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
雷掣连续五天没有踏进飘渺阁了,可依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惨白,身形日益憔悴。不吃不喝,白天一个人孤单地站在窗边,看着远方,本来异常畏惧寒冷的她却似没了知觉;到了晚上,可依睁着眼呆呆看着床顶不言不语直到天亮。这些,雷茵和可依的四个丫鬟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无论她们如何劝说可依,可依都无动于衷。
寒冷的冬天慢慢逝去,尽管天气依旧冷冽,寒风呼啦吹着,但只要你仔细聆听,春天正悄悄来临。
窗外的草地上似乎悄悄萌芽着一丝嫩绿,可依见了,嘴角轻轻绽放数天来第一抹微笑。雷茵和小雪他们见了,不禁欢腾起来,更松了一口大气,压在无人心理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我没事!”可依回身坚定地给了五人一个微笑,那笑倾国倾城。
“小姐……”
“姐姐……”
雷茵和四个丫鬟齐声唤到。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小雪,我饿了!”可依转头给了小雪一个调皮的笑容。
“好好好,小姐等着,小雪马上为您去端膳来!”拉起小青等,欣喜地往厨房跑去。
“姐姐……”雷茵望着可依消瘦惨白的面容,不禁心疼地泪流满面。
可依走过去,拥住雷茵,轻轻说:“姐姐没事,真的!”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哭了片刻,小雪等人将饭菜布置好,向可依唤道:“小姐,用膳吧!”
可依望着眼睛通红的小雪她们四人,心里一阵难过:她们必定为了自己暗地里流了不少眼泪吧,她可依何德何能,能遇上雷茵小雪等如此善良、真心真意待自已的人,然而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变心而折磨自己,又折磨她们,她错了吧?!
“小茵,小雪,小青,小桃,小秋,谢谢你们!”可依冲过去,搂住她们大声哭起来。
半响,可依擦掉眼泪,抬起头,大笑着说:“我们吃饭吧!”
“对了,小茵比天天呆在我这儿,你家白易堂不会吃醋吧!”可依的顽劣因子又开始作祟了。
“姐姐,你……”小茵“轰”地满脸通红。
“开饭咯!”
六人一一落座,高兴地吃起来。
“这个鸡腿是我的,你们不许抢!”
“这块鸭肉是我的……
“鱼头是我的……”
第七日。
“小姐,老堡主和老夫人身边的迎春姐姐找您。”小雪领着一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走进飘渺阁。
“迎春见过文小姐。”叫迎春的姑娘对着可依稍稍一福身。
“哦,迎春姑娘,有什么事?”可依一听到是老堡主和夫人身边的丫鬟,心里不觉的不安起来。但依旧笑容熙熙,那可是可依自认为最能让别人放松对自己芥蒂的最好武器。兮舞的魅力可不是盖的。
“文小姐叫我迎春就好了。老堡主,老夫人有请文小姐到凤仪楼一叙。”传说中倾城倾国,善良美丽的文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哦,好的!那迎春带路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她怕屁啊。
“文小姐,请!”
迎春领着可依来到凤仪楼。
凤仪楼的主位上坐着雷氏夫妇,雷父旁边坐着雷掣,雷母旁边坐着语嫣。雷茵和白易堂也在,分别落座在雷掣和语嫣的下首。雷母亲热地挽着语嫣的手,似乎在说些什么,两人嘻嘻地笑着,语嫣一脸欣喜和羞涩。雷父、雷掣、白易堂不发一语,表情木讷;雷茵狠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语嫣,一脸愤愤。整个凤仪楼的客厅加上丫鬟迎春并再没人出现。
这是什么情况,家庭会议?那么神秘!可依心里暗酌。
“兮儿见过伯父伯母。”可依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应有的礼节还是要的。
“兮儿啊,快座!”迎春搬来一条凳子放在中间。
可依心里一阵窒息,原来自己是他们眼中的外人啊!端坐凳上,一脸高傲逐渐扫视厅中所每一个人。没了爱情,她还有尊严。
视线停留在雷掣的身上,他的眼中有了一丝变化,是后悔?愧疚?绝望?还是不安?
“呵……”可依突然展颜一笑,笑容虽然绝美,却是讥笑,笑雷掣的变心和欺骗,笑自己的愚蠢和痴情。雷掣一见可依的笑,眼中更是深邃得看不见底。
再望向雷茵时,可依的眼里尽是安慰,我会没事的,放心!
再看向白易堂,居然在他的眼中,可依看到了无声的支持和鼓励,“呵……”可依又想笑了,雷掣啊雷掣,连白易堂都在给我鼓励和支持,而你呢?
自古男人皆薄幸,只闻新人笑,那听旧人哭的事迹斑斑如也,雷掣啊雷掣,你不是第一个,也决不是最后一个,所有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因为我对你已无心,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面吧,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熟悉的陌生人,呵呵……
“不知伯父伯母找兮儿有何事?”众人皆不开口,事情总要解决的,可依就来做回抛砖引玉之人吧。
雷母看看雷父又看看雷掣,最终还是决定她自己来开这个口:“兮儿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伯母提议的关于娥皇女英的事,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定定嘴,雷母接着说:“前几天我们与掣儿商量了一下,他同意同时迎娶你和语嫣。只是谁大谁小,我们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轰……”可依脑中顿时炸开了花,果然他是同意的。料想,齐人之福连傻子也知道是块天上掉下的大馅饼,谁不要谁笨。雷掣是聪明的商人,当然暴利的生意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只是本来可依以为他是不同的,然而……她忘了世上的男子皆如此,当然雷掣也不例外。
只是为什么可依会觉得心那么痛,仿佛无数的刀在剐挖着自己的身体,那清晰深刻、痛彻心扉的感官直觉似乎逼得她的灵魂也要身形俱灭。自己比想象中更要爱他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不给她,为什么让她那么失望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