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接到母亲的电话后,便和羽金生急忙赶了回来。
进到院子先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羽甜爷爷,张梅说道:“爸,您来了。”
羽甜爷爷直起身说道:“誒,回来了?进屋里吧,你婆婆在屋里呢!”
两人进了屋,看到婆婆坐在沙发上,羽金生上前两步,一屁股也坐在了沙发上,皱着眉问道:“妈,怎么了,什么事啊?”
羽甜奶奶瞪了眼羽金生说道:“还问我,那天我怎么嘱咐的你,全忘在脑后了。”
张梅有些压不住火了说:“妈,我妈在这可以给我看着孩子,做做饭,在我们这不是享福,是受罪来了。”
羽甜奶奶说道:“张梅啊,我们得按老理走,再说你也说了你妈在这受累,我也是为亲家好。”
“我妈回去一个人在一个大院子住,我不放心。”
“其余的事,我们就不要操心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张梅有些恳求道:“妈,就让我妈住这吧,算我求您了,行不行?”
刚才情绪还很好,说完这句话,张梅为自己和妈妈感到委屈,眼泪就流了下来。
羽金生急道:“妈,你和爸先走,我们自己处理自己家的事,行不行?”
羽甜奶奶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说道:“你这个软柿子,任人随便捏,今天必须听我的。”
张梅也站了起来:“今天不能听你的!”
羽甜姥姥听到吵闹声赶紧从屋里出来了,刚好看到打向女儿的那只手。
只听“啪”的一声响,张梅踉跄一下,差点跌坐下去,羽金生赶紧去扶住她。
羽金生没有再开口,他知道自己越说,母亲就越生气。
羽甜奶奶喘着气狠声说道:“还敢顶嘴,别以为我跟我儿子一样,事事都顺着你,让你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是我家,是我家,您能不能离开?”
羽甜奶奶气的跑去院子外,到了胡同里,就开始骂街,说道:“这不孝的儿子儿媳啊,把我往门外赶啊,我造了什么孽啊?”
旁晚时分,胡同里的安静就被这骂声给打破了,左邻右舍纷纷从屋里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聚拢到羽甜家门口,问道:“老嫂子,怎么了这是?”大家问不问,其实心里也清楚,这婆婆又来找事了。
羽甜奶奶带着哭腔说:“儿子儿媳不孝啊,我说的话全不听啊。”
本来羽甜和刘娇娇在小屋里玩,但听到吵闹声越来越大,羽甜就要出来,刘娇娇一把拉住她说:“表姐,你去了也没用,他们吵的厉害,你管了。”
羽甜担心姥姥和妈妈,想要挣脱开刘娇娇,说道:“娇娇,你撒开我,我要出去看看。”
哪知刘娇娇的手使了劲,羽甜怎么也挣脱不开。
羽甜比刘娇娇大一岁,个子比她高出半个头,但体重却没刘娇娇沉,劲也没刘娇娇大。
羽甜本以为刘娇娇在和她开玩笑,但见刘娇娇一直不松手,羽甜有些急了,说道:“娇娇,你快松开。”
刘娇娇不紧不慢说道:“表姐,我是为你好,你奶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急上来,打了你怎么办?”
羽甜不想听这些辩解,开始剥开刘娇娇的手,刘娇娇不顾表姐的心情,只跟看在戏耍一只小猫一样,慢慢松开了抓着表姐衣服的手,见表姐跑了出去,斜睨着说:“跟你妈妈一样不识趣。”
羽甜见到姥姥拉着妈妈的手说道:“张梅,妈跟你说过什么,要忍着,羽甜奶奶是长辈。”
又对羽金生说:“金生,你去外面小声对你妈说,让你妈先走,我一会就回自己的小院了,让她别烦心了。”
羽金生也受不了门外自己妈在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了,搅的自己很烦躁。
羽金生拉着自己母亲说:“妈,行了行了,人一会就走,你先回屋,行不行?”
羽甜奶奶收了收嗓子,只听邻居们也劝道:“金生他妈,回屋吧,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回屋好好跟儿子儿媳说说。”
羽甜奶奶瞪了眼羽金生,嘴里“哼”了一声,回屋去了。
羽金生跟着去了院子里,说道:“羽甜姥姥马上就走,你得让人收拾完东西吧,你和爸先回去吧,行了吗妈?”
羽甜奶奶见达到了自己目的,便没再生气,对坐在院子里的羽甜爷爷说道:“走吧,回家吧我们。”
两人把三轮车推了出去,骑上走了。
十里八村羽甜奶奶这不讲理的性子是出了名的,你瞧这,骂完了街,跟没事一样,就这么走了。
羽金生回到屋里,羽甜姥姥说道:“梅子,妈今天就回去了,其实我一个人在家住很清净。”
张梅抑制不住的一直在哭,哭自己没用,保护不了母亲。
羽甜姥姥说完,出了门,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嘱咐羽金生道:“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就不拿东西了,明天你跑一趟,把东西给我送家去。”
羽金生对丈母娘也是很愧疚,说道:“对不住了,大娘。”
羽甜姥姥淡淡说道:“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便骑上车走了。
这边,在废弃的草丛边,李轩和华子,一人拿着瓶子,一人拿着网兜,正在逮萤火虫。
华子拿着瓶子问道:“捉它干什么。”
李轩说道:“捉着玩。”李轩不想说送给羽甜,是因为他们都觉得男生女生不能做朋友,如果做了朋友,会让听到的人觉得别扭,自己也觉得别扭。
捉了满满一瓶,看着瓶子里发出亮光的萤火虫,想到羽甜开心的笑,李轩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李轩把华子送回家,就去了羽甜家附近,这个点她应该吃完饭出来了。
远远看到羽甜一家都在胡同里,羽甜的爸爸正在锁大门,羽甜妈妈带着羽甜羽乐往胡同口走。
李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跑过去把瓶子交个羽甜,但羽甜父母都在,他送过去该说什么的,太唐突了。
刘娇娇抱着只小狗朝李轩的方向走了过来,看到是那天那个拾破烂的男孩,但今天倒是穿的干净的,脸也洗干净了,但穷家孩子的气息是摆脱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