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求神、不拜佛、不靠别人、只靠自己的程吞金,求遍了所有神佛,只为了一件事,千万别让那个麦轲找上我!
可是估计是平常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不起作用的缘故,麦轲外面的一声高叫,把程吞金的美好幻想彻底打破。
程吞金一看躲不过去,脖子一梗,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干嘛死得那么窝囊?
出门一看,大门一丈外,停着一辆列车,和在伏牛山出口看到的那辆一模一样,原来是乘坐这个庞然大物来的,怪不得这么快!
麦轲正在那里坐着,稳坐钓鱼台。
“麦轲……轲……轲,大哥您找我何事?怎敢劳您大驾亲自跑一趟,捎个信来,我立马就跑过去……”程吞金哆嗦着说一席话。
“你真是牛魔王?”麦轲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快就服软!
“正是小弟!我那个匪号是各位兄弟瞎叫的,我哪里敢当?送给大哥您还差不多!”看来这家伙还是很喜欢这个绰号的,否则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往麦轲这儿利用这个绰号恭维。
麦轲一阵无语,什么?让我当混世魔王,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好赖呀?
“还是你留着吧!”麦轲把程吞金的好意退了回去,然后问他:“今天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大哥,大哥!您说了算!您的打算就是我的打算!不,我没有打算!”程吞金很光棍地表了态。
“那你以后想如何?”麦轲不太肯定这牛魔王这么快就毛顺了,继续问他。
“我以后怎么办呀,这就看您怎么处理小弟啦!如果您让我跟着您鞍前马后地效劳,我就给您冲锋陷阵!
“如果您让我自己走开,别给您添乱,我就自己滚下山去,自动消失!
“如果您不想让我活在世上,您就是一刀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
“您如果不愿意自己动手,只要表示一下这个意思,我可以自行了断!”
牛魔王一切都是为了麦轲着想。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牛魔王吗?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好说话了?”麦轲奇怪地问道。
“嘿嘿,我对别人,还依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牛魔王;但是在大哥您面前,我甘拜下风!在我们土匪圈子里,只有一条规矩,大家都遵守——谁拳头硬,谁是老大哥!”
似乎真有这个规矩!麦轲熟知历史,什么山寇、水盗、地下霸主、各路帮派、甚至割据的军阀、直到霸权主义分子,都是遵守一条最简单的原则——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不服?好办,一拳把你打服!
还不服,简单!让你从有变无!
想到这里,麦轲信了牛魔王了!他确实是真老实了。
由此可见,这个貌似概不论的家伙,还真是识时务的俊杰一枚。
麦轲确实有实力立马就灭了他;偏偏这家伙还确切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说明他不简单。
当然,我麦轲更不简单!
哈哈,以后又这个浑身牛魔王跟在自己身边,那些小鱼小虾的,就交给他去处理就好。
“好!程吞金!我就信你一回,收下你这个小弟,现在我考考你,现在你最该干的是什么?”麦轲决心大胆一试,并且看看这家伙的反应能力怎么样。
哼!当我麦轲的小弟,太次了也不行!
程吞金晃了一下脑袋,福至心灵,大声说:“当然是收服十八绺子了!对了,是不是大哥已经派人去收拾他们了?事不宜迟,快快,有几个家伙,刺头得很,恐怕要惹祸!”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说道:“有几个绺子是军师吴运控制的,只有他去了才能解决,这可怎么办?把他……”
话没有说完,图塔纳跳了出来,大声喊道:“吴运在哪里?快说,你把他怎么样了?”
程吞金一看是这位出来打岔,当下顶了回去,说:“我和大哥说话,你个狗官捣什么乱?信不信我叫来兄弟,把你点了天灯?”
麦轲一听,心里一乐,这家伙对别人,果然依旧是混世魔王!
不过现在这两个腩阳府最高军政首脑,已经投降了天军,麦轲当然要给他们树立威严,不能让这个牛魔王给欺负了。
“我说小弟,你这是干什么?刚才问你话的这位是我的大哥,你敢对我大哥不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快向图大哥赔礼!然后他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什么,不准有半点儿瞎话!听清楚没有?”
程吞金吓了一大跳!
大哥的大哥?乖乖不得了!
赶紧作揖鞠躬,赔礼道歉,说:“小弟有眼无珠,冒犯大哥,任凭大哥处罚!大哥提到的那个人,就是我们原来的军师吴运,被我给撤职了!不但撤职了,还把他监禁起来了!既然大哥关心他,想必他是大哥的朋友,我现在就派人去把他请来!”
说着他就吩咐身边的人进到里面把人带出来。
“趁着等人的时间,我们也别闲着。”麦轲对程吞金说,“把你自己掌管的土匪还有钱财介绍一下?”
程吞金赶紧表示同意,然后一一数算了自己掌管的势力和钱财。
作为伏牛山各绺子土匪的总瓢把子,他亲手掌管的土匪力量占了很大比例,对其他各绺子,占据压倒优势,总数达到四万人!
这四万人分布在伏牛山区三座最高的主峰上,其中就有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峰,鸡角尖,有两万人。
另外两座主峰,一个是玉皇顶;另一个是老君山,各有一万人。
要说钱财,程吞金就更多了。
他这个吞金,可不是光有一个名号,而是名副其实的吞金,有特别丰富的事实来支持他吞金能力强大。
他有一条要求,各个绺子的金钱收入,百分之四十交给他,由他来保管和使用。
作为一项服务,他牛魔王答应个绺子有求必应,一定支持他们获得收入的那项行动。
就这样,他的金库,极为富饶,已经多于各个绺子钱财的总和,超过了二千万两白银;金子、古玩一类的没有计算在内。
第三项,秘密部队。
说到这一项时,程吞金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麦轲,用细如蚊吶的声音告诉他说,这事情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属于关系他身家性命的绝对秘密!
然后他就具体地告诉麦轲,说这支秘密部队,实际上分为两路,一路就是分散到全国各地,潜伏起来,侦察敌人的动向。
他举例说,发现吴运和图塔纳勾结,就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之一。
另一路,就是潜伏在各个绺子中,每个绺子里,至少有两个小组,每组三个人,对各个绺子,特别是他们的头领,严密监督。
这两支部队,共有六百人,每支三百人,都直接向牛魔王汇报,也由牛魔王直接给他们安排任务。
外面那些人,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就和没事人一样,决不可自己行动,暴露出任何与伏牛上匪帮有联系的东西。
至于潜入其他绺子的人,有明有暗,根据需要具体而定。
“麦轲大哥,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些东西都直接交给你?”最后牛魔王诚恳地问。
“不了!你还照样负责这些事务。”麦轲说完,忽然灵光一闪,该不是这牛魔王欲擒故纵吧?
迅速地扫视了他一眼,捕捉到了一丝那小子阴谋得逞的得意。
“不过,你这代管只是临时的,也许明天我就收回!甚至不同等到明天,一会儿以后,我就派人来收回!所以,你有什么事情要办,要抓紧啊!”麦轲略带揶揄地说。
现在,牛魔王的脸,变成了苦瓜!看来自己的花招被识破了!
不过,他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立刻就张罗着要麦轲等人去他那个聚义厅里坐坐,容他略尽地主之谊。
麦轲哪里有时间,他正忙着和各个小组的人联系,告诉他们如果可以的话,就稍微迟缓一下对那些土匪绺子的进攻,等待牛魔王他们去,多半能和平解决。
一阵脚步声响起,吴运被带了上来。
他已经没有了往常的风流倜傥,脚步不稳,纶巾歪斜,羽扇不见,看来没少受到折磨。
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站稳以后,茫然四顾,看到了列车,眼睛里才爆发出一丝亮光。
图塔纳大叫一声,跳出了列车,向吴运跑了过去。
他现在已经知道,不是吴运出卖了自己,而是自己和吴运的阴谋已经泄密,才导致一开始的被包围,所以他就不怪吴运了。
麦轲让他们自己去叙旧,他则让牛魔王也上了列车,一边开车,一边继续了解土匪的情况。
列车所到之处,就是三合一枢纽工程通达之处,这也是麦轲的目的之一。
要想严密控制这块地区,首先要解决内部交通问题。
原来之所以十八绺子各自为政,跟各个山头互相隔开有直接的关系。
麦轲的第一步,就是在攻占各个山头、拿下各个绺子的同时,用三合一工程把整个伏牛山区都连接在一起。
连接完成以后,从任何地点,都可以到到整个地区内的任何一个地点,最长的距离用时不超过五分钟。
目标第一站及时老君山,是牛魔王掌控的主峰之一,位于希峡县太平镇西北部,为希峡、峦川两县的界山,山顶有唐代所建老君庙,方圆数十里内都覆盖着原始森林。
列车直接从原始森林中穿过,到达老君上的匪巢前面停下。
牛魔王现在对麦轲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穿过十里森林不费吹灰之力,他为了建立老君山和鸡角尖之间的联系,可没少花功夫,可以在这十里森林面前都不了了之。
他觉得现在特别威风,站在列车的前端,使劲嚎了一嗓子:“哞……!牛崽子们,都给我出来,拜见麦轲大哥!”
他是对麦轲心悦诚服,别人嘛,都靠边站,尽管他可以跟着麦轲表示尊金,比如那各个图塔纳。
随着牛魔王的一声牛吼,里面立即吼叫连连,接着一群匪徒蜂拥而出,见到列车难免神奇,但是都没有忘掉首先给牛魔王施礼。
牛魔王车前一站,也确实威风凛凛,颇为吸引眼球。
见这些人给自己施礼,牛魔王受不住了,大声说:“牛崽子们,你们没有听到我的话吗?麦轲大哥当面,你们要给他见礼!来,大家一起来,这就是麦轲,我的大哥,当然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大哥,以后又哪个牛崽子胆敢对大哥不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来,大家一起,给大哥见礼!”
“拜见大哥!”众匪徒万口齐呼。
“好!谢谢大家,以后大家都是兄弟!谁欺负我兄弟,就是欺负我,我第一个不饶他!不过,当我的兄弟,你们也不能为非作歹、仗势凌人,我是天军总司令,你们是我的兄弟,就是我的兵,所以天军的军规都要遵守的!这个我会派人来知道你们,先打个招呼,哈哈!”
牛魔王趁热打铁:“我带头遵守军规,那个牛崽子违反,首先山规伺候!”
麦轲看到众匪徒明显地一哆嗦,好奇地问牛魔王:“山规是什么?”
牛魔王咧嘴一笑:“就是吊在后山的悬崖上,起码三天,期间鹰啄蛇咬,悉听尊便!”
不知道谁带头嚷了一句:“坚决遵守天军军规!”
然后大家也纷纷大喊,看来山规的威慑力很强大。
其实,牛魔王没有说,有一样大家最害怕,就是有一种山蚊,麻雀那样大,不惧山风,不但叮人,而且咬人,一口能咬下一块肉来。
三天三夜时间,足以让这些山蚊把一个人全身的肉吃光。
牛魔王对麦轲说:“这里搞掂!下一站!”
“慢着!来,弟兄们这里有四季水果,还要生命河水,大家随意尝尝,一点小心意。”
然后麦轲,还有列车上的天军将士就把三合一带来的这两样东西,分别递给这些匪徒。
不能总拿棒子打人,还要给一些甜枣儿吃吃。
下一站也是牛魔王掌管的玉皇顶。
它是白云山的母峰,位于和南省洛阳所输松县南部,属于伏牛山山系,此山因云多而奇、美而幻而得名,最高峰是白云山玉皇顶,海拔二千二百一十六米,基本上和鸡角尖的高度持平。
这些资料,都是麦轲从他那个多功能地图中查到的,只是大概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具体的地点,有牛魔王指导,他也不太在乎哪里使近路,哪里绕一些远,距离不是问题。
白云山收服一万匪徒的程序和老君山一样,也是牛魔王一声牛吼,把大小牛崽子都叫了出来,然后让他们拜见新晋大哥麦轲。
麦轲也一如既往,宣布了军规,给大家分发了生命河水和四季水果。
然后,列车进入了下一站。
根据麦轲掌握的情报,他们先去太子山,因为哪里打得很激烈,如果再耽搁的话,那里的匪徒恐怕就所剩无几了。
太子山又名太子望山。位于楠召县太山庙乡北一公里处,相传因汉光武帝刘秀“登此山以望南阳”而得名。此山东、西、北三面陡峻,山势险要,与九里山并立,构成楠召古县城的天然屏障。
这时候,吴运已经了解了他被监禁以后所发生的变化,他也没想到,他躲进山洞的这几天,世事已经面目全非,比白云苍狗变化得更快。
对这些变化,他既不能改变,也不想改变,他要做的就是赶紧了解情况,赶紧调整自己,赶紧追赶落下的脚步,争取搭上末班车。
简单说,好处也要得,害处远离我。
他很快就得到了醒悟,这个牛魔王原来一直在扮演猪吃老虎!
他骗了自己不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每走一步,每一个行动,没一句话,都显得特别明知!
他发掘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
所以,他很快就明确了自己的角色。
跟着牛魔王有样学样!至少在目前,这是一个绝对正确的策略。
于是,他很快就来到麦轲面前。
“麦轲大哥,小弟吴运!谢谢大哥搭救了小弟,以后我就为您的马首为瞻了!成大哥,是这样吧?”
牛魔王啪啪啪鼓掌,赞道:“对!就是这样!以后你我一起当麦轲大哥的小弟,岂不快哉?”
“既然如此,小弟我要努力立功,把落后的脚步追上,下一站是去太子山吧?交给我了!”
他已经看到了两处收降,几乎是一个模式,虽然都是牛魔王操作,估计都是麦轲赞许的,他照猫画虎,估计没有问题。
“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伏牛山这里的事情,主要还是靠兄弟你和老成了!我当大哥的希望你们戮力同心,为天国做出贡献!”
“是!大哥放心!”二人同时回答。
“喔哈哈!值得庆贺!来喝酒!”说着扥除了五瓶八十度,给了牛魔王、吴运每人一瓶;当然也没有忘了图塔纳、顾嘉蘅二位,也给了二人每人一瓶。
“为了天国,干!”
五人一同举瓶,一饮而尽!
“好酒!”牛魔王、图塔纳扬声大喊。
“真辣!”吴运、顾嘉蘅眉头大皱。
“哈哈哈哈!痛快!”麦轲大笑畅呼。
“谢谢大哥!”四人一起抱拳。
怎么?图塔纳和顾嘉蘅这两个满清高官怎么也满身痞气了?
看到麦轲看将过来,顾嘉蘅说:“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匪者痞!你们都那么匪里匪气,匪味十足,我等受到熏染,岂能不痞乎?”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只有吴运加了一句:“我看你二位是平日在官场,只好装成正人君子模样,非常压抑,现在正好发泄一下吧?”
“也可以这么说!吴兄知我也!”图塔纳坦然地承认。
顾嘉蘅也给了他一个大拇哥。
众人谈笑之间,毅然来到了太子山,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列车,里面则传出激烈地打斗声!
麦轲大喝一声,住手!
吴运也是一声大吼:“金元斗,你给我住手!”
打斗声这才止息。
一会功夫,两队人马出来,分别是天军和匪徒。
只见人人挂彩,个个受伤,全都一脸恨不得把对方食肉寝皮的模样。
天军纪律严明,说住手就完全停下不大了;可是绺子这边就不一样了。
那个叫做金元斗的绺子首领,对吴运大声喊道:“为什么大哥喊我住手?我的亲弟弟金元升比他们傻了,此仇不共戴天,我要为弟弟报仇!”
说罢,一摆手中漏斗一样的奇异兵器,又向天军冲去。
别人都不吭气,任凭吴运去处理。
吴运一看这小子竟然抗命,当下也是恼羞成怒。
老子这第一把火点不着,岂不是让我丢人现眼?说不得,就拿你开刀了!
众人眼前一花,吴运已经飘了出去!
如同一道青烟,转眼即到了金元斗面前,手中忽然多出一把羽扇,轻轻一抹,把他持漏斗的手齐腕断掉!
然后,羽扇飞上了他的脖子,脑袋立刻与脖子分家,飞出了二尺多远。
“既然你把你兄弟摆在第一位,不顾大局,不听老子的命令,你就和你兄弟会面去吧!”杀完了人,吴运才告诉被杀的人他被杀的理由。
杀了金元斗,其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全都呆若木鸡。
这个看来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军师先生,什么时候武功一流,杀伐果断了?
吴运又大声说:“金元斗不听号令,有罪挡住!金铁壶!你来接替金元斗,掌管太子山绺子!”
一个彪形大汉,手中却提着一把黑色的水壶,大步走出,朗声道:“是!决不辜负大哥的信任!”
然后,吴运大步走回,对麦轲抱拳一礼:“幸不辱命!”
麦轲说:“做得好!”
牛魔王又是啪啪啪三声鼓掌,然后说道:“好家伙,藏得够深的,这羽扇削头功夫,我都挡不住!”
说罢,难道一缩,后脖颈发凉,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偿到这一招。
“彼此彼此!大哥也深藏不露!不过你放心,我这招决不会对付大哥!”
意思是说,虽然你对付了我!
麦轲哈哈一笑,说道:“好!神使万事共同效力!让你们都展现出最大的能力,来为天国出力,建功立勋,这真是太好了!下面的各山头绺子,就看你们二位各显神通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