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戍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回皇宫啊?这样公然和萧衍作对,后果不堪设想啊!”可依要崩溃了,天天被他看牢犯一样关在这地下宫殿里,她不被郁闷死也被无聊死了。
“娘子,想出去?”余戍谚冷笑道,“没门!”
“你!”可依怒发冲冠,“你狠!”
可依一摔衣袖,转身,将自己重重扔在大床上,狠狠叹气:“哎,我命真苦……”
余戍谚深深望着可依,见她那颓丧的样子,心里很不舍。他希望她快乐,也知道放她自由是她最大的快乐。可是他不愿意。她这辈子注定是他的,他不可能将她让给别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自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一生都不配拥有爱情,拥有幸福和快乐,但是他不甘,即使付出一切,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穷尽一生保护她,爱她!她只能属于他!
甩开心里的痛,带着笑逸道:“也许你就为夫一声相公,为夫可能会考虑一下带你出舞宫玩玩!”
“啊,是真的吗?”可依一听,大叫从床上跳起,拉着余戍谚的衣袖像个小孩一般撒娇道:“相公,带我出宫透透气拉!”
“再叫一声!”
“相公!”
“再一声!”
“相公,相公,相公,好相公!”为了自由,什么都豁出去了。
“恩,娘子美妙的嗓音听在为夫耳里,真爽!”余戍谚满意地点点头,“看在娘子这么乖的份上,为夫就带你出宫玩玩去。”
“啊,万岁!”可依高呼。
余戍谚看着这样欢愉的可依,心里也跟着亮敞起来。
“快去换衣服,我叫总管去准备。”
“好,我马上去!”可依颠屁颠屁进了内室。
不一会,余戍谚带着可依准备出发。传说中的舞宫总管齐樊在门外等着。
“少爷,路上小心。”齐樊恭敬道。
“我知道,齐叔,我们很快回来。”余戍谚似乎很尊敬眼前的老者。
“奔影,骞路,一路保护少爷!”齐樊又身后看起来很是练家子的两人到。
“是,属下遵命!”
“齐叔,你太小心了。”余戍谚笑笑道。但语气里却是深深的感动。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恩,就依齐叔的。”
可依的目光在余戍谚等四人中间来回扫射,见他们每人脸上都是严肃之色,心底疑惑渐生:这不就是出宫玩玩,有必要那么慎重吗?
“娘子,我们走吧!”余戍谚牵起可依的手,开始出发。
这家伙,在任何人面前都一律称自己为娘子,一点也不注意场合。可依心里使劲地将余戍谚骂了一通,不过听多了余戍谚叫“娘子”,不知怎的心里还暖暖的。起先还以余戍谚是无聊调侃自己,让她出糗,可是,几天下来,余戍谚会时时注意到她缺什么,什么她喜欢,什么她不喜欢;因为她身体偏冷性,南方的三四月阳春,她还是常常会冷得直磕牙,白天余戍谚会装做不经意地往她怀里塞个暖炉,晚上会细心地给她盖被子等等……可依从他的眼神里,从他对自己的种种细节上的爱护,她知道,余戍谚对于自己是真的关心吧,先不论这份关心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可依真正地感受到了温暖,这份温暖至之于她,很珍贵很感激。
哎呀,见鬼,她在想什么,难道自己忘了,他是怎么将自己带回这地下宫殿,调戏她,取、笑她?
哎呀,不管那么多,先出去再说。
“啊,终于出来了,”可依很很一吸,惬意道:“还是地面上的空气得我的心啊!”
“娘子,你这样说,为夫很受伤的哦!”余戍谚扁扁嘴,一副受伤的表情。
“哼,少来!”
可依理都不理他,晃着脑袋,在人群里搜索着什么。
“娘子,为夫奉劝你一句,不要妄想逃开为夫,否则……”余戍谚贴近可依的耳际,呼着热气,满含危险道。
“你……”可依的动机被识破,不免难下台。她刚刚在想,萧衍应该派人一直在这里找她,所以才东看西瞧看看是不是有官兵出现。
“走吧,娘子,为夫带你逛逛去。”余戍谚不理可依脸上的薄怒,依旧牵起她的手,往那些小摊小吃上凑去。
余戍谚的“跟班”奔影、骞路敬职地亦步亦趋跟在他们后面。
整整逛了一天街,看也看饱了,吃也吃饱了,听也听饱了,可依被余戍谚牵着,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而且一路上,连半个官兵的影子也没瞧见,可依好不容易谋划成型的跑路计划,就这样毫无留恋地夭折。
“死云逸,臭云逸,才几天,就把我放弃了,连派个官兵多巡街几天也等不及,你知不知道,是你亲手将我香喷喷地送到了别人手中,恨死你了!”可依在心里将萧衍碎尸了好几遍。
“娘子,我们回舞宫吧!”余戍谚含着嘲笑对可依道。
“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可依没好气,鄙视他。
“哦,为夫真伤心,娘子就这么希望为夫死啊?”余戍谚抬起衣袖装作拭泪,声音还故意地颤颤巍巍,看了可依心里一真想恶。
“娘子,为夫若有一天真是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掉眼泪啊?”余戍谚还是一副痞样,却没有人听出他语中的那抹自嘲。
“哼,死了好,你死了世上就少了一匹这个害群之马,”可依幸灾乐祸道,“想要我为你掉眼泪,哼,美死你!”
“你,哎……”余戍谚奇迹地没有和可依斗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便兀自一个人向前走了。
可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望着走在前面的余戍谚的背影,可依似乎看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漠和寂寥,她的心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很痛。
龙吟殿。
“禀皇上,京城都统何石筚,御前侍卫吴江二人求见。”太监总管图纶跪在地上,对龙椅上憔悴的男人道。
“传。”已经九天了,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萧衍几乎灭抱任何希望了,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他已经无力在承受任何打击了。他的妻,他的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