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曾经受过两次枪伤?”
“是的,两次都靠近心肺。”
谢钧觉得心里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任凭自己怎么调解,都无法压抑,翟欧铃怔怔的看着谢钧的反应,看着他身侧捏紧的拳头紧紧握住又再次放开。
“神父知道具体的原因么?”
“这个就是宁自己的隐私了……怎么,谢先生是有什么疑问?”布莱尔神父就算是个外国人,这会子也看出来谢钧的不对劲。
“不,没,没什么?”谢钧强迫自己内心冷静下来。
“奉渊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在神父这里继续聊,我去去就回。”谢钧说完,朝神父点了个头,立刻转身就出了门,留下翟欧铃和神父一脸莫名。
谢钧一边让自己要冷静,一边偏偏又冷静不下来,如果说样貌真的是巧合,那么连胎记都是一模一样的就是巧合中的奇迹了吧?布莱尔神父口中的枪伤是第二次受伤,那么第一次的枪伤呢?两年前?时间这么巧合?赵怀秋当时怎么说的?枪中心肺,难以回天?
八爷……赵怀秋……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明明,明明……
我的清晏还活着,不是么!
谢钧一边想一边胡乱的走到了教堂的后院,一群孩子正围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傅宁。
理智显然让他要冷静,可是情感却控制不了他的脚步,谢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傅宁面前,直到傅宁发现他正用一种非常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自己。
“谢老板?”傅宁疑惑的看着谢钧。
“青轩哥哥,这个人是谁呀,你认识他嘛?”说话的是傅宁身边的一个小姑娘,穿的衣服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是质地很好的洋服小裙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洋娃娃”。
“这位是神父的朋友……”
“那你呢?”
傅宁正微笑的低头和小姑娘解释,却未料谢钧突然开口,傅宁更加莫其妙的看着他:“谢老板问我什么?”
“我是神父的朋友,又是你的什么人?”
“你到底认不认识我?我是谁,你是真的不知道?”
谢钧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不甘与愤怒,几乎要越过围在傅宁身边的孩子,伸手把人拉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傅宁看着谢钧,微微皱眉:“谢老板,我不明白你想要说什么,这里是神父的地方……”
“你怎么受的伤?”谢钧根本不理会傅宁想要说什么。
“……”
“为什么两年前会两次受伤,还都是枪伤,第一次是在哪里?”
傅宁眉头越皱越紧,旁边的小女孩像是受了惊吓,小声的说道:“青轩哥哥,这个人好可怕……”
旁边立刻有小孩附和起来:“是呀是呀,这个人怎么这么吓人。”
谢钧在一片吵闹中,仍是紧紧盯着傅宁,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到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而教堂的修女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
“傅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罗拉修女,谢先生迷路了,我带他出去,麻烦您照顾一下孩子们。”
“青轩哥哥,你别走,他是坏人!”小女孩紧紧拉着傅宁的衣服不放开。
傅宁没办法,只好蹲下来摸着她的头安慰道:“风筝别怕,这个叔叔不是坏人,他应该是遇到了困难,哥哥去帮帮他,马上回来好么?”
“那你还回来陪风筝吃晚饭么?”
“嗯,回来。”
“青轩哥哥你最好了!”小女孩说完,“吧唧”在傅宁脸上亲了一口,傅宁一愣,随即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头,站起身看着脸色更差的谢钧:“谢老板,不妨借一步说话。”
谢钧侧着身子让开路,让傅宁先行,身后一波小鬼都纷纷朝谢钧做起了鬼脸,看得傅宁都觉得好笑。
两个人走到一处树荫下,谢钧这才注意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傅宁,更是心头火起,伸手就拉过他的左手,想要撸起袖子查看那处胎记,傅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拿手按住谢钧的手,也是气极反笑:“谢老板,光天化日的,就算你我同为男子,你这举动太不得体了吧!”
“不得体?呵……”谢钧冷笑着松开手“那宁少可以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傅宁理了理衣袖,冷漠道。
“谢某人曾经说过,宁少很像谢某的一位故人,刚刚不小心看到宁少左臂上一块胎记,竟也是和谢某的故人一模一样,宁少到是说说,这是巧合?”
“……”傅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却又立刻正色“谢老板怕是眼花看错了,我身上这块并非胎记,而是伤疤。”
“哦?”谢钧像是早就猜到他的这番说辞“那就请宁少再让谢某看看这块伤疤,好绝了谢某的心思。”
“绝了谢老板的心思?哦?听着谢老板的意思,您到是与这位故人交情匪浅啊。”傅宁的语气中突然多了一分怒意。
“自然,若不是如此,谢某又为何苦苦紧逼呢?”
“关系有多深?值得谢老板几次三番的追究?”
“实不相瞒……”谢钧忽的逼近傅宁,傅宁被他逼得连连倒退,最后整个人都要贴在树干上。
“这位故人……与谢某……有不同寻常的契约。”
“如何……不同寻常……”傅宁被他越来越靠近的气息逼得有些慌乱。
“虽无媒妁之言……却有……夫妻……之实。”谢钧脸不红心不跳,笃定眼前人和心中人是同一人,索性先掀了底牌。
傅宁怔愣的看着他,半晌才从咬牙挤出一句话:“谢老板是脸盲还是眼瞎,难道看不出我是个男人?”
“呵,你要是个女人我到是不必纠缠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要在这里和我要解释么?”谢钧双眼微眯,眼神中流露出的微妙的情愫“宁少,我不妨告诉你。”
“我喜欢的……正是男人……”
“………”傅宁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愤,牙齿都开始有些微微打颤“您的那位谢夫人,难不成是男扮女装?”
谢钧看着傅宁的表情,忽然起了逗弄之心:“原来你一直在吃醋?”
傅宁气得嗤笑:“谢老板,若是病了可以让神父帮你看看,我看你这样子,怕是脑子被什么堵了。”
“对,我的脑子是被堵住了……被你……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