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森兰堡的路程本来至少需要好几个月,但是在魔法的加持下,一队人只花了几个星期就进入了森兰堡的地界。
齐霁是第一次来到森兰堡,在他的观念中,森兰堡作为穷凶极恶之徒的聚集地自然也应该是破败混乱,毫无秩序可言的,但是等他进入城里的时候却大吃一惊。虽然比不上双子城,但是森兰堡居然出奇的干净和谐,来来往往的生意之人也络绎不绝,并没有看出来宝格丽说的那种即将要灭国的样子。
整个森兰堡被四大势力和大公瓜分被分为五大块,从颜色上就能区分开来:中间的一块林子是大公府所在,郁郁葱葱,植被茂密;左上角的地块归狂鲨所有,呈现一片迷蒙的灰色;右上角的地块是金帮的,一片金黄色房屋闪花行人的眼;左下角就是亨利所说的红粉骷髅,建筑都是少女心爆棚的粉红色;最后右下角的是断水帮,呈现出冰冷的蓝色来。
每个地块都由人工挖掘的河道所隔开,这个河道名义上是归大公所有,平时除了大公府的船只也只有各个帮派的高层可以使用。在交接的地方每个帮派都有大批的人马把手,看来各个帮派之间彼此还是比较堤防的。
虽然说宝格丽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但是齐霁他们的队伍可是打着如龙帝国使团的名头名正言顺地来访问的,所以齐霁和宝格丽商量一番,也不准备遮遮掩掩,直接亮明身份坐上了的船朝着大公府前进。
顺着分界的河道,使团很快就进入了大公府所在的林子,早在进城之时就有下人去通报了,所以当齐霁顺着河道停在码头边上的时候,已经有一队人马在此等候了。
为首的是一个精瘦的高个男子,他穿着一套法式上衣,白色的假发高高耸立在头顶,嘴上留着两撇油量的八字胡,右眼上还有一片单片眼镜,脸颊上贴着的假痣似乎快要掉了下来,齐霁远远地就能看见他不停用手重新贴了好几次,假痣也从右脸颊贴到了左脸颊上。
既然能被派来迎接他们,那么一定是在大公府里地位不低,齐霁悄悄凑向了宝格丽问道:“那个为首的打扮浮夸的男子是谁?”宝格丽眯了眯眼睛,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他叫凯多,是整个大公府的总管,这个职位虽然名头听起来不响,但是大公府的一切大小事务最后基本上都要经他的手,是个权利十分大的位子。”
“那么圣地有没有把他……”齐霁没有说完宝格丽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我走之前,明面上是没看出来,不过他是一个极其愚忠又极为死板的人,我父亲说西就绝不往东,如果圣地控制了我父亲也就等于控制了他。”宝格丽噘了嘴噘,似乎对凯多有很多意见,不过在提到她父亲时,齐霁还是听出了隐隐的担心。这么算起来的话,宝格丽是时隔三个月重返森兰堡,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恐怕现在圣地已经完全控制了大公。
船舶很快就靠在了岸边,宝格丽一马当先地走了下来,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凯多,目不斜视地走过了他。
凯多看了眼风风火火地宝格丽冷静地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说道:“请您站住,宝格丽公主。您无视我这个下人就算了,怎么能在如龙帝国的客人面前如此怠慢!不仅仪态丑陋,而且态度傲慢无礼,居然自己第一个就先跑下来了,我还没有追究你私自跑出去的事情,大公阁下为此担心了好几个月,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我就要罚你一整年都不准踏出大公府了。”
宝格丽被凯多叫停下来,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才重新转了过去,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凯多身边,小声地哼道:“我知道了,凯多……老师。”
宝格丽最后“老师”两个字几乎就是从鼻子里突出了两口气,要不是齐霁正好下到了地上,肯定听不清楚。
原来凯多还是宝格丽的老师啊……齐霁在心里偷笑,难怪刚才宝格丽提到凯多的时候明显露出了厌烦的神色,看来这个老师平时管得还挺严。
“好了,宝格丽公主快点站直,挺直腰背,把笑容露出来,尊贵的客人已经下船了。”凯多再次指正一边的宝格丽,使劲催促到,尽管在宝格丽自己看来,她的背已经直得不能再直了,脸上的笑容再大就是惊悚了她还是无奈地照着凯多说的去做。
“尊贵的使者大人,我是森兰堡大公府的总管,抱歉大公他现在有要是在身不能亲自迎接你们,不过她已经下令准备了丰富异常的午宴来欢迎你们,希望各位不会觉得怠慢。”凯多说着弯下腰来行了一个正式的见面礼,还用后退踢了踢宝格丽让他跟着行礼。
齐霁看着宝格丽那张扭曲的笑容和古怪的姿势差点没有“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努力咳嗽几声平复了自己想笑的冲动,开口说道:“大公阁下有重要的事情我们可以理解,也怪我们事先没有打招呼,这次我们代表如龙帝国来一是为了护送宝格丽公主回国,二也是希望能替新王理查德拉近我们两国的关系。”
“我相信阁下一定会和大公阁下取得良好的公式,我们两国一定能共建更好的未来,现在请先跟我来,在午宴开始之前,我先带各位客人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番。”凯多说着转过了身子,他冷冷瞪了一眼作怪的宝格丽以示警告,然后才带头走向了府邸深处。
大公作为超脱在森兰堡四大势力之上的存在,府邸的环境也处处透露出不一样的格调和水准来。
在绿树碧水的掩映下,大公府处处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楼房错落有致,植被布景无一不显示出精细的安排,府中的仆人虽然不多,偶尔碰见几个也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这让齐霁对大公的印象隐隐好上了几分,如果说上城的皇宫是雍容高贵、华丽大气的帝王,那么大公府就是精致秀丽,淡泊安然的隐士。
齐霁同时对这位隐士产生了一丝好奇,他靠近宝格丽轻声问道:“宝格丽,你们森兰堡是怎么分配权利的呢?既然……”齐霁顿了顿,意识到凯多还在前面,就没有说破。“那么大公是不是拥有很大的权利啊?”
宝格丽望了一眼前面毫无反应的凯多才小心地出声解释道:“其实也并没有很大的权利,最多和四大势力相等,甚至有的方面还要弱一点,只不过大公作为森兰堡名义上的领导人地位比较超然而已。”
“可是四大势力里的那些人不好管理吧,毕竟他们原来都是……”
“这齐霁法师就不用担心了。”宝格丽听到齐霁的问题莞尔一笑。
“凡是森兰堡里的每一个人在取得合法的地位时都会签订一份契约,森兰堡平时会庇护他们,不追究他们的过往,保护他们不受其他势力的侵害,作为回报他们也要在危机之时挺身而出为森兰堡效力,同时,承认森兰堡大公为最高的领袖,不会做出背叛大公的事情,而只有合法的公民才能在森兰堡中生活,否则的话会被四大势力排斥驱赶,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齐霁听了若有所思。“那么这份魔法契约的效力一定很厉害吧。”
“那是当然!”宝格丽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骄傲。
“这可是我森兰堡的立国之本,原来有个小势力的傻瓜不信邪,妄图修改契约,结果直接被契约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烧成了渣滓,从此以后就在没人敢挑衅契约的力量了。这个契约据说是第一任大公用一份恩情从某个法师那换来的,极为厉害,说不定你去塔里面翻翻古籍还能找到蛛丝马迹呢。”齐霁从没有听说过森兰堡还有这样的历史,没想到还可能和他们守望之塔有关,心里暗暗决定回去要好好翻翻资料,深入了解一下森兰堡。
“尊贵的客人,你们的房间已经到了,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摇门口的铃铛就行了,午宴定于中午12点,快要到时间的时候会有下人来请诸位赴宴,现在就请好好休息吧。”凯多在一幢复古的小楼前面停了下来,彬彬有礼地转过身来对齐霁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