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看见骞路握剑的手明明有殷红的血从袖中涌出,她不觉一惊:“骞路受伤了!”
可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站在一边干着急。
兴许是黑衣人觉得时间托得太长,于是其中一个喝了一声:“迷雾!”,只见十来个黑衣人一起举手,朝空中挥了挥,很快,白色粉末将骞路困于其中,而后黑衣人一人一跃,抓起可依不知往那里飞去……
可依急急回头,只来及看见被困在粉末里的骞路双手捧着眼睛,痛苦难耐,他的身上,无数剑痕划破衣袍……
“小姐……小姐……”
“骞路……骞路……”
被窗外雨点打击地面的声音惊醒,可依睁开眼,陌生的帐顶,陌生的房间,身下还有陌生的床……
“骞路!”可依猛地从床上跳起,这是哪,骞路呢,黑衣人呢?
床边没有鞋履,可依只好打着赤脚跑到门边,使劲拉门,门没开,从外面反锁了。可依丧气地坐回床上,她需要想想,现在这样是什么情况。
想起最后望骞路的那一眼,可依心里抖地一跳,骞路现在还好吗,那些白粉末有没有伤到他的眼睛,还有他浑身的伤……
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硬要那时回谚庄,也就是不会半路被黑衣人狙击,间接使骞路受伤。可依发觉,自己天生就是灾星一个,谁碰到她,谁倒霉!
可是眼下的状况,可依摸不到头脑,看样子是被囚禁了,不过囚禁的待遇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好,只是究竟是谁囚禁了她?
窗外滴答滴答地下着眼,看情形,似乎有暴雨的迹象,可依记得她被绑架时天气还是晴朗一片,可现在……不知道离挟持那天过了多久。
“咕噜……”肚子不争气地抗议,可依才知道她饿了,可是环顾一周,也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
“哎,就当减肥吧!”可依哀叹一声,躺回床上,睡着了就不饿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可依腾地从床上坐起,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又从里面端出一碟碟美味的菜肴和点心。
“姑娘,吃饭了!”小女孩招呼可依过去。
可依带着疑惑渐渐地踱向桌子,看着满桌的菜肴,可依不觉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好好吃哦,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脏东西。
“姑娘,吃吧,相信我,里面没放什么其他的。”似乎看穿可依的心事,小女孩笑笑道,脸上有着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洞察力。
“恩……”被人说中心事,可依的脸立马一红,拿起筷子,默默吃起来,越吃越好吃,可依到最后干脆用扒的。
“慢点,姑娘,慢点!”小女孩体贴地递给可依一晚热汤,可依咕噜几口全喝了下去,擦擦嘴角,满足道:“好吃!”
“那当然,那不看看是谁做的!”身边的小女孩骄傲道。
可依才明白原来她是个厨艺高手,哪天有机会一定会和她好好切磋切磋。不过可依看她那单纯样,也许可以从她套出点什么。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磬喜,十四。”
“磬喜?好名字!”
“谢谢!”
“磬喜,姐姐问你,你知道这里是哪吗?”可依循循善诱。
“不就是雪阁嘛!”
“雪阁……那雪阁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
“这里是南方还是北方……”
“不知道……”
然后可依问什么,磬喜就答不知道,可依知道,这一定是雪阁的主人,也就磬喜的主人吩咐这么做的。她不好为难阁小女孩,所以只好作罢。
一天又一天,抓可依来这的人一直没有露面,相反这几日都是那个较磬喜的女孩在打理她的起居生活。渐渐的,可依和她混熟了,磬喜也就不再那么防着她,只要不是很秘密的事,磬喜则是有问必答。
从磬喜的嘴里得知,可依现在所住的雪阁原是整座王府的一角,王府的主人因为有急事尚未回府,这座府邸所处南方,据说离建康只有几十里,王府的主人姓甚名谁没人知道,因为他常年不再府里,所以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平时的日常事务都由王爷的弟弟在打理,至于到底抓可依来此的正真意义是什么,磬喜说,她也不知道。
日子就是这样慢慢流逝,转眼就到了南方的五月。可依被困在这里已经快十天了,是天来,她除了吃就是睡,根本与猪猪无异。她要崩溃了,到底横竖一刀,为什么不干脆点,给她个痛快!
与磬喜混得越来越熟,常常她会从外面偷偷带进来些好玩的东西,供自己解闷,有时也会给她讲外面发生的事,尽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但可依还是会从其中得到一些自己有用的信息。比如:
大梁因为与侯景一战,大胜而归,暂时国内平定,各城镇也加紧城市的恢复工作。
民间开始盛传有关神女的事迹,每日,皇宫外聚集了无数的百姓,大家都希望能有机会一睹凤颜。
南北及其边境各诸侯王国听说了神女一事,纷纷遣使者来访大梁,半威胁办诱惑拐着弯暗示大梁皇帝将神女皇后交出来,否则,不惜发生战争也要将神女夺过去。
同时,边境的小国或者独立的诸侯为此与大梁发生了多次小规模的战争,尽管大梁几乎次次胜利凯旋,但战争一多,劳民又伤财,萧衍对此很是头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梁近几年国运不畅,国家危险重重,这些可依从历史书上都知道,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大梁最大的隐患。
然而可依现在已经离宫,即使萧衍现在愿意交出她,情况也由不得他了。有了神女一说后,萧衍若公开否认她已离开皇宫,非但没人相信,反而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甚至还会为世人取笑。
可依想得到萧衍此时的难处,可是她想助他一臂之力也没有能力,自己被囚禁在这一方小房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