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慕容逸弱歪歪的招呼。
“母后,您怎么在这儿?”慕容擎问,问的一脸不痛快,这文德殿向来都是大老爷们讨论国事的地方,您骄傲的儿子慕容复也是明确下过令,文德殿不准女人进来。
之前太后都挺给面子的,从不来此,今日怎么了?
前几天太后在文德殿等皇上未果的事,慕容擎已经听说了,现在又在这里看到了太后,慕容擎脑海中蹦出一个关系,杠上了。
都是亲生的,何必呢!
“我来自然有我来的道理,难道这皇宫还有哀家不能到的地方?”太后说,强硬得很。
慕容逸想逃,他这个皇祖母,他没怎么接触过,满皇宫的人都知道,太后独宠小王爷。其他的什么皇上啊,孙子啊孙女啊,都不理。
现在他这个皇家奶奶好像一肚子不痛快,一个爹一个叔叔,都脸色不咋地,他一个小辈还夹在这干什么呢!
于是扬起他那张“呵呵”无敌的脸,说道:“既然皇祖母有事与父皇商讨,那,儿臣先告退了,呵呵。”
“站住!”慕容擎喊到,口气坚决,不容反驳。
慕容擎在这里一看到太后,心里头就莫名的升腾起一股劈天盖地的叛逆气息。
听到太后如此不懂事的抬杠,他就无法感受到,面前这个妇人是他亲妈。
慕容逸又想半路逃跑,门都没有!
“你还有要事在身,不及时上报,想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慕容擎说,掷地有声,“国家的兴衰成败岂是你能拖延的了的吗?”
慕容逸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回头咧着嘴巴,笑呵呵的把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遍。
先是他父皇,从他们进门起,就坐在龙案后面,两只胳膊弯曲扶在龙案上,两只手放在前面。脸色阴冷,眉头紧锁,眼眸深不见底,却泛着冷光。
再是太后,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完全不把慕容复放在眼里,就好像不给她解决事情她就不走了。
最后是慕容擎,他只瞄了一眼,便把头低下了。
凶不拉几的,刚才还好好的,一进了这个文德殿就好像看到欠他钱了人了似的。
这个凶巴巴的皇叔已经说成这样了,他不留下来不行了,只能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母后,”慕容复开口,“儿子要与他们讨论国事,还请母后回避。”
“天下孝为先,”太后说,“你如今连哀家的凤体都不顾了吗!”
凤体?生病了?慕容逸眨眨眼,第一次见到生病了自己跑别人那里要安慰的!
“母后,儿子已经问过太医了,知道母后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儿子本打算等会处理完今日的政务,便过去看您的。”
“谁信!”太后怒道。
随后忽然转头,盯着慕容擎看了看,又转头看向慕容复,说道:“你若真心担心哀家,就将哀家心里的结打开。”
“母后有何结,疏解不开?”慕容复问到。
“自然是擎儿的婚事。”太后脸上立刻浮上担忧的神色。
擎儿?慕容擎心里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母后担心他的婚事实属辛苦,可是婚姻大事也要讲求个你情我愿,老十九岁数也不小了,自有他的想法,母后就放宽心,多享享福,有空多管教管教二十,朕也就放心了。”
“二十还小,只要他高兴就好,十九他有什么想法,人家潘明月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有什么想法!”太后前面还对慕容复说,后面转向慕容擎语气就冷了。
慕容擎没理他。
慕容复心烦,这个文德殿一进女人他就烦,别的女人要是进来早让他扔出去了,这个是太后,他亲妈,得好言相劝。
然而,太后并不吃他这一套,咬死了要他给慕容擎和潘明月赐婚。
“太后为小王爷操劳过度,精神不济,送太后回极寿宫修养,请御医前去诊治。”慕容复已经失去了这种无谓的耐心,坐直了身子对旁边的太监吩咐道。
“还有,”他补充道:“太后非病好不得出极寿宫。若有违抗命令再惹太后病重者,赐死!”
他这回是下了狠了,好好的办点国事,被她烦死。
太后生气,如此不给她面子!
太监们过来请太后回宫,太后极不情愿的起身,愤恨的看向慕容复,心中不快。
待太后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慕容复的声音再次响起:“传朕旨意,文德殿乃朝堂重臣商议国事之静所,没有旨意不得闲杂人等入内,更不准女人进入,擅自闯入者,轻者囚禁,重则杖毙!!”
太后还没迈出去的脚一顿,胸口一口浊气上涌,头晕目眩,竟然没有晕倒,又恢复了,只好愤愤离开。
“可还顺利?”慕容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待太后出了门,拐了弯,便朝着慕容擎问道。
“让慕容逸说吧。”慕容擎说道。
慕容逸心里苦,刚才趁着新鲜都还没有说清楚,现在又要跟父皇说,只好把之前对慕容擎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慕容复听的整个过程全靠猜。
“就这些?”慕容复问。
“还有就是easy to 什么的……”慕容逸思索着回答。
“说人话!”慕容复沉声道。
“嗯,父皇息怒,儿臣一时间想糊涂了,那句话意思就是容易干什么的。父皇,儿臣只听出来这些。”慕容逸略有惭愧的回答。
“没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朕与你皇叔商讨一下。”
终于得解放了,慕容逸欢快的行礼退出去。
很想去找楚雪滢聊一聊,可是明知道慕容擎在皇宫里,他若是再去找她,恐怕于礼不合。
慕容逸从文德殿出去之后,慕容复立刻换了一副样子,就好像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等着他去探索,有什么世界战争等着他去胜利。
慕容擎优雅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内侍太监及时端上一杯茶水,和一盘点心。
他喝了一口茶水,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了然,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
国家要事,容不得半点马虎。谁也不知道嘎达使者在的这几天里,有没有人私下叛变。
现在文德殿里只剩下慕容擎和慕容复两个人了。
慕容擎这才开口说道:“皇兄担心的是,这嘎达国恐怕来者不善。”
“怎么说?都听到了什么?”慕容复迫不及待。
“他们回去的时候一直在讨论我们的疆域,从哪里着陆比较容易,哪里比较好。”慕容擎将刚才听到的,事无巨细,全部都说给了慕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