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凡不禁眯起了眼睛,这小子还真是眼高于顶,应该是家里给宠的,没上过社会,也没受过挫折,体会不到人间的疾苦,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现在主场还是王二喜和对面名叫红果的姑娘,李凡不能抢了主家的话,所以他也就是眯起了眼睛,还是一句话不说。
听到这话,王二喜的脸色直接就沉了下去,他就怕这个,本来就不愿意来的,也是王婶和李凡硬说才过来的,这马上就让人羞辱了。
别说燕南大酒店的消费了,就是这样的馆子,王二喜都舍不得,毕竟都是要过日子的人,哪能像红果弟弟这样的毛头小子,花钱大手大脚,没轻没重的?
之前王二喜混的时候,他也不像红果弟弟那样张嘴就是燕南大酒店,也就是找个没有名字的馆子,进去喝酒去的。
更别说现在改邪归正的王二喜了。
别说王二喜了,王婶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尴尬,这话叫咋接?你这摆明了瞧不起人,你瞧不上人为什么还同意见面?瞧不上不如直接不见了呗?既然都愿意见面,还说这样的话,那你就是明摆着瞧不起人了。
王婶顿时觉得做的过分了,要是以往,她直接抹脸就走人,丢不起这面。
好心给说个对象,对面瞧不起人,这以后谁还敢找她说和?
但是今天碍于红果的弟弟年龄小,说话没轻没重的也正常。
这红果和陶姐还没发话哪,不能跟一个小孩子怄气,跟一个小孩子怄气,那她们不也成了一个小孩子了吗?
“小乾,你胡说什么哪?别说了啊。”陶姐脸色变的很难看,直接让自己的儿子闭嘴。
“本来就是,这明摆着没有诚意啊,我姐又不是没人追,当年我去东江的时候,人家那男的直接带我去东江大饭店吃饭,住的都是总统套房,那时候点菜才叫点菜,这算什么啊?”红果的弟弟任然不管不顾的说道,一点都不管现场的气氛如何的冷淡,他看不上王二喜他们,就是看不上。
别说王二喜他们了,燕南他都看不上,他现在就能看上东江原来请他和他姐吃饭的人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这个道理。
过惯了好日子的,自然过不惯穷日子。
但是从穷日子过惯了的人,适应好日子那可是很容易的。
王婶不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但是也架不住这个小孩一而再,再而三说这样的话,她的脸色沉下来,变的极其的难看。
陶姐和红果都皱紧了眉头,刚想张嘴斥责,这时候李凡笑了笑说话了。
“兄弟,你说的不错,你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现在不也回咱燕南了么?既然回来了,还和我兄弟相亲,这就是缘分,甭管怎么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菜做出来都差不多,但是加上情义后这味道就不一样了。”李凡笑了笑说道,他说话不卑不亢,既不高调,也不谦卑。
按理说凭李凡这身价,一天入账近十万的,绝对比红果弟弟见过那人还有钱。
李凡完全可以甩开自己的身价,好好的显山露水一番,为自己的兄弟争争面子,但是李凡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没有必要。
这红果的弟弟毕竟是个孩子,而且李凡又是一个客家,主家还是王二喜,人过来相亲的,又不是他。
再加上李凡生性低调,他不喜欢抛头露面的活计,他只喜欢关起门来,闷声发大财。
此时红果的弟弟张嘴还想说话,但是却被红果直接一把拉住,红果向王二喜几人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都别往心里去,小乾说话没轻没重的,他胡说八道,就喜欢吹牛。”
“谁吹牛了?上次请咱们吃大龙虾的,比这盘子还大的大龙虾的,不就是你的追求者么?他哪点不比他们好,我真不知道姐你想些啥,这么好的人家不找,非要找咱乡下的穷光蛋,说话说得好听,一个个还不是没有本事的窝囊废。”此时,红果的弟弟不服气,话语间说得很是难听。
这直接就是扯着面,拉着脸指责不是了。
王婶在怎么不计较,此时也沉不住气了,他们好心好意过来相亲,还想请着吃顿饭,你不愿意拉倒,倒是羞辱人显摆起来了,都乐意听你姐的追求者多厉害?
要真是厉害,你姐为什么不答应人家,干嘛回乡下相亲?
你姐要真是魅力无限,还干嘛要相亲?
此时王婶和王二喜都坐不住了,王二喜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难看极了,他生平第一次相亲,还被一个小犊子给羞辱了,这要是以前,王二喜二话不说,直接大耳刮子抽人家脸上了,什么都不管,抽完了回去,这亲不相了,他一个大男人,害怕没有媳妇儿?
天涯何处无芳草?
要真是没有他都认了,二话不说了,就好好的侍奉爹娘,也没啥。
不过现在王二喜脾气没以前那么盛了,他过日子后就沉稳了许多,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真抽了这小子的脸,王婶会很难做,他摆摆手走人了,王婶就不好做人了,不为别人想,也得为王婶想想,人好心好意来撮合的,不是看他甩脸子跟人翻脸的。
不光是要替王婶想,还得替自己的爹娘想想,爹娘可都盼着自己能成功了回去,他要是没聊两句抽了这小子的脸,爹娘都得寒心啊。
再说了,王二喜是跟红果相亲的,又不是跟她弟弟相亲的,这事说来说去,王二喜咬咬牙也就忍住了。
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对着陶姐几人笑了笑,拱了拱手:“既然你们看不上咱,那也没啥好说的了,这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吧,毕竟是有缘无分。”
这话说完,王二喜就要撂挑子走人,王婶也跟着站了起来,这时候王二喜说这话,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不管怎么样,都考虑到了她,给了她几分面子,没有直接给人甩脸子把这事闹开了。
这事也不怪王二喜,怪对面的这小子说话太难听了,还不知道对面这家人是啥意思,这小孩有时候说话就代表了他家人的意思,说不定是人家的转述哪。
所以王婶也是想要直接走人的,你既然看不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走人,这亲不相了。
看不上还说什么?
就是这家人做事太不道义了,净干驳人脸面的事。
李凡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他心里想的事情更多。
对面这小子话里话外的他听出几分意思来了。
这个叫红果的姑娘有几分漂亮劲,虽然比不上杨美璐,但是要放在大街上,也是让人不断回头看的美女。
这样一个美女从城里回来,答应和王二喜相亲这事本身就有蹊跷。
你好好的为啥要相亲?
凭你这姿色怎么说都不用找王二喜吧?
况且听女孩的弟弟说,这女孩在东江还有追求者,还是特别有钱的追求者,能请她弟弟去大餐厅吃大龙虾的追求者,这身价不说上亿,也得有大几百万上千万了吧?有这样的追求者,你干嘛还要回来,还回来相亲?
这肯定有猫腻,就算不冲这个追求者,你在东江不是还有其他的追求者么?怎么?都追到一半不追了?
而且女孩的年龄还不大,二十六,还有几年,没必要急于结婚吧?
你从东江这个地方沦落到燕南不行,还要沦落到红丹县西庭镇,找了一个北庄镇老山屯的。
你这身价是一降再降啊,怎么就甘心的哪?
从这一家人的脸色来看,李凡就知道这家人不是本分的。
红果的弟弟就不用说了,眼高于顶,这个叫红果的女孩虽然不怎么说话,也没说几句话,但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心气要不高能去东江?连燕南都看不上了,直奔东江去?
所以这叫红果的姑娘心气也肯定是高的吓人,只是被什么磨平了棱角,没有显山露水而已。
这陶姐也不用说了。
有其子女,必有其母,这都是必然的。
这家人心气高,哪能甘心这么一降再降的自掉身份?
现在甘心自降身份,那就说明这其中有事,有蹊跷的事情。
具体这事是什么,李凡不得而知,不过他看红果的眼神顿时变了,也不怎么相信王二喜这次就能找到好姻缘了。
这门婚事不妥。
女方家里有猫腻,可能不是什么会过日子的好人家。
所以要是这么走了,倒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反倒是省事了。
这相亲就是相亲,哪有第一次就成的?
不行就再找呗,第一次不成也没啥好说的。
“对不住了,陶姐,我没跟您安排好人来,我就瞧我这外甥机灵劲有,没想到你们家的要求这么高,是我们高攀了,我刚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孩子得回去办事去,先走了,陶姐。”王婶说完,拉着王二喜就要走。
红果和陶姐两人紧皱眉头,她们就是故意的,让红果的弟弟先试试看对方的态度怎么样,看能不能把对方的姿态拉下来,顺便好好的显摆一番,把自家的姿态给抬上去,但是她们都没想到,这王婶直接就要带人走了。
这要是就这么走了,十里八乡还有敢和红果相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