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儿虽然无法从这锦衣黑袍男子那眯起根本看不见其眼眸的眼神之中,分辨出对方到底有着怎样的情绪流露,更无法得知对方在想些什么。
但即使如此,在神儿与其对视之下,神儿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因为他总觉得对方的视线在窥视着自己,就好像要将自己里里外外都看个通透一般。
这种视线虽然隐晦,一般人根本感受不到,但神儿五感极为敏锐,因此他能清楚地捕捉到这道异样的视线。
神儿的眉头皱起,对方这隐晦但却极为失礼的窥视目光让得神儿心中十分地不满,心中暗道这锦衣黑袍男子之前表现出的礼貌礼节果然都是假象。
不过这份不满神儿却是不敢直接表现出来,毕竟在神儿的感知之下,他知道对方的实力要远超自己,神儿还没有疯到敢主动挑衅对方的程度,而且对方在此刻突然出现叫停,其身份多半与军方有关。
一想到对方有可能是朝廷的人,而自己刚刚还主动袭击了朝廷的士兵,神儿眼珠一转,身形便是不动声色地缓步向后退去。
而当其退出一小段距离时,其便是直接施展基础步法,脚下幻影闪动之下,其身形便是要向后方闪掠而出,夺路而逃。
这锦衣黑跑男子实力远超神儿,而对方又可能是朝廷的人,这里虽然地处边境但乃是朝廷的地盘,在这里和对方对上实属不智,因此在判断出形式之后,神儿便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毕竟对方实力强横,逃跑也并不丢人。
然而就在神儿施展步法向后掠去的前一刻,神儿只觉得自己肩膀一沉,一张手掌却是突兀出现在了自己肩头一把按住了自己,那手掌纤细修长,五指温润如玉仿若女子的手掌一般白皙。
然而就是这么一只看上去似乎从未干过力气活的白皙手掌,在按在神儿肩头之后,神儿却感觉就像是肩头压上了一座大山一般,身躯僵硬,无法动弹分毫,其脚下原本即将施展开来的不凡也是因此而直接溃散。
甚至于在被这只手掌按住之后在神儿的感知之下,自己体内的器旋流转都是被其给压制住了,旋转的速度仿若龟爬一般缓慢,几乎无法调动体内器能,这种感觉让得神儿不禁想起了当初自己被逊风道点住穴道的场景。
身体瞬间被制,神儿不由地一脸惊骇地看向自己身侧的锦衣黑跑男子,原本神儿所站的位置乃是桥梁的入口处,而这锦衣黑袍男子则位于城镇的街道口,两人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着接近二十米的距离,中间好有着一队士兵的包围阻隔。
如此距离之下,以神儿那敏锐的视觉感官和动态视觉他竟是察觉到对方是怎么出现在其身旁的,要知道神儿在向后退去的同时可是一直盯视着对方的动静的。
但纵然他将自身的感官提升到了极致,但他依旧没能捕捉到对方的动作。
神儿只是看到对方身形一个飘渺,仿佛整个人都是虚幻了一下,就像是神儿自己眼花了一般,然后下一刻对方就已经出现在了神儿身边。
这样飘渺诡异但又迅疾无比的速度,神儿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是施展了某种奇特的身法,一种要比他的基础步法高深的多的身法。
“小朋友,既然有缘来到此处为何不多呆会儿呢,这么着急走可是有什么急事么,如实没有,那不放让在下尽一下地主之谊请你吃顿饭可好”
在制住了神儿之后,那锦衣黑跑男子仍旧眯着眼,就仿佛其那一双眼睛就永远不会完全睁开一般,嘴角也仍是挂着那似有似无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得看着神儿。
男子口中述说的话语也是极为客气,让人找不出一丝的毛病,声音清澈透亮更是有着一丝儒雅之气,如果不是神儿被对方死死地按着,其还真是有着如沫春风的感觉。
看着对方嘴角处那抹狐狸一般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神儿嘴角抽动了一下,虽然神儿并不认识对方,但不知为何在神儿的直觉却是告诉他对方的性格绝对不像其表面上表现出的这般儒雅。
尤其是对方那眯成一条缝看不见其眼神的眼睛,总是让神儿觉得对方在这副儒雅的外表下,有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在涌动着。
而此刻听得对方的话语,神儿则更是确定了这一点,他瞥了一眼对方按在自己肩头的手掌,然后又看向对方,神儿嘴角咧了咧不禁嘴角抽动着说道:
“地主之谊?请咱吃饭?不会是请咱去牢里吃饭吧,那这地主之谊就大可不必了,咱可不像咱外出历练的第一天就被人抓进牢里吃牢饭”
“哦,看出我是朝廷的人了,你这小家伙年纪不大,眼光倒是不错”锦衣黑袍男子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微眯的眼中多了一股对神儿的兴趣,旋即就听他又道:
“外出历练的第一天?看来你的确是某个宗门或者世家的子弟,而且以你现在的年龄就能有这样的修为,拥有这种妖孽的天赋,恐怕你在宗门的地位也是不低吧,你家长辈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外出历练,就不怕你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咱的地位的确不低,当代宗主了解一下”
神儿咧咧嘴心中暗自吐槽,虽然不想将自己的事情透露给对方这么一个自己还不知底细的神秘强者,但毕竟自己被对方制住,自己还是回答的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神儿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虽然制住了自己,但似乎并没有恶意。
神儿无论是五感的敏锐程度还是精神力对他人的情绪变化的敏感程度都异于常人,这使得他能够很清楚地辨别出他人对自己的善意还是恶意,就好神儿那绝对记忆能力一般,神儿这辨别善恶的能力也是其一出生就携带的能力之一。
此刻在察觉到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之后,神儿虽然并没有放下对其的警惕,但他在心里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他便是回答说道:
“抱歉,咱在临行之时,宗门内的长辈曾告诫过咱不能向外人提及宗门之事,至于宗门内长辈是否放心咱独自下山之后会不会遇到意外······
咱只能说该遇上的总会遇上,难道说因为害怕遇到什么意外的危险,就因此派上一大堆的人来保护自己,但这样就一定能避免意外的发生么,咱并不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