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院?”
“是。”
“可是病人的情况不是稳定,很有可能造成二次创伤,我认为应该让她在医院里……”
“王医生,我们会请专人照顾她,所以她可以出院吗?”
亭乐睡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想着再眯一会儿好了,却又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不得不说,这是她这几天以来唯一睡的安稳的一次,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急需休息。
鸟儿停歇在枝头上歌唱,初晨的暖阳照射在每一寸它可以照射到的地方,树叶的阴影洒落纯白的被单上,像极了绣娘们指尖下栩栩如生的锦绣花一般。
亭乐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这一片生机盎然。但她知道,她的心再也不会在这么明亮的地方鲜活着了,即便她沐浴着阳光,她的心仍旧是冷的。
“你醒了。”寻着这声音的主人看去,出现的却不是亭乐记忆中的脸。娄家佑此时正坐在亭乐身边,端看这一份今天的报纸。
亭乐低头,看着自己布满针孔的双手,或许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真的只是一个梦吧……
“是沈皓城叫你来接我的。”亭乐说着,语气没有带着丝毫的疑问,鸟儿的叫声很杂乱,也许是为了觅食的事发生了争执吧!
而亭乐的却显得很平静,是的,她似乎已经接受了……接受事实的真相。
娄家佑将报纸放在了床头柜上,思酌了片刻后说道“嗯,他让我接你回沈家。换的衣服我已经带过来了,就放在第一个抽屉里。”
娄家佑时刻观察着亭乐的神色,在确定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后,站起了身,向门外走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亭乐并没有说话,娄家佑也不好多说什么,尽快撤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娄家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沈皓城还真把自己当老妈子了,什么都不管,净拿自己当枪使了。
娄家佑不禁默默在心里咒骂起这个推卸责任的小人起来,又朝房间里看了一眼,他其实还是有些同情这个落魄的大小姐的,有的时候想一想,自己是不是也成了沈皓城的帮凶了。
徽韵庄园,位于城西与城东之间,方圆一千多平方米,是一座独立的私人住宅,由汇锦商贸的上一任大股东何元庆先生捐献出来,作为协商的场所。
出入的人要么是有权,要么是有钱,否则即是有钱又有权。当然还有一类人可以进入徽韵庄园,所谓能言善辩又巧舌如簧者,有贵人相助所以左右逢源者,在官场上八面玲珑用的得心应手者,皆可。
沈皓城下了车,看着紧随在自己身后的那辆车,讽刺一笑“开车都爱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更别说是做生意赚钱了,真是没前途啊。”
“少爷,那车开的那么飘,还装饰的那么花里胡哨的,一看就像是那个死刘胖子的车啊!”赵凯兴说着,丝毫不掩饰,看起来这刘老板还真是遭人鄙视,受万人唾弃。
果不其然,在那辆镶金带银,挂佛珠,连车把手上都刻了小老虎的车上,坐着的还真是刘老板。只见刘得胜身穿一袭大皮衣,里面配着花衬衫,解开了扣子能看见他颈上戴着的大拇指那么粗的金链子,将袖管都挽的老高,露出他那嵌了钻的手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