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轲呆头鹅一样,被人当哥哥抱了一个满怀!
他现在是十二分的尴尬。
抱紧不是,推开更不是!
抱紧,这算什么?
自己和她素不相识的。
推开,更不是事儿!
人家小姑娘刚刚死里逃生,你这样一拒绝,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既不能推开又不能抱紧,麦轲只好保持一个姿势。
这种姿势下,二人不能紧贴在一起,但是又必须看似紧密拥抱!
这种高难动作,也幸亏是麦轲,他的武功高强!
如果是别人,那是绝难办到的!
即使是麦轲,这样的动作,也让他精神高度紧张,心跳陡然加速!
浑身上下,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尤其是额头,汗水津津,似乎流成了一条小河。
关于这个投怀入抱着为谁的问题,麦轲一时还真没弄清楚,尤其是被人一扑一抱,大脑顿时宕机,就更想不起来任何线索了。
如果在平时,如果他作为旁观者,他大脑逻辑一下,就能得出答案。
遗憾的是,他今天有些不在状态,尽管是被迫的。
他不知道,可不代表怀中的小姑娘不知道!
这两天之内,三条优美高度发挥了媒婆的功能,给麦轲和德川樱花二人拉皮条那可真是不遗余力!
即使在地牢中的黑暗笼罩之下,她也没有中断对麦轲的吹捧,给这个基本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灌了一勺又一勺迷魂汤!
后来干脆就一桶一桶地灌了!
加大剂量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地牢中。
这迷魂汤的内容就是反复告诉她,说只要有麦轲在,她们就是遇到再大的危险,也能转危为安。
在最危急时候,小姑娘被告知,有了麦轲,就有了希望!
就是这个信念,让德川樱花,在那无尽黑暗的地牢中,安然挺了过来!
仿佛那浓墨般的黑暗,也成了浇灌小姑娘心田的营养液,让她对麦轲的印象根深蒂固。
迷魂汤灌到这种程度,这个小姑娘德川樱花,早就五迷三道了,何况三条优美牌迷魂汤还有猛料!
这些猛料,就是她的亲身经历!
不但有经历,而且这些经历还同时有当敌人的经历,以及化敌为友以后的经历!
她这种首先自己就信服的现身说法,最有力量了,也最能使人相信。
尤其是在新淮河边,她和张之洞兵败自杀,却被麦轲双双救活,因而歪打正着,成就一段美好姻缘那个桥段。
德川樱花是百听不厌;三条优美是千讲不烦!
在这种高效果、大剂量、长时间的迷魂汤猛灌之下,德川樱花悲剧了,彻底沦陷!
她心里暗暗发誓,嫁人就嫁麦轲大哥哥,否则就终身不嫁,独守空房,宁愿孤老。
别说她已经不能自拔,就是百八十个人帮她拔,也拔不出来了。
三条优美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媒婆角色发挥得如此出色!
红娘的成功率竟然超过了百分之百!
因此,虽然呆头鹅麦轲懵懵懂懂一无所知,他甚至把在德川家发生的一件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就是三条优美要给他保媒的那件。
但是当时涉及到的另一位主人翁,德川樱花,却清楚得很,虽然她当时没在场。
麦轲虽然发蒙,但是他毕竟富有经验,同时也自诩是男子汉大丈夫,心中还是要垂死挣扎的——决不能被一介小小女子所吓倒!
况且这个东瀛岛国,历来男权至上,女子只是出于从属位置,地位很低。
社会上基本没有地位,家庭中地位很低。
即使在后来的社会中,这种情况也没有多大改变,何况当时?
中国儒家提倡的三从四德,在中国几乎断绝了传承,在东瀛岛国倒发扬了广大。
麦轲当然不信这劳什么三从四德,更不会去推广,但是也不会支持什么女权运动,搞什么女人脱离男人那套东西。
女人是男人的助手,这是圣经教导的角色,也是神的创造秩序所规定的社会基础结构,麦轲是不会有任何走样的。
麦轲想到了这些,但其稍微健壮了一些,不由低头朝怀中的玉人看去。
只见小姑娘的脸色,灿如朝霞,好像一簇樱花,雪白与桃红色相伴,相映成辉!
再往下看,那光洁的脖颈低垂,似白天鹅正在俯首汲水。
整个图景恰似一枝垂枝樱花,就是东瀛岛国几百种樱花中,被誉为最漂亮的那种。
麦轲之所以立即联想到这种樱花中的美艳之冠,因为它是比较熟悉这种樱花的。
这种樱花是一个变种,也叫垂枝大叶早樱或大叶早樱。
东瀛岛国的樱花,都是从中国引进的品种。
而大多数中国引进的樱花,枝条都是向上长或者伸展开来的。
垂枝大叶早樱在生长的初期也和大多数樱花一样,但达到一定高度之后,大枝横生,小枝直立或下垂,形成垂柳状的樱枝,形态类似龙爪槐。
垂枝大叶早樱的花淡红偏白,花型紧致,加上因为垂枝特点而带给人的宁静淡雅之感,常被东瀛岛国人誉为最美的樱花。
因为这种樱花最美,所以文人就把最美丽的姑年冠以垂枝樱花的称谓,极言其美貌达到了顶尖水平。
不过,麦轲觉得这些东瀛岛国人的审美观还是相当差的!
他的惊魂一瞥,也知道这小姑娘的美丽十倍于那个什么垂枝樱花!
樱花虽美,但是没有生命,难免死气沉沉;这小姑娘的美,美若樱花的容颜,不过是她美的基础之一!
她的充满灵动,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
能够勾人魂魄,令人难以自拔!
也幸亏是麦轲,他能守住心中一点清明,才能在比较客观的角度上欣赏美丽容颜。
唤作旁人,早就全线失守,彻底沉沦了。
麦轲在那里思想游离,怀中的玉人则处于心情激荡之中。
午夜潆洄、朝思夜想的情景终于出现了,她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她无时无刻不在心情激荡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小姑年极度敏感,不但使自己的全身上下有清晰的感觉,就是麦轲身体的变化也条清晰缕,能够察知他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现在,德川樱花感觉最清楚的,就是麦轲实体的热度!
她刚从地牢中出来,里面黑暗阴冷,即使她身体的底子还不错,也感觉到浑身发冷,心在颤抖。
麦轲在那里发热,德川樱花需要温暖,二人很自然就越靠越紧。
小姑娘得到了热度的供应,感觉很好!
麦轲本来就热,这样一受到挤压,热度上升。
德川樱花忽然感到一颗水滴落在脖颈,忙抬头一看,立刻看到麦轲脸上的小溪潺潺,正在欢快地流淌。
小姑娘甚感诧异,难道今天天气很热吗?
看到大哥哥出汗了,小姑娘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痛,一只洁白的小手伸了出去,轻轻地抚上了麦轲的脸庞。
一边抚摸,一边浅声低问:“大哥哥,你怎么啦?很热吗?”
麦轲听到小姑娘的问话,不禁老脸一红,唔唔两声,竟然感到很难应对!
总不能说,大叔我害羞吧?
虽然那是实际情况,可是直接承认就太丢脸了!
先唔唔两声转移一下目标再说吧。
樱花小手的温度虽然提高了,但是比起麦轲发烧的脸来说,还是要低个十度上下,因之刚刚到达的时候,麦轲就感到一片凉爽,对他的降温大有帮助。
这样坚持下去,麦轲的体温终究会 恢复到正常水平。
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麦轲的温度减低三度以后,陡然之间又回去了!
不但完全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还又提高了一度!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小姑娘一接触麦轲那发烧而烫手的脸,就心中一阵愧疚,然后就化作一片温柔,轻轻地安抚麦轲的红色脸庞,试图给他降温。
不过,这个动作,整个给麦轲一个极大的刺激,把他刚刚平复的心境,又被挑拨得心潮澎湃!
心情激越,血液循环加快,温度自然水涨船高。
温度增高,麦轲刚刚停止的热汗,又继续流淌起来!
小姑娘当然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变化,当下有些手忙脚乱,慌不择路,顺手扯出一方丝巾,去帮麦轲擦汗。
麦轲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香气扑鼻而来,本来就不大清醒的神志顿时给熏得陶陶然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如此独特?
麦轲可以辨识出一种香气就是那种垂枝樱花的花香,另一种却不知道,闻所未闻,嗅所未嗅。
也难怪麦轲不知道,原来这方丝巾,使东瀛女子的极为私人的物件,乃为大家女子专用,用自己偏好的樱花熏染,然后藏在胸间,以备应用。
这种丝巾,女子从来不轻易示人,只有自己钟情的男子,才有幸能看到。
本来今天这个抽丝巾也不再德川樱花的计划当中,她虽然心仪麦轲,也没有想到进展得如此之快,把自己极为私人的东西在他面前出事。
可是,现在的情况呢,一时心急,竟然把这方丝巾扯了出来!
不但扯了出来,还用来给他擦汗了!
这个太隐秘了!这个进度太快了。
知道擦晚了,德川樱花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
这个等于她对钟情的男子献身了!
饶是她早就心仪神往,还是大羞,付诸神色,精致的小脸,霎时间如同晚霞绽放。
下一个程序,应该是麦轲把这方丝巾,接收过去,然后表示出一种珍逾生命的爱惜,收藏起来,作为最好的定情物。
可是,从麦轲一惯的呆头鹅表现来看,显然不能指望他主动表现,也就再次大度一回,擦完汗以后,顺手给他装进前胸的口袋。
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叮咛道:“好好保存,不准遗失呦。”
麦轲不知所以,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好。”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对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应承的是什么,这声应承中还要担负什么责任,他也没有一点概念!
看到麦轲答应了,德川樱花霎时间放松了,然后就归于安静,如同一只小猫咪伏在麦轲的怀中。
看着怀中的小姑娘,麦轲心中一片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另一个小姑娘幽怨眼神浮现在眼前!
那是圣市娘子水的谭家小妹妹谭凤舞!
她的心意,麦轲焉能不懂?
只是信仰约束不能接受她,只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现在怀中这位小姑娘,异域风情,似乎比那个谭凤舞,更加行动派,从而也使自己陷得更深!
难道真的是“长得帅,有人爱”魔咒在自己身上起了作用。
终于,有人来解围了。
这就是始作俑者,三条优美。
她和张之洞也是生死离别,但是这已经不是二人的第一次如此经历。
要说更深刻,还是上次在新淮河畔,二人被麦轲追得走投无路,随从的那些强悍的武士被天军全部绞杀。
于是二人一起自杀,然后拥抱在一起,坠入新淮河水中。
即使到了这种程度,麦轲一然将他们救活。
因此,今天虽然二人一样感激,第二次毕竟不如第一次震撼大,印象深刻。
于是,二人很开结束他们夫妻的拥抱,开始干正事了。
三条优美第一件正事就是为麦轲解围,否则麦轲自己不好意思;德川樱花小姑娘如同吃了过量的******,恨不得一辈子都赖在麦轲的怀抱。
所以,三条优美径直来到二人跟前,一把拉过樱花。
樱花觉得自己要脱离那温暖的地方,一边挣扎,一边抗议:“谁呀?别拉我!”
三条优美笑道:“这就难舍难分了?来!姐姐有话对你说。”
听到这个大姐大说话,樱花才离开麦轲。
大姐大的权威还真不是盖的!
麦轲松了一口气。
感觉比打一个硬仗还累,关键是精神紧张啊。
就这么一段时间,他出了有一加仑汗水,如果不是有气原素帮助处理,他全身早就如同落汤鸡了。
可惜他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又是一个人影扑进了麦轲的怀抱!
还大喊了一声!
“大哥哥!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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