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钱宝峰前脚跟着何定邦进了包间,后脚就被一脚揣到地上,这还不算完,又被踹了好几脚,何定邦才寻了位置坐下。
他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何定邦阴沉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觉得憋屈,冤枉,自己是被殃及的那只。”
“哼,你还真别这么想,爷才是因你而那受无妄之灾的人,真他妈晦气,碰上这个疯婆子。”何定邦恨恨的说道。
钱宝峰尚未调节好委屈的表情,便被堵了回去,脸上变成惊恐。
因为他?!连何定邦都要吃瘪的人,对付他不是分分钟的事。
何定邦看着地上的人,不由一笑,“可后悔了,呵呵,天作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你说你若一心一意抱着你主子的腿不放,现下京都都基本可以横着走,可如今嘛,怕是哪都没你容身之地了。那女人可不是个心眼大的人,退一万步讲,她不同你计较,但得罪了她,自有人上赶着收拾你。”
与其说何定邦在说钱宝峰,不如说他在说自己,京都又要热闹起来了。
好不容易走了个王太子,又来了个王疯子,那疯劲真是,咬着便不松口。
何定邦倒不是怕他,只是那人难缠得狠,并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和他对上。
而方梓晴便是让王云熙更疯的引子,何定邦才避之不及。
“你走吧,真是好处没捞着,倒惹一身骚。”何定邦摆手嫌恶的说道。
“何爷,何爷,你救救我。”钱宝峰一下子就慌了神,连何定邦都如此说,他哪还有活路。
“呵,背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还是说京都花花世界,让你得意忘形得忘了自己其实是有主的。”何定邦看着眼前之人,心生了悔意。
以前瞧着有点小机灵,收为己用,哪想到头来是这么回事,真是打心底看不起。
昨天若不是碰到顾家那小子,他无心说了句钱宝峰同孔家关系不一般,自己多了个心眼,派人去查了下,还不知道自己身边埋了这么颗雷。
“你也别再到我跟前求,你去求外面那位,说不定还有那么一条活路,虽然希望渺茫,但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定就心软放了你呢。”何定邦阴冷的看着钱宝峰。
钱宝峰从地上爬了起来,被踹了几脚,身子有些晃荡,何定邦说的那般直白,他还是能听懂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只是有些不敢置信。
当初那个拉了他一把,连面都没露,这些年都有些被他遗忘了的人。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当年信誓旦旦的誓言,想起了孔小少爷进去时候的敷衍了事,想起昨天被他拒之门外的人,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他巍巍颤颤的朝门口走去,手握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停了下来,“我能做个明白鬼么。”
“可曾听过疯子王的名号,我叫她疯婆子,可不是乱叫的。”
“是那个人?”钱宝峰惊恐,疯子王的名号他是听过的。
“不是,那个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何定邦自然知道他想问的是和方梓晴一起的那个男人。
听到这个消息,钱宝峰脑海里突然生了一个念头。
“我劝你还是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后果会很惨。”何定邦凉凉的说到,“她在疯子王心中的分量远比你预估的更高。”
…
方梓晴正同傅若渊说着话,余光便见钱宝峰惨兮兮的走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京都左右逢源的钱爷也有今日这么一朝,着实让人始料未及呀。”方梓晴看着在她面前站定的钱宝峰说道。
看着默不作声的钱宝峰,方梓晴只觉有些无聊,“你可还记得来京都之前过得什么日子?”
毫无动静的钱宝峰身体不由一僵,说实话,刚来这里的头两年,他还能时刻提醒自己,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沉醉在这座繁华都市,忘了过往。可此刻被问及这个问题,他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过往。
“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当这些年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哪来回哪去。”方梓晴淡淡的说到,“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钱宝峰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面对何定邦还能说出求饶的话,可面对方梓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个人可以说是给了他一条命,包括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可他却背叛了她,她怎么待他,他都无话可说。
钱宝峰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朝着方梓晴鞠了一躬,这是他欠她的,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钱宝峰离开的背影,傅若渊的眼神闪了闪,希望有些人不要自己作死。
“我们也走吧,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方梓晴叫来服务生,等傅若渊结了帐,便站起身,去抱傅若渊。
感受着方梓晴柔软的身躯,傅若渊身体有些紧绷,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痛苦并快乐着,“我很少来这边,你决定吧。”
“我也有七年没来过了,早已物似人非,我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迷路,随意逛逛吧。”方梓晴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