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容若焦急的问道,他还从没看过尔雅说倒就倒呢,除了皇上去淑妃宫里夜宿的那次。
“没事,就是有点晕,你扶我起来吧。”尔雅虚弱的说着。
正当尔雅刚要起来的时候,他们身后就传来康熙愤怒无比的吼叫声:“纳兰容若!”
尔雅和容若回头望去,见康熙一身怒火的站在他们身后,而在康熙后面站着的是满脸焦急的梦雅和泪流不止的樱桃。
尔雅缓缓的推开容若,没有行礼也没有大叫这是个误会,她静静的看着怒不可抑的康熙,淡淡的说道:“如果我说刚刚我头晕,容若只是扶了我一下,你信不信我?”话语虽然平静,但是细听的话,尔雅的语气有一股淡淡的期望。
“我只信我眼睛看到的东西。”康熙凶狠的看着容若,声音冰冷的说道。
“刚刚我头晕,差点晕倒在地,纳兰大人只是扶了我一下,你信不信我?”尔雅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康熙转过眼看着静静看着自己的尔雅,‘相信’这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可是……
“朕还是那句话,朕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康熙撇过眼,咬牙说道。
“那就是说,你不相信我喽?”尔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那抹对事的淡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那种被伤的很深的绝望。
“朕没说不信你。”康熙的语气明显的弱了下来。
“我第一次发现,你真的很不相信我!”尔雅淡淡的笑着,笑的很无奈,笑的很哀伤。
“朕没有。”康熙发现,他现在不敢去敢尔雅的眼眸,那里面的悲哀他不敢碰触。他知道尔雅今日肯定会以接夫人之名见容若,他早就派人跟踪容若了,只是当他到坤宁宫的时候却发现容若的夫人和樱桃聊得正欢的时候,他气愤了,当他看到尔雅又像上次那样依偎在容若怀里的时候,他真的爆发了!他忍无可忍了!为什么,一个是他心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信任的臣子,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的残忍,还眼睁睁的要自己相信他们?
“臣妾身体不适,皇上请回吧!”尔雅疏离的说道,让康熙更受打击。
“好,现在都知道赶朕离开了是吗?”康熙冷笑道,刚刚的愧疚一扫而空,“来人,把纳兰容若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我不许!”尔雅冲着康熙大叫道,她真的受不了了,明明是他自己的疑心,却要自己和容若来承担错误的后果,她再也不想忍了。
“你为他求情?好,你越求情朕就越要罚!来人,在追加二十,打四十大板!”康熙也失去理智的大吼道。
尔雅不可置信的看着失去理智的康熙,她第一次发现,帝王是这么的可怕!
而容若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为自己争吵的俩人,他发现,皇上真的变了!
天空黑沉沉的,乌云密布。突然一个闪电划破天际,接踵而来的就是阵阵沉闷的打雷声。
赵总管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阴晴不定的皇上。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在冷战,而纳兰大人被打了四十大板后至今还在家修养着。这次真的不好办,哪怕是太皇太后亲自出马了也无济于事。
“容若身体好些了吗?”康熙突然冷着声问道。
“回万岁爷,纳兰大人还卧病在床,御医说没有三个月无法下地。”小赵子含蓄的道。那天纳兰大人被打得那么狠,三个月能下地已经是奇迹了。
“嗯。”康熙低下头接着看奏折,什么也不问了。
过了好一会,康熙抬起头,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思索了半响,康熙才犹豫的问道:“皇后这几日如何?”
“回万岁爷,那日皇后不让奴才去请御医,御医去了坤宁宫皇后娘娘也不让御医诊治,现在奴才只从樱桃那儿听说,说娘娘这几日吃的不是很好,睡的还行。”小赵子松了口气,幸好去问樱桃娘娘如何了,不然今儿个自己恐怕就会挨板子了。
康熙光听着没有说话,思绪又飞到坤宁宫去了。
距上次和尔雅吵架已经五天了,这五天他都没有踏出乾清宫的宫门,他在等,等尔雅过来跟自己解释清楚,为什么那日要召见容若去坤宁宫?有什么她只能和容若说而不能和自己说?
可是,已经五天了,尔雅一点都没有过来的迹象,她也是在坤宁宫整整禁足了五日,难道他们俩就这样耗着吗?
坤宁宫里没有点多少蜡烛,黑暗的屋子被闪电照的一亮一亮的。
“唔……”尔雅难受的呕吐着,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才舒服的坐起来。
“格格,水。”樱桃端来温水让尔雅漱口。尔雅漱了漱口,疲惫的躺倒睡榻上,不愿再动。
见尔雅舒服了些,樱桃忙把被子抱来为尔雅盖上,有些忧心的说:“格格,难道这事真不告诉皇上了吗?这毕竟是皇嗣啊!”
尔雅累的不想动,懒懒的说道:“在没有找出想害我的人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万一都要生了还找不到怎么办啊?”樱桃急了,不假思索口不择言的问道。
“如果到生的时候我还没找到的话,这个孩子估计也保不住了。”尔雅讥笑着道。她能感觉到这个害她的人隐藏的非常深,不然不会找那么久都毫无线索的。
“格格,你别吓樱桃了。”樱桃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樱桃,这里是皇宫,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尔雅严肃的说道,打破了樱桃的不切实际。
“格格,那怎么办啊?万一……”樱桃不敢往下想了,她蒙住了。一直以来她都生活在她家格格的庇佑之下,皇宫的黑暗和钩心斗角她从不曾想过。
“只能得过且过了。”尔雅玩笑着说道,想要让樱桃放松些,不要那么紧张。但是,她的心里也着急的很。‘玄烨真是的,这个时候把容若打伤,现在要保护孩子,也只能靠她自己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