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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暗流

双子城中的风起云涌普通百姓并没有感觉到,他们只是把圣地与魔法师协会的比赛作为一场绝佳的谈资而已,太阳照常升起,他们也继续按照自己的生活作息过活。

齐霁站在高高的上城上面,俯瞰着下面如同蚂蚁般忙碌的百姓,心中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强大的人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甚至是操控他人的命运”,任谁都想不到,当年那个被流放的精灵即将和站在这个国家权力巅峰的人会面。

“先生?是否可以走了?”王室的一个侍从小心地问着齐霁。

齐霁回过神来,对着侍从微微一笑,显得礼貌而高贵,“当然没问题,走吧,我们去觐见国王陛下吧。”侍从不敢看齐霁的双眼,恭敬地把头又低下了几分,领着齐霁进入了宫殿的外围。

如龙王室的宫殿在上城的最中央,它的左边是首相的府邸,右边则是大臣们办公的地方,在两幢低调普通的建筑的衬托下,王室的宫殿显得更加的高大,更加的奢华:宫殿的外墙整体是白色的,在细节处还雕有镀金的装饰,人物,动物,植物……每一个图案都栩栩如生,好似活的似的,仅仅穿过一个花园,齐霁就不知道看见多少连深邃之林里面都难得一见的珍惜植物,成群结队的仆人侍从在花园中穿梭往来,显得热闹极了。

而宫殿内部则要安静多了,巨大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宝石装饰的穹顶璀璨夺目,墙上陈列的名画和魔兽头像标本无一不显示主人的身份和地位,仆人管家个个轻手轻脚,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莫名地烘托出一股庄重严肃的氛围来。

进入宫殿内后齐霁就换由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路了,他把齐霁带到了一扇刻有金色天平的大门前,一路上还不停地再向齐霁讲述王室礼仪,直到大门突然被打开,管家才被迫停止了叮嘱。

“这不是我们双子城现在最受瞩目的焦点人物——齐霁阁下嘛。”大门内一个身形肥硕的人倒退了出来,当他看到齐霁时,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

“您是……”齐霁还来不及了解双子城的权贵,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贸然开口。

“我是帝国的首相俾斯麦,没想到在这里碰上阁下了,真是太巧了。”俾斯麦的正脸也如同他的身形一样,肥头大耳,不过并不让人讨厌,也许是他一直保持着热情和微笑的缘故。

“那真是太巧了,很高兴见到首相大人您。”齐霁一听来人自报家门,就知道俾斯麦可不能得罪,他也立刻换上了一副喜气洋洋的笑脸。

“现在想要见您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请您到我府上坐一坐呢,不如就等您觐见完陛下吧,反正我的府邸就在旁边,很快就到了。”俾斯麦突兀地出声,猝不及防地突然邀请齐霁去首相府做客。

“这……”齐霁看着俾斯麦脸上因为笑容而堆积颤抖的大块的肉,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况且他也需要快速地融入双子城权贵的圈子里去,他轻轻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您了,贸然拜访真的是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能来是我的荣幸。”见齐霁答应得这么痛苦俾斯麦显得很是高兴,甚至还亲切地搂住了齐霁的肩膀,齐霁仿佛感觉自己被一团黏腻的,充满脂粉香气的肉团给拥抱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阁下,陛下还在里面等着您呢。”身旁的管家看首相和齐霁诡异的亲热劲儿,一上来就说个没完,适时的出声提醒起来。

俾斯麦一拍脑袋,好像突然才想起来房间里面还有个国王陛下在等待,他干脆利落地松开了齐霁,再次和齐霁确认了拜访的时间后扭动着屁股“呼哧呼哧”地就走下了台阶。

管家看着俾斯麦庞大的背影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他转过视线,重新敲敲门,示意齐霁可以进去了。

齐霁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乔治三世正站在座椅前面带笑容的等着齐霁了,齐霁按照礼仪把动作全都完美地做了一遍,乔治三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他坐了下来后也示意齐霁坐下,不用太拘束。

“这次魔法师协会还真是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啊。”乔治三世率先展开了话题,齐霁微微一笑“陛下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不用过于自谦,赢了就是赢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齐霁听着乔治三世七拐八绕的话语,猜不出他真正想表达什么,只好保持衣服微笑有礼的样子。

“不知道接下来你们又打算做什么呢?”来了,终于开始慢慢进入正题了。

“当然是好好潜心研究魔法,继续发展魔法,继承魔法。”齐霁会回复了一个标准的不痛不痒的答案。

乔治三世整理了下衣服,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其实我们王室是很希望和你们这些掌握魔法的势力合作,希望能把魔法运用到民生上面,就比如说从下城到上城的道路,只有两条是运用魔法的便利通道。”

乔治三世顿了一顿,马上改口道“瞧我这记性,现在应该只有一条了。”齐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乔治三世。

“我们这些王室贵族啊,只能靠那些人力的升降篮来出行,实在太不方便了。”

“这么说是不太方便呢。”齐霁接过乔治三世的话头,不过也没有准确的说会和王室合作。作为一个久居上位的国王,齐霁可不认为乔治三世只是想把魔法运用到民生上面,特别是白袍还特意嘱咐过他,现在国王和首相权利争斗的很厉害。魔法师协会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那些天赋不出众,受不了世俗诱惑的人,他不想让守望之塔过早的掺和进来。

不过,要想彻底打倒有一个帝国支持的圣地,不寻求如龙帝国的帮助也是不可能的。齐霁略微思考,笑着就回复道:“不过也有什么难的,我到时在派人多建几个传送法阵,供陛下和其他大臣们使用就是了,就是到时的费用可要陛下报销一下了。”齐霁只是简单的就事论事,没有马上同意和王室合作。

乔治三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拉拢到魔法师协会,不过既然答应建新的魔法阵迈出了第一步总是好的信号。他立刻又微微一笑,“那真是太好了,费用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王室会负责的。”说完,乔治三世看了眼怀表。

“刚才我在屋子里听声音,似乎首相邀请你去他的家里做做?“乔治三世装作随意的问道。

齐霁愣了一下,没想到乔治三世会问出这种问题。“是的,我也是第一次和首相大人见面,国王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给首相吗?”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问问。”乔治三世笑眯眯地答道。“抛开身份不谈的话,首相俾斯麦是个不错人,为人幽默风趣,可惜啊,就是记性不太好,你可不要学他啊。”

齐霁感觉乔治三世是话里有话,不过一时半会儿也听不出来,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附和乔治三世。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建魔法阵的具体事项我们下次再谈如何?”乔治三世再次看了一眼时间,面带微笑地下起了送客令。

“当然,陛下,随时都可以。”

乔治三世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桌边的摇铃摇了摇,敲门声响起,刚才那个管家进来了。

“再带齐霁阁下到处去转转,好好招待一下。”管家遵从地点了点头,等乔治三世起来后,齐霁也起身倒退着退出了门。

经由国王这么一吩咐,管家对齐霁的态度更是恭敬了,“不知道阁下想去哪里转转?”齐霁望着宽阔华丽的宫殿,望着眼神呆滞动物标本,望着宫殿内来来往往的佣人,他们都低着个头,脚步匆忙,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齐霁感觉闷的慌。

“把我送去首相府邸吧,我说好了要去拜访的,去晚了可就不好了。”管家低头称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一辆皇室马车就从宫殿中出来,径直开往了首相府。首相府不如国王的宫殿那么奢华艳丽,但最为一国首相居住的地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说王宫像一位暴发户,所有值钱的,能彰显身份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那么首相府更像一位品味高端的贵妇。她同样高贵,同样的富有,但是没有大片的贵重物品充斥你的视野,只在细节,微小处加以点缀显示出自己的身份。

齐霁踩着柔软的地毯,被侍者引进了一间房间。俾斯麦已经坐在里面看上了报纸,看见齐霁进来立刻起身,像对一位老朋友似的迎了上来“我就在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真想着想着就来了。”他高兴地拍了拍齐霁的肩,手臂上的赘肉让齐霁想起了某种鸟类的翅膀。

“来来,先坐,一会茶水就来了。”俾斯麦拉着齐霁并排坐下,还好那是张加长的沙发,要不齐霁还真坐不下。“我可先要恭喜你,恭喜魔法师协会赢了这场比赛啊。”齐霁调整了下坐姿,道了个谢。

“我对魔法可是向往已久啊,可惜自己没什么天赋,要不我早就在下城和上城之间再多建几个魔法阵了。”齐霁一下愣住了,怎么国王和首相都提到了传送法阵,是真的那么需要,还是……“听说刚才国王和你提议再多建几个魔法阵,你也答应了?”

果然,俾斯麦这是在向自己展现他的力量呢,在皇宫中,只有他和国王两个人的谈话他一个首相竟然这么快就得知了。齐霁想过俾斯麦要和自己谈到国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而且挑的话题也出乎齐霁的意料。齐霁一时间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俾斯麦的话,俾斯麦看见齐霁呆滞的表情瞬间就笑了,只不过这次的笑容让齐霁感到有点惊悚。

“来,先喝杯热茶吧。”此时恰巧茶水送来,俾斯麦不由分说的塞给齐霁一杯茶,飞溅的热茶滴落到齐霁的手上,烫醒了他。

“不过具体事项你们似乎还没有谈?现在跟我谈谈如何?”俾斯麦又开口说道。

齐霁在心里默默苦笑,他能不同意吗,他这边不同意,那么俾斯麦立刻就会把他划到国王的阵营里。看来俾斯麦是硬要插手这件事情了,不过这样也好,齐霁转念一想,对俾斯麦来说就算不能再法阵中做手脚,也杜绝了国王做手脚的可能,而对于自己来说,他不正好不想过早掺和到这趟水中吗,现在两边都帮,两边都不得罪。

想到这里,齐霁说道:“您是帝国的首相,为国王分忧是应该的,和您谈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俾斯麦的笑容更大了,脸颊上的肉似乎都快要掉了下来,他热切的又往齐霁这边挪了一挪,和齐霁探讨其具体的事项来。两人互相虚与委蛇,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藏得严严的,好像真的是全心讨论起建造魔法阵的事情。

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俾斯麦还想留齐霁下来吃饭,但齐霁可不想和这一坨肉再假情假意下去了,委婉的拒绝了,并且表示过几天魔法师协会会召开庆祝晚会,希望首相到时可以驾临。

“那好呀,齐霁老弟,到时给我送封邀请信,我一定去。”俾斯麦热络的叫起“老弟”来,要不是碍于自己庞大的体积,他估计还想给齐霁一个热情的拥抱。

“一定,一定,那我先走了,会里还有点事情等我处理。”听齐霁这么一说,俾斯麦才没有继续挽留,叫仆人好生的送齐霁走了。出了门,坐上了马车,齐霁才算松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这一上午下来无论从身体还是心上面都累到不行,可是魔法师协会又出了事情等自己去解决,他说的有事处理也不全是推辞。

尼古拉斯不久前确实是给他发了信息,说是那有兽人看到了出来透气的加索,当中有人立即认定加索就是唤灵者,死活要带加索走,差点都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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