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胡同里有这么三个女孩——羽甜、左小雅和汪玥儿,三个女孩用现在的话说是小闺蜜,年龄一样,天时地利人和,三个人很投机。
三个家庭有些类似,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在县城里也都小有名气,都是很殷实的家庭。父母做生意,孩子是没时间管的,所以羽甜是跟着姥姥,小雅和玥儿是跟着奶奶。
羽甜父母是做烟草批发生意,小雅父母是做装修材料批发,玥儿父母是做酒类和罐头类批发。在当时普通工人平均月工资600的时候,而这些批发商每月都有上万的收入,他们被称为暴发户。彩电、空调、冰箱、照相机,这些在普通人家很少见的东西,这三个女孩家里都有,还有新款摩托罗拉手机,现在已经淘汰了,但当时谁家如果有这款手机,就跟现在谁家有宝马车是一样的,而这三个女孩家也都有,足以显示出三人衣食无忧的程度。
羽甜爸爸出差带回来的糖果,羽甜每样拿了些,尤其带上了可乐糖和雪碧糖,这两样估计那两人都没吃过,她们见了一定很开心。只脑子里想到她们看到后高兴的样子,羽甜就开心起来了。她装好糖,跟姥姥说了声,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小雅家离的要近些,就先去找了小雅,两人又蹦跳着去了玥儿家。她们到了玥儿的卧室,见玥儿躺在床上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见她们来了,勉强挂上笑。
羽甜笑着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糖果,玥儿看到后果然开心的笑了起来,羽甜剥了一颗放到玥儿嘴里,又剥了颗放到小雅嘴里,三个人吃着糖傻笑着。果然女孩还是喜欢吃零食,尤其是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
玥儿有些惆怅的说:“你们的爸爸妈妈吵架吗?”羽甜和小雅对看一眼,都摇了摇头,羽甜说:“我很少看到爸爸妈妈吵架,但有时候也会为了生意的事起争执,那也是有的。”
羽甜见玥儿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玥儿,你父母因为什么吵架了?”玥儿深呼吸了下说:“我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我总觉得这次他们吵的很凶,跟以前不一样,爸爸这些天都没回来,妈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雅劝道:“等你爸爸回来,你劝下他不要跟你妈妈吵了,我每次这样劝爸爸,爸爸就会和妈妈和好。”玥儿紧皱的眉此时舒展开了些,笑了笑说:“那我下次也试试。”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又讲些悄悄话。
李轩手里拿着观音挂坠,对奶奶说:“奶奶,红绳断了,能不能给我买条新的,”
“好,一会儿去买条新的。”奶奶看了眼说。
昨天跟华子卖的废品,一共卖了两元,一人分一元,两人都买了糖。
这会李轩手里摸索着挂坠,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在余晖下一蹦一跳的身影,李轩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了起来。
在附近现在能跟他玩的,也只有华子了,他也喜欢去华子家玩。他来到华子家,华子站在沙发上向他招呼道:“李轩,快来看,霍元甲,可厉害了。”
平常李轩很少看电视,一是家里黑白电视没什么可看的节目,二是他更喜欢翻墙爬树在外面玩。
李轩坐到沙发上,顺着华子指的方向看去。电视里一个人打着赤膊,露着满身的肌肉,两手在身前方,手握成拳,目光凶狠,下一秒一拳就打在了一个人的脸上,那人顺势倒了下去。这时,又一人从背后向这人踹了过来,这人一躲,反手给了那人一拳,那人倒地不起,旁边两人一起向这人挥拳打来,这人向后一个后空翻,那两人打着了对方身上,李轩和华子看到这里,都哈哈大笑。
四个人都被打趴在了地上,打他们的人站在中间说:“回去把功夫练好了再来找我。”倒地中的一人说:“有种的,把你的大名报上来。”
“霍元甲”
华子不禁喝一声彩:“霍元甲太厉害了,我们有这样的功夫就好了,把刘佳他们几个都打趴下。”说着还像电视里那样比划了两下。
“我们这里哪能学功夫?”李轩说道。
“叫什么,少林武术学校,”华子说。
李轩没说什么,但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他也要像霍元甲一样,一个人能把四个人都打趴下。
回了家,李轩就找到奶奶说:“奶奶,我想学功夫,能不能让我去少林武校?”
奶奶被孙子突然的想法失笑一声:“轩啊,怎么突然想上武校了?”
“我想一个人能打败好多人,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奶奶原本还笑的脸上沉郁下来,她知道一个没爹妈的孩子被别人欺负很正常,只是家里现在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一个人操持,没顾上自己的孙子,看着小孙子不禁怜惜起来。
“奶奶,我能去上武校吗?”李轩的话打断了奶奶的思绪。
李轩奶奶没法立刻答应孙子的要求,家里有时吃饭都紧张,哪里还有钱让孙子上武校,但看着孙子期盼的眼神,想要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轩奶奶敛了敛心神说:“奶奶想办法凑凑钱,上个武校的周末班,好不好?”
李轩见奶奶答应了,高兴地说:“好。”
等李轩睡了,奶奶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跟李轩爷爷商量:“明天我去附近的沙场干活,你在家送轩儿上学,做饭。”
李轩爷爷去县里拿了几次药,在床上修养了三个月,现在简单的体力活能干了。“老婆子,你说笑呢?你都50多了,人家沙场里都是年轻人,你这老骨头经得起这折腾吗?”话不好听,但都是对李轩奶奶的关心。
李轩奶奶叹口气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这个家要有人撑起来,索性我们还有轩儿,为了轩儿,我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将来还要给他盖房娶媳妇,哪里没有钱能行呢?”
李轩爷爷点了点头,说道:“苦了你了,老婆子。”手抹了把眼睛,被子略盖住些头,侧躺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