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墨再临碧梧宫。
是被捆绑着扔进来的。
那两小姑娘横眉冷眼,但顾忌沈稚命令不准伤他的命令。
就日日寻了鸡蛋来砸他。
他烦不胜烦,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将他砸的一身腥臭。
他想找沈稚诉苦,但沈稚日日被白深传召,来去无踪。
寂寥大厅里,除了那两小姑娘的到来时多些生气,其余的时间空空荡荡,静谧无声,仿佛他被天地遗弃。
文京墨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打了几个滚,直愣愣看着门口。
突兀,他的视线被一人吸引,那人面容畸形,兽脸人身,匆匆向他行来。
他热泪盈眶,大声呼喊:“兽狐,兽狐。”
兽狐上前捂住他的嘴,“王上声音小些。”
文京墨点了点头。
兽狐这才将他放开,为他松开绳子。
文京墨问道:“兽狐你怎么会来救我。是父王通知你吗?”
“不是,是当日与你一起前来的那个姑娘。”
“怎么会?她怎么会让你救我。”
“不知,但王上,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好。”
兽狐背着因多日被捆导致气血不流畅,腿脚无力的文京墨出了宫。
文京墨在兽狐的背上感叹,“果然爱卿的后背最为舒适啊。”
话语刚落,铺天盖地的利剑密密麻麻急射而来。
兽狐将文京墨紧紧护在身后,驭出许多藤蔓来躲避箭袭。
那箭被众多的藤蔓阻隔,伤不到里面的兽狐和文京墨半分。
文京墨正庆幸着,又见,那箭燃烧开来,顺着藤蔓向兽狐直扑而来。
不过一会,藤蔓燃烧干净,他两的屏障也消失殆尽了。
而对面只听白虎天君一句,“放。”
下一批的箭攻即将来袭。
“王上,待会你就赶紧跑。”
文京墨疑惑的嗯了一声。
锋利无比的箭攻已至,兽狐旋过身来,一把将文京墨搂住,利箭悉数插进兽狐后背里,将他变成了个刺猬。
文京墨情凄意切,伸出手去想拔点兽狐背上的箭。
兽狐摇摇头,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将他远远的推送了出去。
文京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兽狐爆体而亡。任风吹散了他撕心裂肺的一句,“不!”
青霄宫内,白虎天君向白深禀告今日之战。
“鬼王跑了。但救他之人被我们击杀掉了。”
白深疲惫的揉揉眉心,“凤主当时没干预?”
“凤主并未露面,但她助我们烧燃了藤蔓。”
白深陷入了沉默。
白虎天君道:“龙君这几日让我注意碧梧宫,是正确的,果不其然,有人来救鬼王。”
白深道:“我让你监视凤主。”
白虎天君愕然道:“为何?”
白深叹息一声,却答非所问。
“果然是天劫。”
白虎天君还欲询问,被白深摆了摆手,自觉退下了。
青霄宫外,白虎天君刚出,便看见沈稚绛衣飘飘,杏眸明亮。
白虎天君打了招呼,“凤主。”
“嗯。”
白虎天君道:“凤主来寻龙君?”
沈稚道:“不是,我只是闲来无事乱逛罢了。”
白虎天君道:“龙君在里面。”
沈稚奇怪道:“他在里面又怎么了,你今天有事吗。”
白虎天君摇了摇头,沈稚巧笑倩兮道:“那你便陪我去走走吧。”
白虎天君欣然赴约。
他们两人行于缥缈白云间,刚走几步。便看亦霄撕破神界碧梧宫结界。
数不胜数的魔兵喷涌而进,沈稚一惊,就要往回去冲。
白虎天君赶忙拦住道:“先禀告龙君。”
沈稚焦急道:“不知青鸾和鸢尾是否还在那里面。”
白虎天君道:“凤主你不能如此冒险,还是先去寻龙君。”
沈稚虽心里七上八下,但她与鸢尾一魂相牵,灵犀自通,感觉两人并无出事。
徘徊了会,还是随白虎天君走了。
刚走几步,又遇到了白深领兵前来,两人又匆匆跟上白深,去往碧梧宫。
亦霄瞧见白深到来,大声嚷嚷道:“是谁欺负我儿子了。…”
在亦霄身后的文京墨退下了。
亦霄道:“是谁欺负我儿子了,给我滚出来。”
文黛青道:“父王,你给京墨留点面子。”
亦霄点点头道:“死小子,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还回来给我告状,我就要说出去。”
文黛青指指沈稚,“可京墨意中人还在那。”
亦霄道:“也是。”他换了种问法,“是谁将我儿手下大将射成刺猬了。”
白虎天君踏出一步,被沈稚推了回去。
白深道:“是我,有何贵干。”
亦霄道:“没事,就是想收拾下你小子。”
白深威风堂堂道:“那要看你本事了。”
亦霄道:“不打你也行,今天就让那什么凤主过来跟我们和亲。”
白深呵斥道:“痴魔做梦。”
亦霄冷笑两声,手往后一抓,赫然是青鸾鸢尾两人。
抬手一指,“你嫁,还是她们死。”
沈稚忧心忡忡,想都没想,“我嫁我嫁。”
白深道:“不可,你。”
沈稚看着青鸾鸢尾两人虽未受伤,但亦霄此魔心狠手辣,她害怕她一句不答应,青鸾两人就人头落地。
白深凝重道:“你不要轻易许诺。”
沈稚道:“青鸾,鸢尾危在旦夕,这也是无奈之许。”
“可我不想你无端被牺牲。”
沈稚道:“无事,文京墨本是我心爱之人,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深还欲劝诫,沈稚已翩身而下,换回青鸾,鸢尾了。
亦霄将沈稚交与一旁的文黛青。
“龙君是吧,你我二人今天就是亲家了。”
白深道:“滚。”
亦霄也不动怒,笑吟吟的道:“将我儿子射成刺猬的是谁。”
文京墨藏于魔兵中,背后陡然一凉。
白深不言,脸色难看到极点。
白虎天君又准备踏出一步,被白深拦下。
白深思酌一刻,猜想亦霄应该不会对沈稚狠下杀手,赌博道:“沈稚。”
文京墨跳脚出来,“沈稚个屁,明明是那只小老虎。”
亦霄趣味道:“既然你们说是沈稚,那我就毫不留情了?沈稚何在,出来。”
一旁的沈稚站出来了。
亦霄:“?”
气氛为之尴尬中,亦霄震愣了几秒,看了看文京墨。
文京墨脸色一变,赶忙道:“父王,不可。”
亦霄道:“乖,不会太痛的。”
言罢,掌起雷霆,一把劈到沈稚胳膊处。
沈稚碎骨声清晰无比,她咬着下唇,将痛苦吞于唇齿。
白深看到此景发生,痛心入骨,他紧握手中笛身,骨节泛白。
文黛青赶忙上前将沈稚扶住,“父王,点到为止。”
亦霄道:“也是。”
他拍了拍沈稚内骨断裂废臂,对着白深道:“亲家,那我这几天打道回府了,告辞。”
言罢,领着浩浩荡荡的一堆魔如水退潮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