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之所以留在茂天除了不想让店长、奶奶担心,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追查小诺事件。店长的奶茶店已经歇业几天了,好像从南羽走的那刻,他就无心经营,口味越来越差,生意也越来越冷清。
张初月眼里浑浊渐褪,似一泓清泉,映着南羽不算秀雅的影子,这泓泉看似平静如镜,实则暗潮涌动,潾潾波光下诡计如水草,错综复杂,她原以为南羽是个软柿子,可她唯唯诺诺、不闹不争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无比倔强的心,她不相信她会放手,只觉得她又在使欲擒故纵的手段,既然要争,她自是以清雅高傲的姿态坦然应战。
“好,一块钱。”
银色硬币从她指尖弹出,落在南羽桌上,响声清脆,硬币左摇右摆震颤不止。
“既然收了钱,就别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张初月的眼神有意无意飘向一旁的韩越泽。
韩越泽的注意力被陈一眼角遮掩不住的悲伤吸引,没注意到身后的剑拔弩张,陈一不着痕迹地甩去眼角的泪,他一向是乐天的性子,在众人面前流泪有些尴尬。
韩越泽接过他手里的调查报告,正要打开,看见一旁望着自已的张初月,手臂轻轻放下,将报告挡在身后,他迎着张初月的目光,不躲不避,站在她与南羽中间,白薇薇看见韩越泽靠近,眼里迸出火花,娇笑着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张初月抢先开口,“韩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白薇薇疑惑地看着自已的好姐妹,为什么她和南羽打暗语,和韩越泽打暗语,究竟她有什么瞒着自已。“初月,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陈一上前打圆场,“韩总,我有事汇报。”
既然谈到工作,什么都要让步,张初月便不好再牵制着韩越泽,韩越泽也不必再费心去想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她一向最明事理,断不会让自已背了因私废公的名声,南羽就更加佛系,自打看清韩越泽脚踏两船的事实,她便对这个人死了心。唯有白薇薇,一个惊雷接一个惊雷地承受着,早已被劈得外焦里嫩,还是什么也没整明白。
“初月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越是着急,越是像个傻子,除了从张初月身上找答案,什么也做不了,张初月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南羽看着她们摇了摇头,有钱人的世界同样悲哀。
韩越泽与陈一关上门说话,报告里写着高泽的信息,表面看来,他是一个因父母生意失败,逃回国内的富二代,细细查下去,他的资料除了名字是真的,全都无从考证。
“为什么名字是真的?”
陈一眼中的光晦涩不明,他一向乐天,今天却像笼罩着巨大阴影,整个人阴郁颓唐,“因为他就是这么个怪物。”自信、自大、自负的怪物,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已的名字告诉全世界,让他的敌人们知道,他就在身边,他就是那个驾着银车轿车穿梭在黑夜里的恶魔。
韩越泽翻出之前的照片,一张张、一件件,长长舒了口气,“原来他就是银翼之眼的主人,高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