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了,七点钟了。
广场那边正举办着演会,庆祝今年建筑完工新火车站,全城的人都可以来参加,年轻人可以邀请心仪的姑娘随着音乐的伴奏共舞,来一段美好的邂逅,枪击比赛是男性之间决斗必不可少的环节,最属欢迎的还是魔术表演,不管是孩子还是成年人,他们都喜欢看这种不可思异的展开。
“各位,看好!”表演台上的魔术师一把剑,对着桌子挥下,砍成两半。
“看到没,这是一把真剑,等会我就用它刺向我的助手!”
助手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木箱里,只有头露出,表面的各个槽口对应的是人体的四肢、肚子、胸脯、心脏…………
“好无聊啊。”阿美莉卡心想,看着魔术师一把剑一把剑地插进去,助手故作疼痛的表情……太假了,也就只有第一次看的人才会感到神奇。
但这不能说出来,因为她不能坏了格雷尔的兴致,她觉得还是家里好。
“好无聊。”坐在旁边的一个少女说。
阿美莉卡扭头去看,第一眼注意的是她身上穿的黑色哥特裙,过去哥特风流行过,但在费尔伍德,女人穿上黑色的服装,要么是在参加葬礼,要么是在守寡。
少女也查觉到了阿美莉卡的视线,对她面无表情说了句。“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对吧。”
“嗯。”阿美莉卡一时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眼前的少女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样貌,淡漠的蓝眸子深处仿佛是无尽的空洞,搭配那张似面具没有变化的脸孔,如同渗人的木偶。
四个小时前,面包店
夏薇恩在阿美莉卡的房间翻找了个遍,除了日记就基本没有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垃圾就找出了一堆。
最后塞沃特把床垫都给翻了,才围墙好无再无找到一些东西——照片。
就一张,照片里就只有两个人,稍有些胖胖的男人抱着一个面无血色、两眼无神的女人,这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滑稽,就像是男人在向女人告白,而她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照片背后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格雷尔、阿美莉卡。
夏薇恩盯着照片,她想,反正房子也搜索得也差不多了,也被塞沃特弄成一副快要拆迁的模样,如果按照原先的计划等他们回来的话,那剩下的时间太过漫长了。
“塞沃特,我去打听一下广场的那个聚会什么时候开始,运气好,我们应该能碰到他们。”
所以,夏薇恩和塞沃特出来了,还很顺利地找到了格雷尔和阿美莉卡,并坐在她的旁边。
魔术师正在表演的那个叫万剑穿心的魔术,夏薇恩不禁想起了梦境里的那个艾微恩对她说的,如果那些槽口只有一半有挡板,让被关在木箱里的人选择插那,岂不是很刺激。
这时,耳边仿佛听到了笑声,似乎是在嘲笑着什么…………
魔术之所以吸引人,不正是因为那未知的神秘吗。
夏薇恩仔细看了下,感觉那个把人关在里面的木箱真的像个棺材,万剑穿心这个魔术,之前在梦境听到艾薇恩提过,现在仿佛预言一般出现在面前。
这个叫万剑穿心的魔术,给夏薇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一个能把人与人之间信任消磨掉的好点子。
夏薇恩凑到塞沃特的耳边告诉他。“在节目结束后,想办法把表演台上的道具弄来,要两个,然后迅速返回罗德街面包店。”
待到聚会结束,广场的人也都该散了,阿美莉卡挽着格雷尔的手腕回家,心想,终于可以回家了。
罗德街和广场的距离不是很远,只要走个十多分钟就到了。
回到面包店,阿美莉卡第一时间就是冲上二楼,她只想回到自己房间。
“唉。”格雷尔叹口气摇摇头,对于阿美莉卡的这副模样,他是真的心累,都开始有些不想和她在一起了…………算了,就这样吧。
他去点蜡烛台,也上了二楼。
一个仿佛融入黑暗的少女出现在面前,用冷漠的声音在向他打招呼。
“晚上好。”
格雷尔愣了一下,这个孩子哪来的,阿美莉卡呢?
未等他开口询问,突然眼前一黑,意识昏迷过去,背后好像有人…………
“塞沃特,你把道具准备好了吗?”夏薇恩说。
“当然。”塞沃特很听话,按照夏薇恩的吩咐去做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道具带走了。
“把他们都给我装进“棺材”里面。”她命令道。
“遵命。”
过了许久的一段时间,格雷尔睁开眼睛,他感觉很不舒服,他被绑住了手脚,还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木箱里面,有点像之前表演万剑穿心那个魔术师的助手。
“这是怎么回事?”格雷尔只记得自己见到了陌生的少女,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阿美莉卡就在他的对面,遭遇状况和他一样,燃烧的蜡烛驱散黑暗的迷雾,得以看清周围,包括两个陌生人——总是在微笑的男人和机械一般的少女。
“是你。”阿美莉卡认得她,在看魔术表演的时候,那个在旁边说着无聊服装打扮奇怪的少女。
“你们想干什么?”格雷尔瞪着夏薇恩和塞沃特。
夏薇恩没有理会他们。
“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因为那不重要,接下来,我们来个游戏,就有点像万剑穿心那个魔术,请记住,一号、二号是双手,三号是胸膛、四号是心脏、五号是肚子、六号对应的是肾的位置,七号和八号是双腿,八个槽口有四个是没有挡板,你们要为彼此选被剑插入的数字,直到把对方送入死亡的怀抱,另一个人才有希望活下。”
格雷尔听完后,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才十多岁的少女,居然面不改色说出这些,她是恶魔吗?
“我不会参与你的游戏。”格雷尔仍在挣扎,他可不会就这么地顺从。“我没必要去配合一个神经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别这么说,先生,要说疯子的话,你那位经常做恶梦的女士更像吧。”塞沃特说。
“你,你怎么知道?”阿美莉卡惊讶道。
“这是你们对格曼威尔侵犯的惩罚,无论是你做的恶梦,还是现在的状况,都是对你们的审判!”夏薇恩就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