应验,他可能真的会被人肉搜索进而抓去研究,看来需要重新引导情节走向,后续发展要偏离事先拟好的大纲走向了,这事还得联系编辑商量,是个头疼的事。
思及此,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编辑微博内容。
岑岑的大可爱:你们知道吴老为什么享年了一百二十年的时光吗?我不知道,医生也不知道。
吴老是一名对国家贡献巨大的科学家,全名吴皑,大家尊称一声吴老。
吴老年近古稀时生了一场重病,话不能说,脚不能下地,似瘫痪了一般,意识却无比清醒,辗转各大医院都宣称年事已高,走到了人生尽头。
家人伤心之余已经做好了料理后事的准备,而吴老这一躺便是半年,病情无法好转却也没有加重。
眼神清明,炯炯有神,另类版的植物人。
后来吴老的儿子不知从哪听来的梧桐山养人,里面的寺庙很灵,拜一拜观音菩萨包治百病。
很可笑的一个传说,吴老的儿子却死马当作活马医,咬咬牙便带着吴老进山。
拜完菩萨回来不到两天,奇迹发生了,吴老可以说话了。
就诊医生说身体已经开始好转,这个消息简直令人振奋,吴老儿子带着吴老进梧桐山的次数更频繁了,每每回来病情就好的快一点。
最终,吴老康复了,没有吃任何药物,平白无故地康复了。
这一次过后吴老每年都要去梧桐山一趟,随后无病无痛活到了一百二十岁,走时异常安详。
吴老在世时接受采访说了一句:“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我不能去质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
很多事科学都解释不了。
微博一发,网友炸了锅。
苏岑言下之意摆在明面上,医学都解释不了吴老的情况,我也解释不了巧合般的预言。
算是正面回应了小说预言明星官员吸毒事件。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我现在依然相信世界有鬼。』
『星辰大大,我现在只关心后续剧情发展情况,望眼欲穿,更文呀。』
『弱弱地来催更…』
『能不能加个感情线,难道严威注定是母胎单身吗?大哭』
『说起吴老的神奇事,我身边就有个真人真事,前两年有个女孩得罪了当地的神婆,被烧符咒诅咒谁娶谁身亡,很多人不信,结果真的是,嫁两次男方都是新婚夜暴毙的。』
『楼上的,这么渗人的事就应该报警。』
『好吓人,我要回去烧个香求个平安符。』
『还说你们受过高等教育,这么迷信,真是可笑。』
评论走向一路歪,从科学理论歪到牛鬼蛇神,成功转移了对苏岑预言论的注意力。
女生宿舍。
岑昕睡得不安稳,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水珠,芊芊玉手紧抓被褥。
梦里她正在狂奔,岑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知道不跑连命都没了,最终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掌心破皮撑地传来火辣辣的疼。
男人头上顶着黑色棒球帽,脖子有几条血痕,像是被长指甲抓的,手臂还滴着血。
男人对着岑昕冷笑,挥动手里的棒球棍。
直接攻击肚子,岑昕倒地疼痛难忍,眼神复杂,恐惧有之,愤恨有之,嘴角蠕动却出不了声。
男人又补了一脚,弯腰用力捏着岑昕下巴,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五官不错,就是年纪太大了,还这么胖,啧啧,还真是下不了嘴,大妈,做人不要太多管闲事不知道吗?啊?”
岑昕疼地说不出话,男人眼神越来越阴冷,起了杀心,手逐渐移向颈脖,缓缓收力。
并没有想像中的窒息感,画面瞬转。
岑昕出现在一栋高楼大厦对面的咖啡厅里,透过落地窗她看见了苏岑,他的发型变了,不再是遮眼的刘海,而是平头,显得成熟稳重。
岑昕宛如看见了救命稻草,被打被踹的无助感瞬间袭来,她需要安慰。
岑昕起身瞬间推动椅子,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引来周遭人的侧目。
不管不顾小跑至苏岑面前,泪流满面,眼神无助。
苏岑看见她的瞬间将身上的牛仔外套披在她身上,手轻抚岑昕脸颊,语气满含心疼:“怎么哭成这样?”
“苏岑,这是你姐姐?”
没等岑昕回话,苏岑旁边的青年疑惑出了声。
“我老婆。”似是不悦,苏岑眼神犀利,声音落地有声,既慎重又严肃。
青年察觉自己失言:“抱歉。”
岑昕一下就醒了,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手抚上胸口,心悸犹存,凌晨五点。
岑昕睡不着,索性起床洗漱,怕吵醒舍友,轻手轻脚出阳台。
整理好后便出门去操场,她迫切想见到苏岑。
苏岑去到操场看到的画面就是他放在心尖尖儿疼的人正蹲在操场边,低着头,手指不安分地在地上写写画画。
早晨微凉,岑昕还穿了件外套。
苏岑双手插兜里,踱步到岑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调笑着:“不是说不想跑步吗?还是说太想我了?”
映入岑昕眼帘的首先是运动鞋,接着耳边传来心心念念的声音。
岑昕抬起头,眼睛红肿。
“怎么哭成这样?”苏岑被岑昕的模样吓一跳,迅速下蹲,修长的双手捧住岑昕的脸询问,“受委屈了?”
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担忧神情,瞬间什么委屈难受都消失殆尽。
岑昕扑进苏岑怀里,吸吸鼻子,闷声道:“做噩梦了,有人问我是不是你姐姐,还有人叫我大妈,我有那么老吗?”
苏岑环住她腰肢的手一僵:“做了什么梦,能详细说说吗?”
有苏岑在身边,岑昕安全感很足,再说那只是梦,岑昕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缓缓道来。
越听苏岑脸色越凝重,“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知道得太多了,所以灭口,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岑昕心情已经平复,半开玩笑道。
苏岑搂得岑昕死紧,全身紧绷,他的岑岑居然还受过这种委屈。
“苏岑,你勒疼我了。”岑昕咕哝着,不能理解苏岑此时的凝重,察觉他身体在慢慢放松,双手圈住他慢慢拍着,有些安抚意味:“只是个梦,我没事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