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和沈稚好不容易逃出魔窟。
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如狼似虎。
沈稚叹息道:“这地方,哪里是戏本子上所说的那样,快乐无比。”
白深道:“那你是不知道那是何地方了?”
沈稚辩解道:“知道是知道,可知道也得分个浅深,我就是略懂一二。”
白深好笑的看她一眼,“出来了便好,那房舍里香气太过于浓厚,让人心里难受。”
沈稚道:“是啊,是真的难受。”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离开了灯火阑珊的青楼后,再行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黯淡无光。
一般寻常凡人如此深夜,走在此种地方,心里肯定是发怵。
明月独悬天上,无星无风,说不出来的烦闷焦躁。
沈稚踢着青石板上的碎石子,和白深并肩沉默的行着。
俗言道,伴君如伴虎,神帝的心思你别猜。
沈稚深谙此道,乖乖跟在白深身侧,不多言不逾越。
气氛却是陡然一变,前方的扬州长湖里,有一阵凄婉铮音响起。
白深和沈稚听的铮音,凄婉动人,像是要诉说许多话般哀鸣。
便转了脚步,朝那行去。
等到了那,才看的湖心有一凉亭,凉亭上有白纱做窗,明明无风的天,那白纱却动个不止。
他们正准备迈步像那凉亭而去,被打办的像一打更人,急忙忙拉到一旁。
打更人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们…,你们可,…千万去不得那地方啊。”
沈稚拍了拍他的背,问道:“为什么?”
打更人身形颤抖,恐惧道:“那儿闹鬼,去不得。”
白深听闻颇有兴趣,“什么鬼?”
打更人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解释道:“其中详细我也说不太清楚,每天晚上那儿都会响起一阵铮音,被吸引过去的人,都会自杀身亡,且通通是吊死。”
“哦?那此事发生有多久了?”
“两月有余了。”
打更人抬头看了看白深,警告道:“这位公子,那可去不得,那些抓妖的道士和尚都没得存活,我看你年纪轻轻,千万不要自找死路啊,”
白深朝他安抚的笑笑,“你多虑了。”
沈稚附和道:“是啊,你多虑了。”
打更人叹息一声,“以往还有公子哥们不懂事,仗着自己胆子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最后落的下场比平常人还惨,不仅上吊惨死,心脏也不见了。”
沈稚惊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据说这湖中的妖魔鬼怪,生前是青楼的一位名妓。两手芊芊,以铮艺闻名。我们扬州城的公子哥们闲来无事,就喜去那风花雪月之地。去听那名妓的铮曲。其中有一位,好像是赢得了美人芳心,这名妓平日里冰清玉洁,在青楼里竭力保护自己的清白。遇上了这风流倜傥,却满口谎言的公子哥,将一颗心和身子交了出去。结果,那公子哥的家人连妾都不愿意让她当,还命了几名家仆来强迫了她,名妓不堪其扰,跳湖自尽了。”
沈稚听完,感叹道:“好一段凄婉动人的情爱。”
打更人也说道:“是啊,可怜了那位姑娘。”
两人都在伤春悲秋的气氛中。
白深道:“她身世可怜,但被她杀的无辜之人更加可怜。今日,我必定除之。”
打更人劝阻道:“这位公子,你且不要轻易尝试,时至今日,没人能从那魔物的手底下逃脱。”
白深平静道:“小事一桩。你且先回吧,夜深浓重,一步错步步错。昔日种下的苦果,今日想以这种方式弥补心中的不安,倒也是可以。”
沈稚听的云里雾里的,“这?…”
打更人羞怯道:“既是如此,你听不得劝,我便离开了。”
白深看打更人慢慢离开,“这人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公子哥,许是为自己种下的孽果,良心不安,所以夜半守在此处,希望少些人死亡。”
“啊?”
白深拿出折扇拍了拍沈稚的头,无言脚点水面,向着湖心而去。
沈稚紧跟其后。
两人先后到达凉亭,揭开白纱,此地没物?!
但这铮音还在响个不停。
惊疑中,沈稚突感身后一阵凉意,像是有人趴在了她背后般,她随手向后一抓。
又是一场空,白深站立原地,俯身下去拂了拂铮弦,登时一股正音清调磅礴而出。
沈稚背后的凉意也消失不见,稍过一会,从凉亭屋檐上掉落下来个透明灵体。
上面镶嵌两双大眼,诡异非凡。
看白深和沈稚发现了她的行踪,嚎叫一声,向着白深冲压而去。
白深自是不动,“区区邪魔。还想在我面前逃脱。”
他轻掌一挥,那股灵体受莫名引力,化为一股青烟,尖叫着被白深握进手里。
沈稚抱拳道:“果真是神帝,厉害非凡。”
白深道:“不过是一小小妖魔罢了。”
他聚握在手的青烟,化为一颗绿珠。白深脸色一凛,从手中腾出冰焰来,将其焚化了。
等做完一切后,这天地突然繁星点点,也有清风自来。
沈稚看那铮稍过一会,也化成粉末,随风消散了。舒服的躺在湖心凉亭的坐位处,看着明月双白,星光璀璨。
白深紧挨她坐下,两人一同赏景触风。
等到了第二日,扬州百姓突然发现湖心的凉亭焕然一新,一股清正气息萦绕不散。
打更人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发现凉亭中的古筝也不见了。
不知是喜是忧,慢慢移着步伐,时隔两月多的木桥,今天由他率先行进。
等他到了凉亭中央,只在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
“祸害已除,不谢。”
他登时料想到了昨日晚上所见的两人,会不会是他们所除。万一他们也死了怎么办。
又喜又忧的情绪下又添上了惊和惧。
但如此过了数天,夜半在听不到铮音,白日里有不听话的小孩子潜进湖里游玩,也是无事。
扬州城的百姓才放下心来,感谢老天爷睁眼,除掉这祸害?
渐渐地,曾经这有一名妓为爱投湖的事件,也消散在了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