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魔君有一张破云弓,一箭便可开山凿河,不知与你这张比,如何?”
临风轻笑,“自然不能一概而论了,倒是你,张口闭口便是魔君,仰慕他啊?”
霖雾坐在石头上,微风吹过,裙摆飘飘,夕阳的余晖照进双眸中,似烈火灼烧。
“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临风憋笑,脸上的线条也温柔了许多,“什么,他居然屠你满门?”
“那倒没有。”霖雾低下头,一脸落寞。
“既然没有,还有何仇恨能不共戴天的,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没事找事。”
临风冷哼,若说有仇,我与你才有仇呢,如今功法压制,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说的也是。”霖雾一脸严肃的问他,“破云箭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那都是世人误传,破云箭哪里厉害了,明明是魔君厉害。”临风哈哈大笑,与她呆久了,这脸皮也厚了不少。
霖雾白了他一眼,“为何如此说啊?”
“既然你想听,今日我便免费给你说说。”
霖雾点了点头。
“破云弓其实与其他的弓箭无异,不同的是魔君在这张弓上设了一个阵法,以自身修为为媒,修为越高,这箭的威力也就越强大。”
说得这么直白,霖雾终于有一次是听懂的了,“这么说这破云弓若在一个普通人手里,就没什么用处了!”
霖雾之前听孟予说这破云弓如何如何厉害,还颇羡慕呢。
“难得今日你有兴趣,今日我便多与你说说。”临风抱头斜倚在石块上,“其实这许多阵法皆以修行者为媒,本身修为不足勉强设阵,只会被阵法反噬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若是对方修为过高,你设的阵法不足以控制对方也无用,所以这世间一切为辅,唯有修为过高,实力过硬,方能横行无阻。”
霖雾自然知晓,那困住自己的幻阵,初时其中两位便因压制而被反噬而亡,即便如此,自己也未能冲破阵法。
“若是旗鼓相当,那该如何破阵呢?”
“我在这方面研究甚少,以我的修为并未有过多担忧。”临风有些洋洋得意,不过此番失手,回去得多多研究了。
霖雾发出“啧”的声音,“净会说大话。”
“在我魔族玄羽一族对阵法研究甚深,大大小小的阵法算下来也有成百上千个,只是如今遗留下来的都是些无甚大用的,真正玄妙的阵法早在几千年前便不知所踪了。”
“如此瑰宝竟失传了,当真可惜。”霖雾将此事与自己被困幻阵联系到一处,难不成这其中也包括幻阵的阵法。
临风嘴角微扬,“再与你说件事也无妨,这惊雷城中有处雷泽,而那位占梦师便被关在雷泽之中,你若想知道破阵之法,可以前去寻他。”
“姐姐可别听信师父的话,那雷泽可是有进无出、凶险至极啊!”林靥虽已拜临风为师,但也不会助纣为虐,心还是向着霖雾的。
“若非如此,那占梦师会被困其中?所以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临风心中不知在打何算盘。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进去送死,哈哈,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如你意的。”
临风一声轻笑,“哈哈,你也想得太简单了,就算你想进去也未必进得去。”
霖雾不解,“这是为何?”
林靥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刚做人,对世事知悉甚少,“这雷泽是我们魔族关押罪犯的大牢,专门关押那些十恶不赦之徒。”
“啊,居然是座牢房,还是有进无出的那种。”霖雾可不想进去,万一折在里面可划不来。
“他啊,只知其一,其实这雷泽是远古洪荒遗留下来的法阵,人力不可逆转,魔族之人正也利用这点,才将雷泽设为大牢。”
这雷泽连占梦师都被困其中,那天下还有何人能从中走出。
“不过这占梦师如此厉害,为何会被关进雷泽,是不是你们魔君干的好事?”霖雾心中猜测,定是他不想看到这占梦师一人独大,怕有朝一日夺了他的魔君之位,才鼓动内乱,一举击杀。
“这啊,得从几千年前讲起了,那时的白羽与玄羽数量相差无几,于是便形成两个流派,而当时的占梦师是玄羽。白羽不服便想取而代之,于是发动了政变,因白羽行动迅速,势如破竹,打了玄羽一个措手不及,令玄羽损失惨重。占梦师为挽回大势便设下一个大阵,而白羽一族也就在那时几近灭族,仅剩下一个分支。也是这仅剩的一支埋下了隐瞒,阵法极耗修为,大阵关闭时占梦师已无力再战,于是便被这些人捡了漏,关进雷泽之中。”
如今白羽胜任占梦师一职,虽有职却无权,高挂在魇宫中的依旧是上任占梦师的“银埙令”,这魔境之东举的依旧是“银埙令”的旗帜。
这也算是玄羽族最后的坚持了,林靥讲这段话时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心中早已风起云涌。
“啊!怎么会这样,一支白羽便能将占梦师干掉,那他的亲卫、家人、伙伴呢?”
“所有人皆献祭了,若非如此,这阵法又如何能将白羽族一举歼灭,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啊!”
霖雾悲叹,这种争权夺利竟如此惨烈,付出一全族的性命方能荣登宝座,也不知那个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何想法。
“你们玄羽一族人数众多,为何如今甘屈人下呢?”这任占梦师有职无权,他们到底在忌惮些什么?
“唉!人多不代表就厉害,我们玄羽存活下来的多是些老弱病残或是修行天赋极低之人,即便有心也无力啊!”
想想那一代的玄羽,多是能独挡一面的,修为不亚于各位大祭司,如今剩下的这些歪瓜裂枣修大半辈子也抵不过人家一次闭关。
而且还有世家垄断,出身贫寒根本就没有修行的机会,人心不齐,又如何卷土重来。
“你说的也是,自己不争气甘被奴役,又如何怪得了别人。”霖雾打心里觉得这玄羽族的人也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