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我很喜欢看你戴,但是,不戴也没关系。不管你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也不管你以后能不能和小宇走到一起,我都喜欢你,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你也不要有负担,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好。”
“谢谢阿姨。”眼睛中线雾迷蒙,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梅子昔的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敞亮。
月痕羞到深深处,只有校园中的人间灯火,照亮了有情人的廊前月下和雨中的翘首企盼。
当哗啦啦的雨声,叮叮的敲打着窗户的时候,于小青所在的寝室木娄下顿时炸开了锅。
“下雨了,怎么会下雨?天气预报明明没有雨。”
“快看楼下。”随着一声惊呼,于小青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窗外早已聚集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把一个俊朗的身影罩在里面,但又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走进雨幕中。千丝万缕挥洒而下,土地经渭分明出两种不同的颜色,半是阴雨半是晴。
男子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正专注的望着于小青:“你说再下雨时,我来求你,你就会原谅我。这雨虽然是人工雨,但是人工雨也是雨,不是吗?现在我想问:于小青,现在可以原谅我吗?”
“原谅他,原谅他……,坎坷的心总是莫名的美好,他们在心中已为两位主角编织了王子与公主的故事。
于小青浅浅一笑:“等着。”
再次走出寝室楼的时候,是和着清风和无数的欢呼声。于小青站在廊檐下,无色的水珠点点落在于小琴的心中:“这么多观众,这么大的阵仗,如果还不原谅你,你说我会不会引起众怒?”
杨弘毅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那肯定的。”
“所以我决定原谅你。”
杨弘毅喜不自胜,一把把于小青拉进了雨中,在于小青的惊呼声中俯首贴上深深的吻了上去。
秋夜的雨水淋在身上有点凉,但是依然浇不灭两颗火热的心。
掌声,口哨声,欢呼声,艳羡声此起彼伏,在这个醉人的夜里,甜蜜了所有人的心。
荆楚和木子峰忙碌了一天,吃过晚饭回学校后,便看到中文系女生楼下异常热闹。荆楚拉着木子峰循声而至,便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
“这小子,平常看起来不着调,追起女朋友还真有一手。”荆楚道。
木子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无声的附和着。
蛩声细细悠悠地传扬来,越往艺术系走,夜色越浓郁,校园越寂静。优美动听的乐声传来,声声如玉石相击清脆悦耳。荆楚和木子峰慢悠悠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我看你挺羡慕于小青的,你刚才看他们的眼神里都是憧憬的星星。大学4年来都没人追你?”木子峰疑惑地问道。
荆楚俏然一笑:“有,但是我都不喜欢。每个女孩子心中都住着一个白马王子的梦。我是女生,当然也不例外。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住了三年。所以那些追我的男生,为我做的事情,虽然有时候会感动,但都不是爱情。我想等等,看他能不能回过头来看我。
梅子昔凝神看着荆楚,从来没有一刻是如此认真过。相同的感情迹遇,让他第一次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我心里有一个住了三年的人。她就像一颗种子一样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要想把它拔除,连肉带血会扯得生疼。你有时会感觉自己很可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等待三年的心。
荆楚强颜欢笑:“你心里那个人是梅子昔。”
木子峰一愣,随即说道:“有那么明显吗?”显然是,全然忘记了那晚的醉酒之事。
荆楚:“有一回,你喝多了酒自己说的。”
木子峰恍然。
晚风侵衣凉,荆楚打了个塞战。在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没有完全消散之际,一件薄外套便覆在了肩头。忽然而来的暖意让荆楚笑得如和暖的三月春风:“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那藏在心里的种子,因为没有爱的滋润而枯萎,最后被取代。”
木子峰:“或许吧,但至少不是现在。”
时间是最好的忘情水,也是最好的粘合剂。
荆楚躺在自己的床上,透过窗户,看着沉沉的夜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守护是最动人的情话,既然三年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就要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至少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不是吗?
星期天的早上,梅子昔踩着阳光铺满的道路,又去了双清公园做活动。华宇和梅子昔二人依然默契十足,到了晚上的时候销量依然很可观。值得一提的是,昨天梅子昔给了两小包面包的老者,特地跑来买了两箱,以表示感谢。
又是一个日暮西山,华宇帮着梅子一肯把该交接的都交接给王姐后面,载着梅子昔往学校驶去。临走前王姐悄悄地说了一句,到现在都令他激动不已的话:坚持住,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她虽然现在没有答应你,但是,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加油,小伙子,看好你。”
梅子昔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偷偷的观察华宇了,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很高兴,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听听。”
华宇抿了抿唇,敛了敛脸上的悦色:“只是感觉这两天还挺有成就感的。这和考个好成绩不一样。考好成绩是自豪,但是与这些小朋友相处,却是打心底里的愉悦。”
梅子昔点了点头:“我也是,听到那些小朋友叫我姐姐,我也挺高兴的。没想到童趣也能感染人。”
华宇当然知道她所说的童趣所为何事。
又听梅子昔说道:“你怎么会用气球捏小玩偶。”
华宇:“小学的时候,有次出去旅游,看到有卖的,感觉挺有意思,就学来玩。没想到,这次倒是能派上用场。”
梅子昔笑靥如花:“是呀,这次多亏了你,等一下想吃什么我请你。”
“还是上次的东西吧。吃起来还不错。”华宇说道。
美食果腹之后,华宇和梅子昔各自就回了寝室。这两天真的累得疲乏,梅子昔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便爬上了床,打算覆被而眠。
夏夜把门打开,一蹦三跳的走了进来:“你回来啦?”
梅子昔在床上浅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睁眼。
夏夜:“你这两天工打的如何?还顺利吧?”
梅子昔又恩了一声,这回总算把眼睛半迷出一条细缝,咕哝一句:“嗯,这两天有人帮忙挺顺利的。”
夏夜:“谁?”
梅子昔:“华宇。”
然后,梅子昔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然后耳边响起夏夜那贯穿长空的尖叫声:“华宇,系草华宇。你们俩肯定有情况。上次来找你就不说了,怎么说你俩都是同学。这一次你去打工居然帮了你两天,你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都不信。”
梅子昔翻了个白眼,忍住掐晕她的冲动说:“大小姐,别摇了,可行。再摇,我今天就要睡地板了。”
学校的床,本来就是极简的组合床,单薄的床腿,可经受不起如此大的动作。
夏夜讪笑了两声,总算收敛了手上的力度,可嘴上功夫依然没有消减分毫:“说,你和华宇到底是啥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同学关系呗。”梅子昔说道。
夏夜:“我才不相信,我也是他同学,也不见他,对我有多好。”
夏夜脸上自己的表情倒是把梅子昔说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不清楚的梅子昔索性也懒得解释,怎么闷的说了一句:“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我困了,不和你说。”
梅子昔刚挨到枕头,便沉入了梦乡。
漫漫长夜,寂静无声,注定是一个无梦的夜。
星期一的课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梅子昔一整天都在紧锣密鼓的奔波于教室和寝室之间。可是,在如此紧张的时间下,夏夜依然搞出了点小事情。
傍晚放学的时候,梅子昔收拾好桌子上的书本,刚要回寝室,便被夏夜拉住:“别走呀,今天有人请我们全寝室的人吃饭。走啦。”
夏夜拉起梅子昔风风火火就往外跑,梅子昔几次张口想问,但看了看夏夜,无视自己的态度,只好任由她拉着。
夏夜是人如其名,夏天的夜里,风一阵,雨一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梅子昔坐在宽敞的包间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以前的同学,只有几个联系的。高中尚有几个可以说得上话的,初中基本上已经不联系了,至于小学,幼儿园更是见面,还是三分似曾相识,犹豫试探再三,也不敢确认面前的他或她,还是不是小时候的他或她。
打开朋友一栏,梅子昔点开于小青的头像,飞快的打了一行字:你和杨弘毅挺轰动,只可惜那天不在学校没能亲历你俩的浪漫情事。
于小青:“你也听说了,这消息传的可真够快的。”
梅子昔:“那可不。大学生活最清闲,也最活跃,尤其以八卦之事最能被人津津乐道。雨都是人工下的,能不轰动吗?”
于小青发了个笑脸,复又问道:“你没课吗?”
梅子昔:刚上完,在校外有人请吃饭。”
于小青:“好,你吃吧,过几天我去找你。那么长时间不见,挺想你的。”
有人推门而入,梅子昔把手机收了起来。豆子把头伸了进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梅子昔咕噜的乱转。
“你来的挺早,夏夜不是和你一块儿的吗?人呢?”豆子在梅子一首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后面还跟着梅子昔的另外一个室友,于波。她一直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开学到现在,梅子昔和她说过的话,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于波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向梅子昔点了点头,就挨着梅子昔坐了下来。
门又被推开,夏夜拎着一大瓶可乐,乐颠颠的坐在于波的旁边:“我帮华宇拎饮料去了,他在点菜,一会就过来。”
梅子昔正在喝水,一口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把自己深深的憋出眼泪来:“你,你说谁?”梅子昔顺了顺气,总算问出心底的疑问。
“华宇啊,你们俩都那么好了,不应该请我们吃一顿,以示庆贺。”夏夜挤眉弄眼地调笑道。
“好什么?一点都不好,我俩,哪有那么好。”梅子昔语无伦次的急忙辩解道。
夏夜不依不挠:“怎么没有?我昨天问你俩的关系,是你说我认为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明眼人一看你俩就是情侣关系,你可不能抵赖。”
梅子昔更急:“我,我昨天太困了,不想和你分辨,才如此说的,你别误解了。”
“我们只是好朋友。”华宇推门而入。一双醉人的桃花眼,温柔的笑望着梅子昔让她稍安勿燥:“我和子昔是高中同学。我妈妈特别喜欢她,让我多照顾她而已。你们不要想多啦。”
夏夜半信半疑地说道:“高中同学?怎么没听子昔提起过。”
华宇:“情意在,提不提又有什么关系?”
今宵有酒今朝醉,不管喜怒哀乐还是酸甜苦辣,都融在相逢即是缘分的开怀畅饮中。
酒罢去,饭桌上只剩下残羹冷炙。梅子昔踉踉跄跄的话在华宇的胳膊上。华宇轻轻皱起眉头,弯腰把梅子昔背了起来。于波也喝醉了酒,被另外两人扶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