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完了他的讲述,他能听出来晨西因为没有见到师傅而有的那一种遗憾。于是老人对他说:“你们的师傅当时之所以不在茅屋里,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在他把紫墨剑法交给你们以后,就被害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什么,所以另择地方隐居去了。为父这样判断是因为在他离去之前所做的这些事情并不象是临时的举措,而是早已经想好的。也就是说,他一定事先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这样做的。这一点,我们从他第一次看到你和兰西时说的那句话里,就可以看出来。”
“父亲的意思是说在我和兰西还没有到中原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外道老人说:“这是一种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和兰西去了之后,为他带来了某种不幸。因为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和兰西到中原的时候,有四个人跟着你们。”
晨西说:“是的。”
“如果他们是西道老人的人,如果他们没有对兰西做什么,那么他们可能轻易地放掉你们的师傅么?”老人眯着眼睛,这样说。
晨西和兰西听了,都点点头。
“不过,我也是分析,如果从事情和当时的情形来看,他隐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因为你们去的时候,看到现场依然保持了原样,如果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一定不会是那样的。”老人继续说。
听到父亲这样说,晨西觉得父亲的分析跟自己想的有些相近。
兰西此时说:“那我们就不用为我们的师傅担心了?”
老人看着女儿,忽然觉得女儿虽然已经练成了紫墨剑法,而且已经为人之母,但还是显得有些幼稚。
于是他没有直接回答女儿的问话,而是转向晨西对他说“我这个女儿,虽然武功不差,可她始终都是那么幼稚,以后你一定要多照看她。”
晨西答应了,然后两个人从老人那里出来,到母亲那里去看女儿。
一路走着,兰西还心有不甘地对晨西说:“父亲总说我幼稚,难道我真的很幼稚么?”
晨西微微笑了,对她说:“父母对儿女大约总是这样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两个人来到了母亲那里,看望了母亲和女儿以及嫂嫂。
此时落西和他的儿子又上山去了。
没有多久,就在一个月夜,外道老人听着远处外孙女的哭声,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一定要把该留给他们的,都留给他们。
于是,老人拿出了一本多年珍藏的秘籍,那是他一生的心血所成,在此之前,没有人见过它,就连兰西的母亲也没有见过。
之后,老人找了一块很干净的树皮,在上面写着:“此秘籍传给你们,最好是留给落西所用,以让他传给他的儿子。另晨西与兰西,希望你们把紫墨剑法传下去,因为它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剑法之一。晨西,师傅传给你的混元功,希望你能象师傅一样,收一个徒弟,把它传下去。当然这仅仅是师傅的愿望,决定权在于你自己。
在此,父亲向你们告别。最后,请善待你们的母亲,她是一个可怜而辛勤的女人。还有请你们转告楚楚,师傅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老人写完,就再次躺到了炕上,然后安然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发现父亲已经安静地走了,桌上留着一本秘籍和树皮言书。
兰西的母亲格外伤心,几天之后,也随之而去了。
他们把二老合葬在一起。
他们悲哀的面容都显得很憔悴,忽然之间,两个老人就这样走了,就象失去了两根支柱。
从此落西和晨西支撑起这个家。
钟楚走了没多久,山上就来了一个人。
那一天,楚楚很思念女儿,一个人正在那里制作草药,猛不丁一个人冒了出来,到把她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看到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年纪大约比钟楚大个一两岁,长相娇美,可爱,一头秀发随意地披在脑后。
楚楚感到很奇怪:这是哪里来的姑娘?为什么偏偏找到了这里?
于是,她问姑娘:“姑娘,你有何事,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她笑而不答。
楚楚又问:“是来找人的么?”
她点点头,终于说:“是呀,师姐。”
楚楚听了她叫自己师姐,觉得很突然,可是猛然间她想起了师傅话:如果我不能来看你的话,也会有人来看你的。
师傅果然没有说错。
此时的她,因为一时的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说:“你叫我是师姐,那么你是重道老人的徒弟?”
她又点点头,同时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快,她的两手扭在一起。
楚楚说:“那么师傅呢?师傅现在在哪里?”
“师傅已经走了。在临走之前,他嘱咐我让我来看你。”她小声地说。
楚楚感到一阵悲哀,眼泪顿时不由得流了出来。
到是那位姑娘看了以后,劝楚楚说:“师姐,不要过于伤心了,师傅是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楚楚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师妹怎么称呼?”
她说:“我的名字叫郊翘。”
楚楚说:“郊翘师妹,来了半天了,快坐吧!”
于是,她随着楚楚坐在了石桌边。
此时,她问楚楚:“这里是师傅过去常坐的地方,是么?”
楚楚说:“是的。不过自从师傅离开这里以后,每当我坐在桌边,就感到有些孤单。”
她说:“师傅过去在我面前常常提到你,说你武功好,人也好。”
楚楚说:“你是什么时候跟的师傅?”
“大约在我七岁那年。”
“你是哪里人氏?”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以后就跟着父亲来到了大山里,跟着父亲在山里转悠,挖宝。那一年,大约我七岁的时候,在山里碰到了一个老人,他长须而面善,我父亲一看见他,就对我说:‘那是一位长寿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