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没事吧?”自从雷母要求语嫣改口叫“爹、娘”时,语嫣便一直称呼雷父雷母“爹、娘”。这时的语嫣绝对是紧紧依靠这雷母这张王牌的,她自己非常清楚在雷家堡的地位,雷掣并不爱她,他之所以连续呆在凤仪楼也是因为与雷父雷母求证她身份的真实性;雷父对她也没有好感;即使有“裴语嫣”这个身份也并不能成为她最决胜所有的保障,所以她必须另外找一个能给她提供最有利保障的条件,而雷母就成为了她手中的棋子。所以,在这样的时候,语嫣的安慰无疑会提升她在雷母心中的位置。
“你少‘娘啊娘’的乱叫,这里谁是你娘啊,我都还没承认你是我家的人,你就以雷家堡的主人自称,你要不要脸啊!”雷茵听到语嫣亲热地叫着自己的母亲,心里就不是滋味,一股火烧啊烧,越烧越烈,“我的大嫂只有一个,她就是文兮舞,你——靠边站,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裴家的人,说不定是半路出来的冒牌货!”
“啊,你……娘……”语嫣被雷茵这一说,似乎委屈极了,眼泪呼啦啦就留下来了,可怜兮兮地埋入雷母的怀里,抽泣着。
“小茵,别以为你是雷家堡的大小姐,就无法无天,语嫣可是我们雷家未来的儿媳妇,你的大嫂,你的礼貌呢?!”雷母质声问道,口气很是严厉。
“我……她才不是我的大嫂,我的大嫂就有文兮舞一个!”雷茵不甚委屈,她娘从小到大就没凶过她,今天她娘居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这么严厉的职责自己,于是雷茵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茵儿,别说了……”见雷茵因为他干娘的一番话,小脸儿一青一白,白易堂心疼极了。知道现在不是与雷母争论可依对错的时候,他过去将雷茵扯到身边轻声安慰。
白易堂看到语嫣脸上一闪而过的得逞,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要去查清楚这女人的来历,说不定正如小茵说的,这女人根本就是冒充的“裴语嫣”,毕竟世上重名的人太多。
雷茵与雷母的争吵正告一段落,为雷掣治病的五个大夫正巧诊断完毕。
“怎么样,掣儿的病……”雷父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去问领首的秦大夫。
“禀老爷,堡主的病……”秦大夫言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我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雷母一听,直觉不太对劲,心里顿时急切起来。
“夫人,冷静!秦大夫,有话不妨直说,我们有准备!”雷父不愧是前雷家堡堡主,处事果断冷静,言语中尽是领导者风范。
“那老夫就直说了,堡主是气急攻心,而导致口吞鲜血一病不起,尽管他内力强厚,但仍损伤了心脉。加上他自己故意让自己沉睡不愿醒来,若长久下去,恐怕……”命不久矣,后面四个字根本不需要讲明,大家都了解他的意思。
“啊,我的儿……”雷母一听,止不住身形摇晃,痛哭出声。
“大哥……”雷茵承受不住这个噩耗,加上刚才雷母对她的严厉职责,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白易堂见雷茵晕倒在自己怀里,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心里顿时一窒息:“茵儿!”
照顾雷掣的下人一听秦大夫所言,顿时没了注意,尖叫声充斥着整个雷阁,甚至有些丫鬟大声痛苦起来。
雷阁乱成一团。
还是雷父冷静,沉着下着命令:“易堂,你将雷茵带回泠洇楼好生照看;迎春语嫣扶夫人回凤仪楼休息……”
“老爷……”雷母似乎不愿离开雷阁,为难着不愿走。
“夫人去吧,相信我!”雷父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你在这,大夫会不能安心为掣儿治病的,听话!”
雷母默许,由着语嫣和迎春扶着她想凤仪楼走去。
“你们几个跟王大夫去药库领出大夫们要的药材;你们去厨房帮刘大夫煎药;管家带几个人去安抚下人,一切按日常进行;杨护卫你带人去封锁堡主病倒的消息,一旦发现有人向外传播,立刻派人关押起来,直至掣儿痊愈;你们……”经过雷父有条不紊的安排和指挥,闹腾的雷家堡瞬时安静下来,恢复平时的秩序,下人们各自做着自己分内的事,仿佛雷掣病倒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秦大夫,麻烦尽你最大的可能,治好掣儿!”雷父带雷阁安静下来,抓住秦大夫的手激动的说。
“老爷,放心,堡主一定会没事,老夫一定尽最大的能力治好堡主的病,只是……”秦大夫有些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大夫,有话直说吧!”
“心病还需心药医,照老夫看来,堡主是痛失所爱,才不愿醒来面对没有爱人的世界,老爷还是派人将文小姐召回,守护堡主身侧吧,否则,我怕……”怕堡主有什么不测。
“我明白!”雷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失去心爱人的痛苦,当年因为妻子家人的反对,雷母以死相逼,差点导致他与她生死相隔,遗憾终身。所以当他的儿子也走上这样一条路时,做父母的怎能忍心置自己儿子的生死不管呢,尽管现在妻子不同意儿子与兮儿在一起,但并不表示妻子不要儿子的性命。她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被自己的誓言蒙蔽了自己的心,没有看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他相信他会说服妻子,真心真意接受兮儿与儿子的相爱。毕竟儿子和兮儿与他们有着那么大的相似。
“来人,去告诉白当事,叫他安排人手寻回文小姐!”希望寻到兮儿,她能愿意回堡,否则……后果不堪想象,毕竟是雷家堡对不起她,雷父心里不甚担忧。
“是!”
当雷家堡乱成一团,雷掣昏迷不醒之际,可依跟随云逸的队伍来到了南方。
半个多月的路程,折磨得可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骑马总不见得是件好事,当可依与云逸共乘一马两天,她就累的直喊冤,马颠得她全身骨头像散了般,浑身酸痛。云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将可依抱上马车,没一会,可依便吐得昏天地暗,什么才吃下去,有原封不动吐出来。就这样可依在一会骑马一会坐马车的,半个多月下来,可依消瘦得不成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