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回事?”
叶赫看那小童来催,顿时不明所以地看看木阡婧,又看看黄惜慧。黄惜慧一怔,只听木阡婧开口解释道:“这该是小金鱼做的吧,对,肯定是他。一开始他就是打算今天启程回京的,只是被耽误了而已。”
这解释但一思考便是有些问题,可叶赫看到木阡婧那么认真的神情,也不敢在多做猜测,转而问道:“就我跟她回去,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传国玉玺都在你们手里,还怕什么。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就行,只要咱们行得正自然影不斜。”
孔先生少有的嬉笑神情,可这并未打消叶赫心中的疑虑。要接管一个国家的实权,谈何容易,倘若她还是以前的模样还好一些,可现在即使有玉玺,说不定也会让人怀疑。
“可是,她是慧妃,我又该是什么身份?”
“你……嗯……你是陛下封的顾命大臣,姓名仍是叶赫。在陛下微服私访之时,救了圣驾。文韬武略、颇赋将才,是以陛下要你在这四十九天之内总揽夏国朝政!有陛下的‘如如朕亲临’令牌,还有先皇的丹书铁券。”
霍某人微微一笑,流利的说出了叶赫的新身份。叶赫诧异看着他,但又一想,这个名号总比没有好多了。木阡婧带着几分不耐,催促道:“好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过些时候再商量,眼下你们两个该启程了!”
叶赫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口,是以“满含深情”的看着木阡婧,可人家根本当做没看到。心下一狠,遂拉着黄惜慧就要走开。
可没走几步,却见黄惜慧甩开叶赫的手,朝着床边跑去了。她伏在夏瑾煜身前,低低啜泣了几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剪刀,剪下几缕自己的发丝、又剪了几缕夏瑾煜的,将两股揉在一起,待分不清之后,方分作两份,一个发到了夏瑾煜怀里,另一份司机揣在了怀里。
接着便是头也不回的跑到外面去了,叶赫扫视一圈众人,这才跟着走了出去。
“怎么了?”
叶赫出去以后,木阡婧忽然趴在桌上,也不理会霍某人。霍某人急着靠了过去,双手抚在她的肩头,低声问着。
木阡婧侧首在他手背上移来移去,就是一言不发。霍某人见状,已是的了几分意思。轻笑道:“孩子长大了,总归要离开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还不明白?”
木阡婧只是笑笑,便没了言辞,靠在霍某人怀里,久久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孔先生无奈,他已是咳了好几声了,可这两人连个反应也没有,最后他还是识趣的把夏瑾煜的床帘一拉,自个儿走了出去,顺道关了门。
马车上的生活要多单调有多单调,枯燥的轱辘声一直不停消。这马车比上次跟柏景他们坐的不知奢华了几倍、大了多少倍。叶赫跟黄惜慧两人便是各占一边,躺在被褥上休息着。
外面驾马车的叶赫不认识,只不过看着该是个高手才是,而且马车四周也是有七八个人隐在暗处,她想着想着便觉得累得慌,是以靠在马车上竟是昏昏睡去了。
“醒醒、醒醒!”
叶赫被一阵推搡后惊得坐了起来,揉揉眼儿,只见黄惜慧满脸兴奋的看着自己。她带着些许的不满问道:“叫醒我什么事?”
“果然你们是一母所生的孩子,连性格都这么像。来看看,这是什么!”
黄惜慧神神秘秘从身后掏出个小方盒子来,乍一看,叶赫只觉得有些眼熟,可再一看,原本的睡意顿时消得无影无踪,转而痴痴笑着,也忘了伸手去拿过来。
那盒子正是李恬然送叶赫的胭脂盒子,只是李恬然当时走的急促,实在无法,便是交给了家仆,那家仆也是武将出身,骑着马儿跑了小半个时辰才追上叶赫她们。只不过当时叶赫睡得正酣,黄惜慧私自收下后就打发了那人,自个儿收下了。
打量了胭脂盒子许久才发现盒子里还有个信件,是以财经急急唤醒了叶赫。女人对于这方面的八卦总是带着些许的好奇的。黄惜慧看叶赫像是没发现信件,是以说道:“里面好像有信件,你要不要看看?”
叶赫一伸手便将那盒子夺了过来,爱不释手的抚着上面的花纹。打开盒盖,里面的胭脂膏子已是没了踪影,徒留下一个折的四四方方的纸条。小心翼翼打开后,里面却是只有十个字“亭亭玉江上,玉立于湖中。”
这十个字的意思,叶赫自然了解。那是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在宴会上作的那不是诗的诗里面的一句。当时李恬然还说要为自己“种万顷红莲”来着,想着想着,嘴角的笑意也有些肆意了。
不待她慨叹时间的流逝,马车忽然一个颠簸,自己竟是跟黄惜慧齐齐摔在了马车尾端。幸而只是这一次,只是自此之后,马车便像是在飞奔一般,就连那轱辘声也失了先前的沉稳。
黄惜慧扯过那纸条,看了看后带着几分伤感笑着。叶赫自然也想到了夏瑾煜,那可是唯一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人啊!
把那纸条按着印子折好,叶赫恋恋不舍的关上盖子,把那盒子放到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睡意却是再次袭来,她打着哈欠,搂着盒子,竟是再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