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去宫里侍疾听说一去就十几天,燕姬等啊等,等到明王回府早就又把她忘在脑后了。燕姬只恨的吧银牙咬碎。
“公主总要想个法子把王爷哄过来才好,难道就眼看着薛国那个妖妇独霸王爷。咱们这里就跟个冷宫似的。”燕姬的大丫鬟麦冬替发愁。
“总会有法子的,等着瞧,看她们能高兴到几时!”燕姬愤愤骂道。
紫云轩里季常正拿着一串玳瑁手串给灼儿戴上:“你先戴着这个手串是辟邪的,改天我去凌云寺给你求个护身符,让高僧给开了光,时时戴在身上,什么鬼祟邪魔都不怕了。”
燕姬作法咒人的事还是没瞒过他,因为还要靠她把何氏解救出来,任灼儿只好把事情原委一股脑跟他交代清楚。季常唬的差点跳起来:“这样大的事你们也好瞒着我,燕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爷不过看在燕国的份上容她先活着,她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可怪不得本王无情了。”
灼儿一听这话就急了:“王爷犯不着跟她生气,横竖我不是好好的吗?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几年燕姬嚣张跋扈,季常早就厌烦却引而不发。她就明白季常的用意,燕姬身后是燕国,以明王现在的实力还要依仗燕国的声望为自己延揽朝臣的支持。隐忍了这么久不能因为自己这点事坏了他的打算。
“好,就暂且记着,日后一定讨回。”
任灼儿并不关心日后的事,这是眼下就要多防备些,辟邪之类的东西还是需要的。说道护身符,灼儿想起来自己嫁来齐国的途中经过鲁国安国寺,安国寺的主持给过自己一个护身符,那次送季常出征扔掉,被青荷捡回来后边收起来了。再也没带过。现在想起来正好可用:“不用麻烦王爷了,我竟然忘了以前在鲁国的安国寺求过一个护身符,是安国寺的主持行空法师给开过光的,在青荷那里收着呢,找出来戴上就好了。
说着就叫青荷找出来,青荷找了老半天终于在一个匣子里找到,灼儿拿过来看了看样子已经陈旧了里面还有颗褐色的石头,季常嫌戴着不好看想着还是再求一个吧。红菱正沏着茶说:“护身符也不用请太多。戴着不好看”把它放荷包里给王妃挂要上吧。”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样吧,王爷不必再求了。”灼儿摘下自己挂在腰上的荷包,取出一些香片把荷包塞进去。红菱帮着重新挂会腰上,灼儿拍了拍荷包笑着说:“成了。”
“好吧,由着你吧。”季常也就不再坚持。
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又下了一场大雪。灼儿好几天都没出门。这一冷皇帝的身体刚刚好一点又添了病。季常也隔三差五的去宫里一次。
这一日季常刚回来又匆匆的去了,原因是燕国听说齐王生病,派使臣前来探望。燕国的使臣是燕姬的哥哥,探病之时顺便探望一下妹妹。因此季常要带燕姬一同去迎接燕国使臣。
走之前季常来看灼儿,安慰她说:“灼儿,这几日委屈你,燕姬之事也是为了敷衍燕国使臣,等送走燕国使臣,我再好好陪你。”
灼儿也是明理之人,季常身为皇子又是北齐明王,更兼了一层姻亲关系,这个差事自然是他去应酬最合适。他既然肯向她解释,自己也不好太矫情,拿了一件锦袍给他披上送他出门说:“王爷不用为灼儿担心,王爷的事灼儿帮不了,自然也不能拖累你。只是王爷连日操劳自己多注意身体才是。”
“风冷,回屋去吧。”季常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很有点恋恋不舍的味道,嘱咐了几句才转身去了。
青荷扶着灼儿回房,很是不忿的说:“公主日子才刚刚好过了几天。这个燕国使臣就来了,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应该是燕姬不甘心受冷落,向娘家求援的。”红菱长叹一声说又说:“王妃,你心软放过她,她要是抓住机会绝不会放过咱们。”
灼儿也赞同红菱说法。燕姬性格刚强,早就视自己为仇敌,不得到王妃之位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知她以后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就算如今有季常一力护着,自己也不能不防。就像前几天,明王的了一盆腊梅花,开的密密匝匝一树黄蕊,差人一路搬到紫云轩,幽香飘满整个院子,也惊动了王府里这些寂寞无聊的女人。
燕姬扭着腰肢走来,看见灼儿脸现尴尬之色,虚情假意的问候她一番,便酸溜溜的意有所指说,想当日她初入王府,王爷如何宠爱她。短短不到一年多,王爷就见了新人忘了旧人。可见人无百样好,花无百日红,就像这眼前的腊梅花,开的再好,也不过几天就凋谢了。红菱听着都差点绷不住,这到底谁是新人谁是旧人还说不清呢。
“唉!”灼儿对着腊梅花长叹一声,如今虽然季常对自己宠爱有加,可是他的心是那样深不可测,她始终不能看透。他对自己的爱能够持续多久,她也根本没有一点把握。
天又在下雪了,青荷在教训底下人:“这帘子都这么脏了也不知道换,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东西,不吩咐你们,就只管到处躲懒。还不去把新鲜的拿来换上。”
“青姑娘别恼,我这就打发人去换了。”廊檐下有人急忙软语应承。
“青荷这脾气可是越来越暴躁了,是不是练武的人都是这么精力充沛的缘故。”红菱在屋里做着针线跟灼儿说笑。
“是她个人修为没到家,他师父武功那么好,人虽然看着憨直,脾气却是温文尔雅的。”灼儿也笑了。
“我是见不得这些人眼高手低,王爷不就是出去应付几日,少来了紫云轩那么几次,这些个眼皮子浅的就开始不拿公主当回事了。”青荷回过头来气呼呼的说。
红菱向她摆摆手说:“你忙你的吧,又没说你的不是。”
“可不是吗?那些日子也亏的她这性子,才能镇唬住那些个小人。”灼儿轻幽一叹,回想昔日艰难,不由感概。
“也是呢。”红菱也自想起昔日在东鲁受尽折磨,要是有青荷的一半泼辣,也不至于被人凌辱。虽然皇后最终替她报了仇,但是依旧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后来任泱让她跟了灼儿,她虽然心有不舍,但是能够离开那个伤心地也是她心里所想。好在她们相处和睦,亲如姐妹。即便是苦了点,只要大家在一起心里也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