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兴感受到了门外席卷而来的闷湿气息,既然连他也明白了少爷的意思,那也就是无可奈何的了,赵凯兴的瞳孔只是微微颤动,同情的看了亭乐一眼,又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沈……少爷。”亭乐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都空了,她不知道沈皓城为什么要处处刁难她,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死是活一样。
不同的是,沈皓城在听到少爷这两个字的时候,心情很是愉悦。
沈皓城坐在真皮的沙发上,看着窗台上渗入水中的杜鹃花叶子,以及窗外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今夜的风似乎格外的凉,凉的让人发颤。
与此同时,亭乐就那么卧在沿廊上,沿廊很浅,坐在那里还是会溅到的丝丝水花,带着些许的凉意。
望着此刻乌云密布的天空,只是黑压压,阴森森的一片,好像能把人给完全包裹起来,雨夜的惆怅,总是那么漫长,纵然此刻身上只有一件单衣,亭乐也不觉得寒冷。
要知道,她可是曾经濒临过,死亡的感觉。
亭乐靠着门框边上,不过一会儿,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望着房檐上一直不断掉落的晶莹水珠,脑袋里浑浑噩噩的,竟一下子睡了过去……
殊不知,此时沈皓城正站在窗边,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她,眼里不再是纨绔不化,蔑视自傲的神色。反而是一种极其温柔的,安逸的目光。
大概就是那种,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怦然间心动的表情吧。
沈皓城低着头看她,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可当他看见她额角星星点点的汗珠,她眉头深深的褶皱,听见她在梦中低语,那惊恐不安样子……
已然,这一切都已刻入了沈皓城的眼中,一时间笑意全无,闭窗回了房。
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在了亭乐的脸上,她下意识的翻过了身,覆在身上的羊毛毯子顺势滑了下来。亭乐猛然间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昨夜守夜时的失职。
看来是免不了那位大少爷的一顿批评了。
可仔细想想,今天早上也没人来叫醒过自己,难不成是现在还在睡觉?这也说不准,那这条毯子又是谁送来的?就这么心想着,亭乐捡起地上的羊毛毯子,打量着面前的这扇门。
门并未合拢,透出一条细小的缝来,亭乐依稀听见房间里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难不成有人?
正当亭乐想打要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在身后叫自己。一抬头就看见赵凯兴一路小跑来到了这里,等到亭乐跟前时,正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边喘气边说着“昨夜你睡得还好吧,我那天晚上过来……”
亭乐倒是没心思和他说话,看着门口的那条细缝越想越不对劲,走近了那里,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豁得一推开,居然……什么也没有。
“所以说啊,你听清楚了没有?”
亭乐回过神来,只看见赵凯兴一脸狐疑的表情,亭乐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睁着一双美眸看向赵凯兴,小声说着“你能,再说一遍吗?”
赵凯兴瞪大了眼睛望着亭乐,肩头忽的垂了下来,紧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突然放掉,看起来是相当的无奈,可能类似于那种,河马喝水?
“我是说,昨天我本来要和你说,今天咱们府上会来大客人,叫你提前准备一下,现在人已经来了,在大厅呢,厨房人手不够,你待会儿过去。”赵凯兴再一次陈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