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体内的波动之力也饱满起来。当然,最主要的是安图恩吃饱喝足,万一又出现昨晚那种情况,还得靠安图恩这大号的充电宝。
上三楼,从裤兜里掏出珠子,拇指大小,还是那种不起眼的混黄色,把他弄晕后显然也没发生啥变化。
凝神,静气,确保自己保持着最巅峰的状态,张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波动之力探入。
波动之力刚接触珠子,珠子内就传来一股绝强的吸力,体内的力量立马就像开了闸的泄洪堤。
“小安!”
张帆一声大喊,安图恩体内的能量立马传输过来,吃饭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有着安图恩能量的供应,张帆体内的压力顿时大减。随着能量的吸收,珠子的表面开始出现一些零零散散的白色光点。渐渐的,光点逐渐扩大,像浸染的墨汁般开始连成一片。
光点扩散的速度很快,当最后一点混黄被光点所占据之后,珠子上的光华猛然大作,房间内陷入一片空白。
当空白散去,张帆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片浩然的星空之内,漫天星辰尽收眼底。
——幻境空间?
张帆全力催动着波动感知,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波动。
——不是?还是说实力不够?亦或者这里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这是哪里?我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那珠子?
沉吟中,张帆的大脑疯狂的转动着。
——珠子!珠子有问题!
张帆首先锁定的便是那颗珠子,在第一视角当中,他很明白自己昨晚手上的技艺是何等的高超,是何等的不可思议。彷如羚羊挂角,仙鹤展翅般浑然天成,一刀一划中充满了韵味,就仿佛,仿佛……
张帆的思绪忽然顿住,他实在无法形容出那种韵味。他费尽心力,绞尽脑汁,终于,一个似乎不合理,又似乎很合理的词蹦了出来!
道!
想到这里,张帆心都慢了半拍。
那不是他所能拥有的手段,这一切,可能不过是某个大佬想借他的手完成某样东西。
十二万九千六百刀是不该出现的,在十二万九千五百五十刀的时候,他就应该停下,而不是为了赌那口气。
张帆心中发苦,却隐约的抓住了关键的一点。
安图恩!借助安图恩的力量他才完成了那一刀,他才打破了对方的禁锢,那是不是意味着,安图恩也可以打破他这里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张帆不禁激动起来,虽然波动感知感觉不到安图恩的位置,但是他与安图恩之间的连接却并没有断开。
“小安,小安!”
一声声的呼唤,连接似乎有了反应,一股股能量不断在身体中产生,那是属于安图恩的力量。
一把冰刀逐渐凝聚而出,被斜握在胸前。
波动刻印,杀意波动,开!
一枚枚波动符文在张帆头上凝结而出,澎湃的杀意犹如实质,但是,还没完!
邪光斩!
修罗邪光斩!
纯白的剑气疯狂的在手上凝聚,冰蓝晶莹的冰刀变得炽白。
还不够!
张帆心里大吼,头顶赤红的波动符文投入刀中,一股恐怖的气息由刀上疯狂四散。
他作为一个黑户,他其实也不想啊,他也很害怕啊,刚来的一个月处处提心吊胆。每天躲屋子里疯狂修炼,而说是修炼,其实也不过是害怕。害怕突然有一群穿黑衣服的来查他水表,怕一群穿黄衣服的把他拉出去点灯,怕一群恐怖分子拉他去做人体实验。
好不容易过了几个月,有了自保的能力。他也没打算出去搞什么大新闻,最多打算打打流氓,装点小比,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结果你给我说你要搞我?还讲不讲道理了啊!
怀揣着愤怒与恐惧,他不断地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即使知道自己这一刀不会有什么结果,知道这一刀可能连对方衣角都打不破,但是,那又如何?
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那岂不是如同个废人。
正狠着心打算给对方来计狠的,体内的力量却忽然一断,安图恩的力量消失不见。
——连你都不行么?
张帆一脸的苦涩,心中的线并未断开,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充足的能量压制,剑上的力量迅速暴动起来。
来吧,吃老夫一记,
修罗邪光斩!!!
彷如突破天际的剑气从冰刀上猛然爆发,炽眼的白色光芒将整个空间化为白炽。
一声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响起,然后他便听到了一声怒吼,威严,庄重,不似凡人。恐怖的气息降临在了周围,离他很近。他看不清,只感觉自己仿佛受到着万吨般的重压。连抬眼皮似乎都做不到,索性,他闭上眼,任由手上的冰刀村村碎裂,任由那恐怖的气息一点一点靠近。
——终于,要结束了么?一个人来,也一个人去!
似乎察觉到自己快死了,他的思维忽然四放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那个即使被座椅压住了脊椎,也依然叫他坚强,要好好读书,要多找几个女朋友,要活的快快乐乐的男人。那个在七十多码的车速中忽然扑向自己,将自己护在身下的女人。明明他已经比她高了那么多,明明应该是他来保护她的。
明明这么重要,但为什么,他却记不清他们的容颜了!
泪水无声的流下,但回忆还在继续。
他又想起了他大伯,那个世界中估计唯一会担心他的人。要不是他,自己也许会搭上张建国一家老小,然后进监狱吧。可惜,没能如他愿,出人头地。
对了,也不知道当年那个总是喜欢穿白衬衫的同桌长啥样了。我记得她小学的时候,胸就挺大的,估计长大会成为个奶牛精。
胡思乱想了半天,预料中的痛苦并没有来袭,恐怖的气息似乎也一消而散。
张帆:???死亡回放都出来了?不死?
睁开眼,四周的星空渐渐开始变化,一个个遥不可及的星球一点点的融化,变成一个由各种线条组成的聚合体。
——啥玩意儿?不嫩死我了?啥情况啊这是?而且这些星球咋了?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盯着看了两眼,张帆想起了自己一开始开启的波动感知,那一道道由线条组成的画面。二者有些相似,却又有着根本的差距。眼前的线条似乎更加的粗狂原始,虽然杂乱,却又有着独特的韵味,令人情不自禁的将心神放在其中。
鬼使神差的,张帆仔细的看着那些纷杂的线条,试图将这些线条归纳分类。体内空荡的能量迅速充盈起来,那是安图恩的力量,但是张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心神全部被这神秘的线条所吸引。
一点点的,张帆心中腾起一丝明悟,眼中的线条也逐渐丰满起来,变成一个个玄奥莫名的符文。
……房间内……
安图恩趴在张帆的肩膀之上,龇牙咧嘴的看着门口的模型。
模型六只手,胸前有一道细小的划痕,而房间地面,由张帆站立的地方,一直到门口,地板已经消失不见,整齐光洁的缺口像是用火烧成了琉璃,然后用激光切割了一般整齐。
模型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显然是疼的不轻,扫了一眼站着跟个傻子似的张帆,以及明明是使徒,却愣是被养的像只宠物龟的安图恩。
叹了口气,融合了玛特伽,智商怎么还是这么低。
一小步一小步的下楼回到自己的床头柜上,今儿这一刀,也不知道要养多久。
而屋子外面,一个身穿中山装,身体瘦削的老头,跟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瞎眼老头儿在咖啡厅坐着。咖啡厅明明空调很足,但是两老头愣是出了一身的汗,跟前的咖啡也早就凉透了。
“怎,怎,怎么说!”中山装的老头看了长衫衣服老头一眼,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干涩的仿佛十天没喝水一样。也顾不得习不习惯了,端起眼前的咖啡一口闷掉,一张脸顿时皱的跟老树皮一样。
“此间之事,需得从长计议!”长衫老头声音也有些干涩。
“对的,对的,再回去好好想一番。我那边好像还有一枚锻体的丹药,我回去找找。”
“以对方的实力,需要你那破玩意儿?依我看,不如将此事交给你孙女。”
“你特凉的少打我孙女主意!”中山装老头一听就炸毛了,不过一思索,“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得问我孙女的主意。”
“如此便好,”长衫老头点点头,拿起一旁放置着的手杖,“先回去吧。”
而在某处,一个穿着黄色僧衣的光头也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旁边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黑人。
“这孩子似乎有着悲惨的过往。”黑人说道。
光头只是笑笑,并不不言语。
“多玛姆与墨菲斯托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你要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只需等待就好,倒是你,似乎下了步臭棋。”
“也许吧!”黑人耸了耸肩,并没有多说什么。
(加班加的头痛,在考虑要不要换工作……更新可能不是很稳定,对不住各位,毕竟要恰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