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军的船舰驶入黄河,麦轲和彼得继续合作,把这段入海口的陡坡切削不断,使其平缓。
然后在上游继续切削,把这个缓坡延长,最后形成了一个一里长的平缓斜坡,无论上下都没有困难。
同时,麦轲利用土原素,极大地加强了水道底部和两旁的硬度、粘度、和密度,使它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保持稳定不变。
最后,二人又把这个入海口的宽度扩展,使每次的船舰同时通过量达到十艘之多!
这样极大地加快了进河的速度,一个半小时全部完成。
彼得率领天军进入黄河,对沿岸的满清和豪绅力量,顺便进行了清扫,很快就占领了沿岸的黄庄、条河、海防、白果树、勾股、王大尖、裕丰、前堆等村镇。
这个地区所在的县城已经被东方兵团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打下,但是一些边远的中小村镇依然在满清势力手里掌握。
他们不甘寂寞,密谋反攻倒算,趁天军大部队转战西方纵深战场的时候,悄悄地集合,准备夺回被天军占领的地方,包括县城。
彼得当然不介意,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自以外可以壮大力量的集结,不过给彼得的一网打尽提供了方便。
彼得一边走一边打,打下来的那些地方都移交给东方兵团的留守部队,由他们统一安排。
东方兵团的人很能够借东风。
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进展很快,来不及彻底清除清军势力,只好把那些零散的豪绅势力六道以后,慢慢收拾。
也知道他们蠢蠢欲动,可是又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把他们灭掉。
现在彼得大军国境,这样的外力岂能不充分利用!
结果,他们利用已经掌握好的敌情资料,引导彼得的重拳准确地打到敌人的七寸上!
这样的配合,使得杀敌效率非常高!结果原来还层层隐患的新占区域,这样一轮清扫以后,其本上固若金汤了。
接着水师沿着曲折的河道,连续通过了永兴、仲庄、河头子、西河头、竹林等村庄市镇。到了这里以后,黄河调转了一个方向,由从东往西走向,一头扎向西南,奔怀安而去。
怀安是苏东的一个最大城市,那里是彼得的第一站,也是天军事在必得的一个重要战略目标。
麦轲在打通了黄河入口的航道以后,就为了彼得建立了一个现场直播分站,功能和总指挥部的那套系统类似,只是范围小多了,涵盖范围只是水师的三路大军,以及这三路的内圈所有范围。
让彼得了解这内圈的情势,目的是水师与其它兵团的密切配合。
麦轲给水师的任务,不仅仅有他们自己的目标,还要协助其他路路进攻的天军,为他们提供及时的必要的水路帮助。
现在这套直播系统,就安装在彼得的指挥舰上,他可以看到其它两路的运作和进展,也可以和两路的总指挥直接通话,听取报告,下达指示。
同时,可以大面积地稍描着一个的所有战局,但是,彼得不能和他们直接联系,以免政出多门,造成混乱。
他必须从麦轲那里得到指示,才能对这些陆路天军提供军事支持;当然,他也可以主动提出建议来,经过麦轲批准以后,才能付诸实施。
麦轲布置完这一切,就离开彼得这一路,前往最北面的古淮河一路,那里的任务艰巨,而且战略意义重大,如果成功,可以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的袭击。
麦轲飞行途中,又把相关资料调出,借此机会再熟悉一下那里的情况。
根据历史资料,古淮河本是一条河槽宽深、出路畅通、独流入海的河流,在联水县云梯关入海,海潮一直可以上溯到鱼眙县。
但是,黄河夺淮,改变了它的河道。
南宋时,黄河处在宋金分界地带,北为金,南为宋。
靖康之乱后,秦桧并北宋徽钦二帝等被金人俘虏至北国的五国城,金人郎主赏识秦桧的才能,让他为金太祖的儿子挞懒所用,他们南下进攻楚州。
李逸侯的《宋宫十八朝演义》第八十二回中写到“秦桧随挞懒南侵,进攻楚州,反被守将赵立击退”。
麦轲知道,这个楚州,就是彼得他们要去的怀安,今天的怀安面积很大,其中有一块地方,正是古时的楚州。
书中又写到:“桧遂同妻王氏径趋联水,向该地宋驻军诈称自金邦逃归,拟赴行在。驻军深信不疑,代为雇舟。桧遂同妻航海至越州。”
当年的秦桧从联水入海,很可能就走的这条黄河夺淮以后的路线,不过同样有可能,就是走的古槐和那条路。
岳飞死后宋金议和,以淮水为界,在怀安一线,这个时候淮水实际上已经就是黄河了。
这说明早在南宋时期黄河已经存在,并取代了古淮河了。
不过,这条代替淮水的黄河,上段是另辟蹊径,下段却使用了原来的淮河下游故道,起于杨庄闸,向东流经青河、怀阴、联水县、楚州、付宁县、相水县、宾海县等七县,由套子口入海,全长一六六公里,怀安市境内河长一百公里。
这条黄河流域是一条形区域,蜿蜒曲折,宽窄不一,地势西北高、东南低。
两堤之间自然地形呈不规则浅盘状,流域内大部分是细沙土,具有“湿则板、水则淌、风则扬”的特点。
黄河夺淮前,由于淮河的交通灌溉,也由于运河的漕运中枢地位,坐落于淮河之南的古楚州曾经是“舟车鳞集,冠足”,“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
这些妇孺皆知的谚语骄傲地描述着淮河流域农业文明的当年盛况!
“九省通衢,漕运枢钮”也高屋建瓴地体现出这里曾是无可替代的交通咽喉。
正因为两淮当年繁荣富庶的盛况,唐代大诗人高适到了淮上,写下了“煮盐沧海曲,种稻长淮边。四时常晏如,百口无饥年。菱芋藩篱下,渔樵耳目前”的绝妙诗句。
至少说明怀安等主要城市是一个“楼高入天,贾客纷然”的通都大邑。
“江淮熟,天下足”,形容了这里的富庶。
淮河本来是一条河槽宽深、出路畅通、独流入海的河流,沂河流入泗河,泗河流入淮河,淮河在联水县云梯关入海,海潮一直可以上溯鱼眙县。
可惜它的大邻居黄河脾气不好,“善淤、善决、善徙”,不断给它惹麻烦,几度上演了鸠占鹊巢的悲剧。
南宋建炎二年,,东京的守将杜充人为扒开黄河大堤抵御金兵,使黄河改道由泗水入淮河、济水分流入海。
金明昌十一年,黄河主流夺淮。
从此,直到现在的六百六十年间,黄河由泗水、汴河、濉水、颍水、涡河入淮河。
唐代诗人白居易《长相思》曾感叹: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如今浑浊的黄泥汤代替了汴水、泗水的清水,给淮河带来无尽的苦难,此愁非彼愁,此愁大如天!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的繁华昌盛景况,也从此不再。
再看这些资料的时候,麦轲还看到了一个绝大的问题。
就是与黄河淮河问题交织在一起的还有南北水运大动脉——京杭大运河。
这是北方粮食供应的运输生命线,就是漕运;漕运通,京城有的吃;漕运断,京城吃不上饭。
黄河还淮河,不管二个家伙如何自己闹脾气、还是互相打架,如果不影响漕运,没有什么着急上火。
可是一影响到漕运,可就要了老命了!
谁的老命?首先就是那些漕运总督及其属官的!
问题是淮河、黄河会客气一些吗?
当然不会,结果是水灾常常闹,漕运年年断,漕运总督及其属官也就成了高危险的职业。
崇祯四年夏,黄河决和南园武、羊武及风丘荆隆口等地。六月淮河水涨溢,决建义堵口,下灌兴化、盐城,水深二丈,成大灾。
次年始议堵塞,兴工不久,黄淮水发,漂溺庐舍人畜甚众,四州、洪县、苏迁、陶源、树阳、甘榆、杉阳、青河、北州、遂宁、岩城、桉东、亥州、鱼眙、林淮、皋邮、星化、包应诸州县尽淹没,饥民流为寇盗。
以后几年陆续水灾,总漕杨一鹏议浚泇河,得批准。总河刘荣嗣以治泇未完工,别引黄河水创开新河,运舟不能顺利通行,被参劾,逮问下狱死。
周鼎继任总河,与总漕杨一鹏专力开泇运河,一直到泇开工竣,运道才开始再次通航。
由于黄淮水灾,中断运河,导致了一位河道总督被杀,可见真是要命!
需知道,河道总督只比全国九大总督低一点点,货真价实的正二品大员。
因此,重新开凿古淮河,让淮水重归旧道,是根治黄河、淮河水害,保证京杭大运河南北水运枢纽的一项关键措施。
当然,麦轲有一整套方案,必须河上游已经开始的治河,中游还没有开始的综合治理统一起来,才能奏效。
这条新开通的古淮水道,将从相水县的云梯关海岸开始,直线向西,到达伍河县,也就是五条河相聚之处,地点就在鱼眙县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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