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没时间呢?
在王睿之的心里,做别的事情可能会没时间,但是读书不行!
他眼疾手快地拿起两本书,直接去付了钱。
楚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书就落在自己手上。
王睿之的脸颊红红:“现在有缘人想让你好好看看这本书,不知你可愿意?”
楚箐看着他,这个少年真的是格外喜欢脸红,每次跟她说话就很是害羞,也不肯多看她。
“好,我会看的。”
既然这么好,那她就对他好一点。
楚箐和王睿之出了书斋,看到王铁和刘春花两个人正在不远处徘徊,赶紧迎了上去。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差点把娘给吓死了!”
刘春花一脸的胆战心惊,目光扫过楚箐,见她没什么也就放心了。
王睿之笑道:“楚夫人您放心,我会好好守着箐儿,不会让她走丢的。”
“这……睿之你可是要去秋闱的人,可别跟着这个疯丫头一起玩,有空了还是要多看书。”
刘春花知道一个读书的孩子有多金贵,看楚大贵家的就知道了,跟眼珠子一样护着,生怕磕着碰着,王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自然不能让囡囡跟他在一块儿多呆。
“无碍的楚夫人,我与箐儿一见如故,想来也能聊到一处,只不过夫人可别觉得我烦人才是。”
王睿之想得很简单,她们两个人才刚来镇子上,肯定哪里都不熟悉,也没有熟人说话聊天,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只顾着自己,不照顾一下邻居,这样太不合礼数了!
刘春花一个村妇,听着王睿之一口一个夫人的,特别不自在:“睿之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也别跟大娘客气了,你以后就直接叫我大娘好了,夫人这个称呼都是大户人家叫的,咱不兴这个。”
楚箐也点了点头:“对啊,咱们就是一个粗人,干嘛要学那些大户人家。”
王铁站在一边傻笑着。
王睿之没有办法,自然应允。
楚箐伸长了脖子看着前面的街市:“娘你和王叔准备去哪里?”
“咱们出来可得买点菜,我看家里面就只有米面,也没有种菜,哎对了,院子那么大,可以买点菜子种菜啊!”
刘春花本就是个心灵手巧之人,种菜这种事儿难不倒她。
“好,都听你的。”
两个大男人完全听不懂她们的谈话,只能看着她们买了这个菜,买了那些种子。
“在菜没种出来之前,我们就先将就着买菜吧。”
“都听娘的。”
在刘春花母女来之前,就没好好吃过一顿家常饭的王氏父子选择沉默。
这一逛就没了一个时辰,四个人手上都是东西。
“行了,我们该回去了,是时候准备午饭了。”楚箐晃了下手上的东西,“今天就让你们好好尝尝松鼠鳜鱼的美味!”
王铁想起来早上的美食,还觉得肚子隐隐有些叫唤,再听到楚箐这么说,立马感受到了饥饿的情绪。
“好好好,我们赶紧回去吧,对了,我们没有买松鼠啊,而且……松鼠肉好吃吗?我经常看见松鼠的,从没有吃过它的肉。”
楚箐眉头一抽,“松鼠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松鼠?”
王铁被她这个发问问得一愣一愣的:“刚刚,不是你说的要做松鼠鳜鱼吗?是我听错了吗?”
楚箐:“……”
松鼠鳜鱼只是一个名称啊这位朋友!
“你没听错,等我做好之后,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楚箐朝王睿之挤挤眼睛,两个人绕过王铁大步往前走去。
刘春花也没有听过松鼠鳜鱼这道菜的名字,但是看楚箐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一道极美味的菜品。
回到家,楚箐放下菜篮子就开始忙活。
王睿之垂头问道:“需要我做点什么?”
楚箐指了脚边的菜:“不如你先帮我把菜洗了吧。”
“好的。”
王睿之拿了菜就乖巧地坐在院子中洗菜。
刘春花一到后厨,就看到读书人正在干粗活,把她吓得一把夺过去。
“睿之,你怎么能洗菜呢,你应该去读书。”
王睿之眨眼:“大娘,我没那么娇气,洗菜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得来的。”
那怎么能行!
刘春花拉起王睿之:“这种事儿大娘来就行了,你且去屋里面看书吧。”
王睿之无奈,他以前这种活也不是没干过啊,他爹就从来不会顾及这么多。
“让他做吧,这孩子从小就没让我.操过心,这事儿他做得来的。”
王铁也是比较倾向于王睿之自己动手,他们家没有君子远庖厨这种规矩。
刘春花以前都是被婆婆压榨习惯了,当然是觉得读书人就是块宝,哪能这么劳累,听到王家父子这么说,她倒有些不知所措。
楚箐出来,拿着一把葱递给王睿之,一点没带客气的:“那你就帮我把葱剥一下吧。”
刘春花看闺女这么自然,瞪大了眼,这孩子在做什么呢?
“娘,你就让王叔他们也都帮帮忙吧,要不然他们都不习惯,让人家束手束脚的也不是我们的本意。”
王铁父子两个人就不是摆架子的人,他们品行纯良,能多做点活就不会少做,她这个娘亲就是以前被压榨得太惨了,现在才会有些不适应,让她习惯就好。
刘春花又怎么不晓得楚箐的意思,但是要让她改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楚箐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鱼已经处理干净,楚箐用手按住鱼头,另一手握刀,“啪叽”一下就把鱼头给剁下来,后沿着鱼的背脊骨两侧平片一直到尾部,鳜鱼的脊骨被她剔除,保留了尾巴。
“这要是没个几年的功夫练,怎么也没有这样的刀工呀。”
王铁的叹息让楚箐心一惊,差点手抖将鱼肉给划破。
“这有何难,若是王叔想学,我也乐意教你。”
她不动声色地回道,分心将鱼皮朝下,去调胸刺,将鱼肉以菱花刀切入但又不致其破皮,后又将鱼胸髯肉从头部连髯一起切下。
王铁拍拍大.腿上的灰:“我哪儿会这个啊,就是看着新鲜,让我做是做不来的。”
“这刀花委实简单,却也是做这道菜最重要的一步。”
楚箐将绍酒和盐均匀抹在鱼肉上面,又放进面粉里转了一圈,提起鱼尾抖了抖,那鱼肉倒翻,看起来跟朵花儿似的。
“绝了!”
王睿之拿着葱进来,刚好看到楚箐手里的鱼,十分惊叹。
楚箐抿唇一笑,要是他们在现代生活一段时间,看到那些美食博主的做菜视频,就不会这么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