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第一项议题——关于豺人族借助外部不明力量攻击我虎族的事情。”先知开始了话题。
“想必一些消息灵通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就在今天凌晨,豺人族莫名对我虎族的巡逻人员展开了攻击,当我族族长夏尔赶到时,豺人不仅没有停手并且还运用了外部的不明力量进行攻击,导致了我族大量人员受伤甚至死亡。现在,就把俘虏的豺人请上来,并且由各族代表商量审判的结果。”
先知朝边上的一个侍从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跑出去带进来一个捆好的豺人。豺人浑身各处也都受了伤,用药材简单得处理了一下,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低着头,拖着尾巴,颓废萎靡。
“由于豺人的使者道奇已经被击毙,所以带上来的是豺人代表团的副使者,同样也参与了袭击活动,接下来大家可以自由问话。”说是自由问话,其实一般都是按照部族的大小来排序,一般都是五大部族先问,如果还有其他问题,小部族再问。而且,兽人内部是严禁内斗的,要不是现在有唤灵者在,虎族在掌握了确切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派兵进攻豺人都是可以的,审判只是给唤灵者一个面子走个形式而已。
先知话音刚落,狮族的一个代表就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进攻虎族,那个外部力量又是什么?从哪里得到的?”虽然狮族平时和虎族并不对付,但是五大种族本来作为最高集团本来关系就是千丝万缕,挑衅虎族无异于挑衅整个五大种族,更不用说牵扯到外人了。
地上的豺人微微动了动头,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关于外部力量,我倒是可以告诉大家,只不过大家看了不要惊讶。”先知拍了拍手,又进来了好几个虎人架着一个瘸腿的豺人。
“其实外部力量就是这颗珠子。”先知从怀里摸出一颗黑漆漆的珠子,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现在,你就给我们演示一下怎样使用的吧。”先知把珠子交给了瘸腿的豺人,豺人颤抖着手都快要握不住珠子了,“不……不要……我……我不要再……再用它了……”豺人带着哭腔,把视线转向了另一边,似乎很害怕这颗珠子。
“瞧我!我都忘记说了。”先知微微一笑,看向了在座的各位。
“使用珠子的条件就是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力,现在这个蠢东西知道了所以不肯用了呢,不过,也晚了!”先知语气一变让侍卫强行把豺人的头给别正了。
“你要是给我们示范一遍呢说不定运气好还不会死,要是拒绝的话,现在就在这里结果了你的性命,你自己选择吧。”听了先知的话,众人才明白过来一点,不过没有一个人同情地上涕泪横流的豺人的,都冷冷地看着他,甚至带上了一丝厌恶。自己做了什么就要想到事后的代价,更别说借助这种不齿的东西还输了,简直就是兽人的耻辱。
“快点选择呀,在不选择我就默认你想要现在就去死了。”先知慢悠悠地说道,旁边的侍卫很配合地把刀架到了豺人的脖子上。瘸腿的豺人简直都快要尿了,前有狼后有虎,让他进退不得,脖子上的刀锋又前进了几寸,他都能感到自己的血流了下来。
“别别别!我现在就用,现在就用!快把刀收回去!”豺人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正如先知所说的,如果运气好的话,用完他还不会死,可是如果不用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办?只有用了呗。
侍卫把刀收了回去,豺人也哆嗦着捧起了黑珠子,然后他痛苦地看了眼黑珠子,猛地把它拍进了自己的胸膛。顿时,豺人痛苦的表情不见了,变得异常平静,一双眼睛也完全变成了黑色,接着他浑身上下都响起了“劈哩叭啦”的爆豆子的声音,整个人也开始迅速地膨胀,青筋爆出,爪牙变长变利,就连瘸掉的那只腿都恢复了正常。
这幅场景惊得第一次见的兽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许是受黑珠子的影响,豺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变完身后居然第一反应是要逃跑,他一下子拍飞了身边的侍卫,就要逃出门外。
“拦住他!”先知愤怒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就从门里面涌入了更多的侍卫,一开始豺人还在奋力反抗,但眼见着没有什么用,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被一干侍卫压在了身下,又变回了那个瘸腿的,瘦弱的豺人,他大口吐了口血,双眼一闭昏死过去,生死不明。
黑珠子也不知道又怎么出现的,从人堆里面滚了出来,再次被先知捡起来收好。“相信大家对刚才那一幕已经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如此邪恶的力量,竟然要用生命力作为代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豺人说巧不巧地竟然在唤灵者正式觉醒的那一天发起进攻,我严重怀疑,是有人想要操纵豺人来破坏唤灵者的觉醒仪式,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查个彻底,要是不弄明白,说不定日后还有人要来袭击唤灵者。”
先知把话题一转,直接扯上了加索的觉醒,也让这起本来“普通”的事件变得不“普通”起来。
众人一听,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也觉得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道理,毕竟现在唤灵者是兽族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一切事情只要和唤灵者扯上关系都必须要认真的对待,宁可错过不可放过,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所以,只要你还认为自己是兽神的子民,那就快点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要袭击我虎族,背后又是谁在指使你。”先知再次走到了豺人副使者的跟前,用拐杖杵了杵。可是副使者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要杀要刮随你们怎么办吧,让人一看就十分的火大。
“看来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暴脾气的狮族使者第一个站了起来,似乎要上去好好地修理他一顿。
“不急。”先知一个手势阻止了他。“正好今天有位法师也在场,听说人类的魔法中有很多是可以拷问人心的,本来我是不想麻烦别人的,但是既然有人不配合,那我也就不得不请他出手了。”
先知转向齐霁,稍稍对他欠了欠身。齐霁站了起来,微微点点头,这也是他和先知提前商量好的,如果豺人配合那自然好,但如果豺人不配合的话,就由齐霁出手,给齐霁一个立威的机会,证明他有资格坐在唤灵者的左手。
同时,齐霁也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清扫在帝国边境频繁来犯的豺、蛇两族。毕竟一旦由他来逼供,豺人想说什么,该说什么都就全看他的意思了。狮族的使者看见齐霁已经站起来了有点尴尬地坐了回去,眼神中颇有点不服的意思。
“大家放心,既然这位法师救过唤灵者的命,那么事关唤灵者的安全他一定会认真对待的。”先知又再次发声想要大小众人的疑虑。齐霁也不配合先知多说些什么,他知道,在这一群思想单纯的兽人面前,只有拿出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来到了豺人面前,慢慢蹲下抬起了他的脑袋,轻轻地说道:“看着我的眼睛。”豺人失焦的双眼无意识地对上了齐霁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就好像深不见底的大海,阴冷,黑暗,虚无。
豺人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坠入其中,然后不断下沉,下沉……连带着自己仅存的孱弱意识都溺进了幽幽的深海中。齐霁松开手,魔法已经完成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剥离了豺人的意识,转念想想也觉得理所应当,恐怕经受身体和心理双重拷问的豺人心理防线已经相当脆弱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看一眼就完事了?”狮族使者大大咧咧地喊道,说好的魔法呢?连点亮光都没有,也叫魔法。
“当然,他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了,我想问什么都可以。”齐霁默默看了眼狮族使者,后者微微一个晃神,心中生出了一股害怕的念头。他没有再和齐霁叫板,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乖乖坐了下去。
“既然已经成功了,那么就请问问豺人刚才的那些问题吧。”先知微微扫了眼认怂的狮族,心情很好,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嘛。“
“可以。”齐霁端了端架子,再次转向地上的豺人。
“你们为什么要攻击虎族?”豺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慢慢说道:“为了破坏唤灵者的觉醒。”此话一出,整场哗然,没想到兽族当中还真的出了叛徒,想要破坏唤灵者的觉醒仪式,当即就有人破口大骂起来,还有的想冲上来殴打豺人,不过都被先知阻止了,先知示意他们继续听下去。
“你们怎么知道唤灵者在今天觉醒,又是谁给你们的黑珠子。”豺人同样停顿了一会,“都是一个叫做圣地的组织告诉我们的,黑珠子也是他们提供的,他们和道奇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要我们在今天拖住虎族侍卫的脚步。”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破坏唤灵者的觉醒?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道奇可能知道的更多一点,他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低语,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
“那么……”齐霁转了转眼珠子又问道“你们在兽族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同伙?”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兽人都死死地盯着豺人,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眨。只见豺人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然后才干巴巴地说道:“有,还有蛇族。”
“他在撒谎!”场上的蛇族立即喊道。自从蛇族被爆出强行控制灵兽加上使者意外身亡,蛇族的地位就后退了许多,要是现在在和阻止唤灵者觉醒扯上关系,那么他们是别想翻身了。
“他在撒谎!他一定是在撒谎!我们蛇族没有理由去害唤灵者,我怀疑这一切都是虎族和这个来历不明的法师事先商量好的,就是为了迫害我们!”蛇人慌乱的解释道,同时毫不犹豫地往虎族和齐霁身上泼脏水,企图转移众人的视线。
先知一听也怒了,“说我们虎族迫害你们蛇族?!豺人先攻击我们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豺人会傻到顶着这样的罪名来和我一起迫害你吗?”
众人一听双方好像都有点道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齐霁没有理会蛇族的乱咬人,他又问豺人道:“说详细一点。”
“圣地本来就是同时勾结了蛇族和豺族,本来是想先在仪式前先除掉唤灵者觉醒的资格的,但是谁知道蛇族不中用,就算教了他们控制灵兽的方法还是失败了,并且被唤灵者识破,所以才转而把重心放在我们这里。”
”不!不!不!他在撒谎!他在撒谎!是有人要害我们蛇族。”蛇人还在强行狡辩。
“哼,撒谎?!他不说我还忘了,那你解释一下你们强行控制灵兽的方法是从哪里得到的!”先知冷笑了一声,咄咄逼问道。
“是……是……是兽神赐予我们的。”蛇人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是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兽神?!兽神爱护他旗下的每一只灵兽,怎么会教给你们这种邪恶的方法。我看,就是如豺人所说的,你们和那个叫圣地的组织勾结要来破坏唤灵者的觉醒!”
“不!不是的!”蛇人还在喃喃低语,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没有任何底气了,强控灵兽也确实是事实,搞不好就真的是如豺人说的那样,在场的每一个兽人心里都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没想到居然还有另一支部族和外人勾结来破坏唤灵者的觉醒,实在是太可怕也太可恶了!
“不管是不是,蛇族嫌疑都很大,我提议先把在我部落内的蛇人都控制起来,以免他们又做出什么对唤灵者不利的事情来。”先知适时地提议道。
“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四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另外四大种族在第一时间都出声赞同,其他种族看五大种族都同意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都同意了先知的意见。很快,就有一只小队奔向了蛇族的营地。
“撇开蛇族不说,豺族的罪行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讨论对于豺族的处罚。”先知再次说道,齐霁知道接下来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慢慢地又退回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