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依旧是每日如一的疏离,南羽坐在属于自已的隔间里,对面是韩越泽,旁边是张初月和女薇薇,她像个筛子,被无数双各怀心思的眼睛死死盯住,若是以前,她怯懦不知所措施,可今天,她坦然地很。
“看啊,她那副清高的样子,讨厌得很。”白薇薇总觉得今天的南羽有些不一样了,她好像有了力量,眼神不再畏畏缩宿。
张初月同样注意到她的变化,确实如白薇薇所说,讨厌得很。人的眼里若有光,不外乎是心底有了依靠,这个依靠会是韩越泽吗,难道他昨天一面当着她的面承诺订婚,一边又跑去向南羽许了什么山盟海誓?想到这,张初月脸上的妒意毫不掩饰。
她端着精致的水杯,若无其事地走到南羽身边,手一斜,滑腻的咖啡洒在南羽刚刚打印好的工作周报上,“呀,实在抱歉,脚伤还没好,没站稳。”
南羽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地回应,“没关系。”
白薇薇在一旁幸灾乐祸,南羽就是个软柿子,这边捏完那边捏,最后还要踩一踩,跺成烂泥,她看着她清冷的脸,阴恻恻的模样像坟墓里爬出的怨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忍不住问,“南羽,你早上没吃饭啊,怎么无精打采的。”她咯咯地笑着,甚至想,南羽这软弱的性格的确很讨厌,她巴不得南羽能跳起来,狠狠把咖啡抹到张初月身上,这样才精彩。
早就知道她是个好欺负的怂包,张初月早猜到南羽会闷声坐着,她不过是想看看韩越泽的反应,看看昨天刚答应与她订婚的韩越泽,今天会不会啪啪打脸,当着她的面维护南羽。
张初月从来都不是个蠢人,她知道韩越泽心里的人不是她,可他偏又在她表现得殷勤,这究竟是为何,莫非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她的器官?她的命……张初月想了一夜,终无所获,不过她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要的东西必然和南羽有关,且这样东西独一无二,知道这些已经足够,足够给她韩太太的位置,给她享不尽的财富,给她将韩越泽拴在掌中的资本。
隔着单面玻璃,韩越泽早已注意到外面的一切,可他没有出现,只是将拳头握得很紧,紧到骨节发白,微微颤抖,“阿羽,再坚持一下,等我拿到那样东西,一切都结束了。”
见韩越泽没有动作,张初月愈发得寸进尺,她靠向南羽,小声道,“昨天的问题想好了吗,要多少,开个价吧。”
南羽冷哼一声,抬起波澜不惊的眸子,像两颗幽黑的宝石,映着张初月丑陋的嘴脸,她看着她,不发一言,却像有千万支箭自她眼中射出,支支扎在张初月最脆弱最虚伪的心上,她原是骄傲的,可被南羽一看,只觉得万蚁啃噬,嘴角越来越重,直到再也抬不起来。
南羽,她变了。
张初月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南羽像冰冷的剑,越是靠近,越觉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