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银色面具站在她面前,明明他的面容对面具所掩盖,可是她却真切地看见了他嘴角扬起的嗜血,眼神中汹涌的欲望。
“不……不要……”她大声叫喊,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他带着面具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他的力量是那么强大,以致于她根本无法对抗他的侵略。他像一头野兽,肆意地在她身上蹂躏,嘴里发出难听的淫笑……
她趁他不注意,绝望地掀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赫然显现的竟然是他的面容——雷掣!
“不,不可能……”她几乎崩溃,泪水就像剧烈的毒药,侵蚀了她的心……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皇宫。当一切的信任都离她而去,她才发现,只剩下皇宫是她唯一的后路。皇宫里的帝王永远会给她安全和宁静。
她很累,可是她依旧微笑着,看向萧衍,轻轻道:“数万将士已经归京,兮儿不负所望。”
她以为他会开心一笑,然后抱住她给她温暖,温柔地说:“你辛苦了!”
可是他没有,他寒着脸,上前,狠狠地给她一巴掌,无情道:“你这残花败柳,居然还有脸回来,你丢尽了我们大梁的丑!你滚,朕不想再看见你!”
他的身后是一群莺莺燕燕,妖娆献媚如油滑的水蛇……
她带着破碎的心,走出宫门,宫门外东方拓笑的邪美。
她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带自己离开,于是她哭着投向他的怀抱。
他温柔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前面一个长得像狐狸的女人。他说,这是我的妻子!
他狐狸一般的妻子对自己做了个凶狠的鬼脸,然后在自己耳边道:“他是我的男人,你这狐狸精不要勾引别人的男人!”
然后他们幸福地离开。
她好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抬头望天,太阳躲进了云层。
场景一变,又回到了侯景的玉城。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走向自己……
是噩梦吗,为什么如此真实清晰,一片又一片重复着那些过去的痛苦记忆,是在提醒什么,还是折磨自己。
她的心麻痹了,对于如现实一般真实的梦境已经毫无动容。是心碎了,还是无心了……
“娘娘……娘娘……”有个声音渐渐透过厚重的云层,传入她的耳膜。
有人在呼唤她吗,是吗……
“娘娘……娘娘……”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的,是有人在叫唤自己,是谁呢……
“娘娘……娘娘……你醒过来,不要在睡了……”
是她,是韵嬷嬷,那个疼自己如亲女儿的妇人,宫里的老人。
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她,韵嬷嬷却不会。是的,她记得韵嬷嬷曾经这样告诉过自己。
是了,冰冷麻木的心因为有了这一声呼唤而渐渐温暖起来。她还不是一个人,除了他们,她还是有一个人一直在她背后坚持不变地注视着她,关心着她。
上帝没有放弃她,她不能放弃世界。无论她还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在这里她不能自暴自弃。
“娘娘……你快醒来,再不醒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韵嬷嬷清晰明了地传入可依的耳膜。
“娘娘……不要在噩梦里徘徊了,醒来吧,抛却痛苦醒来吧……”
是的了,她现在在梦里,这是一个噩梦,这是能控制人心神的驭梦术,她不能一直沉浸在噩梦里,否则她将无声地死在梦里。
醒来,她告诉自己要醒来,不要去理会眼前的近乎真实的画面,那都是假的……醒来,她要醒来。
韵嬷嬷双眼通红地望着床上的人儿,心里一阵心痛。她就像自己的女儿,她的善良,她的可爱,她的纯真,在这充满黑暗与斗争的皇宫里,她的唯一真实的人,她待自己尊重有礼,依赖并信任她;她待凤舞宫的每一个人和善亲切,就像家人一般与大家相处。她在大家不是主子,只是朋友。
韵嬷嬷不知道她眼中那抹淡淡的哀伤是为了谁,只知道她不是个平凡的女子,倾城的容颜,清丽的音喉,玲珑剔透的心……她是那么美好,美好的近乎完美。
地上跪着凤舞宫所有的宫人,大家都默默在心里祈祷,愿床上的人儿快点醒来。十天了,萧衍见众太医束手无策,于是听从韵嬷嬷的建议从宫外找来了有名的巫医,为可依施法治病。
巫医领了命,在凤舞宫检视了一翻,去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并在各个角落下了黄符,又搭了法台,施了法,才对萧衍道:“皇上,娘娘中了驭梦术,且中术太深,我已经用保命符护住了娘娘的心脉,可是能不能清醒就要看娘娘自己的努力了。过了今天,娘娘若还是不能醒来,那么就回天乏术了。”
一听到这噩耗,皇宫里有人喜有人悲。凤舞宫更是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娘娘,求求你醒来,求求你醒来……”宫人们大声痛哭。
一直到深夜,可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所有人都绝望了,甚至有宫人拿出丧服穿在了身上。
可依依旧在梦里忍受梦境的折磨,痛苦的记忆一遍遍重现,可依心力憔悴。
然而,启明星还没有坠落,可依的手指突然动了……
凤舞宫一片欢腾。
一直到深夜,可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所有人都绝望了,甚至有宫人拿出丧服穿在了身上。
可依依旧在梦里忍受梦境的折磨,痛苦的记忆一遍遍重现,可依心力憔悴。
然而,启明星还没有坠落,可依的手指突然动了……
凤舞宫一片欢腾。
可依又一次死里逃生,凤舞宫一片欢腾。宫人们都在说,能从死神手里一次又一次活下来的,除了他们的皇后娘娘,这世上再无第二人。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