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痛,在沧澜雪苍白的脸上带起了一道扭曲的阴影,却又似藤蔓般,妖妖娆娆绽开,她扬起了笑......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牙齿的尖锐正撕碎皮肉,疼痛变得麻木,只是血液的逆流,带起的是一阵冰冷的战栗。
身体越来越冷,轩辕墨澈仍是贪婪的吸取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赤红的双眼在暮色下闪着妖异的光芒,现在的他只是想要阻止体内奔腾的狂暴,那几乎要裂开的身子,正在催促着他,夺取,再夺取那仅是能令他缓解痛苦的甘美。
沧澜雪莹白的脸上渐渐地被血色所染,荡起不正常的红晕,荏弱的她,在疼痛中,重重一抖身子,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然而他却并没有放过她,身体如玩偶,被摆弄,翻转,动作粗鲁而无情。指尖隔着肉,似要将血肉生生从她的身上剥离。
沾血的乳液在他的手中融合,一点点淌落......
呼吸的声音,一声声得敲打着沧澜雪的耳膜,将她几度从晕厥中拉回,让她只能咬着牙忍了下来,疼痛仍是在继续,可她已分不清那流淌在胸前是血还是泪。眼朦胧一片,惟一感受到的是轩辕墨澈那双结霜的眸子仍是充斥着血液。
“澈......”朦胧的意识中,她似压抑不住沉吟一声。
轩辕墨澈目光一怔,狂暴之气似乎有微微地减弱,目光茫然地望着身下的人儿......
她是谁?
那被血液所染的脸上早已看不清容貌,只是那双清透仿佛一汪湖水的眼睛,身上某根弦,似被拨动了下,让他沉吟出声。
轩辕墨澈忽然坐起了身,紧紧地抱住了头,嘴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忍着疼痛,坐起身抱住了他,“澈,不需要再忍耐了,已经不需要了......”
轩辕墨澈身子抖动的厉害,血从眼眶中流淌而下,牙齿撕咬着自己的唇,他望着沧澜雪的眼中有着浓浓地疼痛与不舍,百转千回,原来那人竟是就在自己的眼前,朦胧的身影一点点地清晰。
沧澜雪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上轩辕墨澈的脸颊,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她双眼含笑,道:“就算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手不由托起他的后脑,往前一案,不能自主地俯下身去......
近了,轩辕墨澈微微睁了睁,茫然间,双唇已被锁住,没有任何言语,她只是狠狠地吻住了他。
沧澜雪按住他的唇......
澈,就算你忘了我也没关系......
从未想过在孤独的道路上,会突然有一人对我说,将要我一同走完。
澈,你知道么?当你说出那句话时,我的心很茫然,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
可,当与你携手走下来,我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
习惯你的拥抱,习惯你的亲吻,习惯你的一切......
我知道,我不会再孤独,因为我的身边有你。
即便你忘了我,也不会改变什么。
这辈子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所以求你一定活下去,不要再丢下我,不要让我再回到那孤独的岁月里,我会受不了。
没有你的日夜,我还剩下什么?
澈,你告诉我!!
她的吻很青涩,却带着无比的耐心与眷恋。
然,他却并不愿意这样迟缓的进行,在她唇上一番撕咬,不顾她的愕然,强硬的将舌滑入到她的嘴中,吸吮,啃咬......
丝丝血液伴着浓浓血腥,不一会儿便满溢在两人唇齿间。
沧澜雪吃疼中,低吟出声,却是被轩辕墨澈堵截在口中,身子更为半点动弹不得,给予成了掠夺,疼痛使得沧澜雪直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却竭力保持清醒,她要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到他的手中。
澈,记住我的味道,记住我的体内,记住现在你所拥住的我!
“澈......”沧澜雪低唤着,双手紧紧地缠绕上轩辕墨澈。
然,下身传来的剧痛,让她喉间再次发出破碎的呻吟,轩辕墨澈的进入,几乎榨干了她仅存的一点点神智。痛到极点,她仅是哆嗦了一下,破裂的呜咽也模糊不实。然,她的眼中分明没有泪,有的是浓浓地满足......
脸色苍白中泛着青,手骨瘦如柴,现在的她一点都不美,可就算是这样,她那双黝黑的眼眸,仍是迷恋着他,深深地,漆黑一片,里面有的是一种脆弱而迷茫的神情,他的身影映在那眸中竟是清晰无比。
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朦胧,却又是那般的神情浓密,似乎只能容纳下他一人!
嘤嘤低喃,与那疼痛搅和在了一起,沧澜雪蓦然间瞠大了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你要忘了我?为什么你要忘了我!......”手重重地抓住了轩辕墨澈的后背,指尖划破了那细腻的肌肤,留下一道深深地血痕。
轩辕墨澈不说话,只是吻着她,占有着她,也许真的是要把她活生生地吃下去了,点滴不剩。
沧澜雪所感受到的是,轩辕墨澈用他健壮的身躯牢牢地束缚住她,她的手指,她的头发、她所有的一切......而这一切,都因他,绞成了碎片,掺和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到最后她只是一团模糊的血肉。
一个重重地猛刺,随之而来的是轩辕墨澈沙哑的低吼。
双腿间蠕动的是鲜红的血水......得不到喘息的她,只是拼命地喘着气,“澈......澈......”
他一声声低吼,一下下的冲击着,狠狠地将她贯穿,仿佛只有那样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内心声声呐喊,他要这个女人,他要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咬着唇,鲜血肆流......
雪白的肌肤上点点桃花,那种美似刀子,锐利地刺进彼此的心脏......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轩辕墨澈喃喃地说着。狂热让他找寻不到任何的理由,只是心又扯动了上面的痛,他痛了又恨了终究只是想要她,只想将她揉碎了,碾成泥,然后,和在自己身上。放纵着张狂的欲望,撕开她的身体,把五脏六腑都生生地挖出来,吃掉。
血流下来了,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慢慢地淌到足踝,在脚趾头上凝固。
他们早已脱离了人道,如野兽一般纠缠着,缠成一团麻,谁也分不清楚......
。。。。。。。。。。。。。。。。
日夜交替间,一切都回归到了起点。
黎明降至,沧澜雪幽幽转醒,双眼轻合,嘴中不时会低吟出声。
血沾着肌肤发着蚀骨的疼痛。苍白下硬是被染成了五颜六色,刺眼而灼人的颜色不忍侧目。干涩的喉间正在发出刺疼,低喃的话语盘旋在嘴边却迟迟不见出声。手几次伸起,又无力的垂落,反反复复,她似在寻找什么......
不知这样躺了多久,她慢慢地侧过脸,当那张恬静地睡容映入眼帘内时,那死灰的脸上又扬起了一抹生气,浅浅地笑意在唇边绽放。
澈,他就在她的身边,一如三年前那些个****夜夜,只要睁眼,就能看到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的转醒,这样睁眼就能看到他......
伸起手,碰触上他的脸,轻轻地磨蹭了一下,双眼满溢地是浓浓地幸福,她终于将三年前欠他的归还了。
现在她真正的成为了他的女人,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只可惜,他却将她从记忆中抹去了。
沧澜雪有些自嘲地蠕动了下嘴角,离开时她就应该想到了后果,只是当听闻轩辕墨澈将她遗忘时,那份打击却宛如五雷轰顶般震碎了她那颗炙热了心。
澈,这就是你给予我的答案,将我从生命中抹去,将所有的一切都画上句号......
抬眼,沧澜雪望了望那渐亮的天色,她收回了手试着起身,觉身体像是被撕碎了一般,她忍着那一身疼痛,挣扎着起身。
她眷恋地再次瞧了眼依旧熟睡中的轩辕墨澈,起身下榻。抓过了那置放在床边的衣衫穿上,拖着沉重的步伐,举步艰难地朝着房门口走去......
。。。。。。。。。。。。。。。。。。。。。。。。。。。。。。。。。。。。。。。。。
沧澜雪拖着沉重地步伐走出了轩辕墨澈的寝室,在门口硬是直起了身子,捋了捋发丝,方推开了房门。
房外,宁柳宿焦急地目光投注在沧澜雪的身上,当看到沧澜雪的那一刻,不由松了口气,上前,问道:“王妃,你还好吧?”
沧澜雪扯着嘴角,淡笑道:“我没事。”
“那就好。”宁柳宿瞧着沧澜雪那张发白的脸,心中暗叹,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好,昨夜的座主如何情况作为身边人的宁柳宿岂会不知,那些死去的女人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现在睡得很安稳,你进去看看吧。”沧澜雪说着,从宁柳宿的身侧走过,脚下微微晃动了下。
宁柳宿手快地扶住了沧澜雪的身子,担忧道:“真的没事么?要不,我找善央过来,给你看看。”
“不需要。”沧澜雪阻止宁柳宿,握住她的手,说道:“我真的没事,你进去看看他吧,祈风也应该要来了。”
“可是,你这样子......”宁柳宿拧住了眉头,睇着沧澜雪。
“我这样就好。”沧澜雪收回手,推了推宁柳宿。
宁柳宿瞥望了眼沧澜雪,见她固执依旧,心中也担心轩辕墨澈的情况,也就没有强求,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房间。
沧澜雪目视宁柳宿消失在房门口,这才转过身,双腿依旧很沉,她摇摇晃晃地走在长廊上,双腿的无力令她差点跌倒。只能手扶住廊柱稍作歇息,以缓解那份痛苦。
清晨的曙光,有些耀眼,安静地靠在廊柱上,沧澜雪手搁在额前,以挡住那份刺眼。
“雪儿?”衣祈风疾步走到沧澜雪的身前。
“你来了。”沧澜雪含笑地望着近身的衣祈风。
衣祈风瞧着仿佛快要昏过去的沧澜雪,手上前伸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去客房休息下。”
“不要碰我。”沧澜雪挥开了衣祈风的手,如受惊的兽儿睇着他,发出警告。
衣祈风手悬空在外,狐疑地望着沧澜雪。
沧澜雪手扶着廊柱,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举目,朝着衣祈风,道:“我很好,你快去瞧瞧澈吧。”语落,迈着步伐,从衣祈风的身前走过。
衣祈风回身,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
“唔......”吃疼中沧澜雪低吟出声,迅速地缩回了手臂。
衣祈风却不容她躲闪,又一次抓起了她的手臂,不顾沧澜雪那份警告与挣扎,硬是卷起了她的袖管,赫然间深深地紫痕跃入在他的眼帘内。
衣祈风的目光忽闪了一下,强硬地扣住了沧澜雪的腰,将她拖到自己的面前,“你算是好么?”
他手滑过沧澜雪的脖子,撩开了她的衣襟,那里亦是一片斑斑痕痕。不难想象在这瘦弱的躯体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伤痕。恐怕这根本不是所想就能想象得到的。
沧澜雪缩了缩身子,拉紧了衣领,目光森冷浮上,厉眼扫过衣祈风,冷冷地说道:“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很好。”
“是,你确实很好,把自己弄成这样,心里头确实舒坦了吧。”衣祈风同样冰冷地望着沧澜雪,口出嘲讽。
“衣祈风,这身子是我的,我愿意怎么伤害都是我的事。”沧澜雪生涩而又僵硬地转过了身去。
“好,这话是你说的,我也懒得再去操心,你好自为之。”衣祈风扔下话,转身大步走离。
沧澜雪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忽然胸口一个起伏,扶住廊柱的手指狠狠地在廊柱上刮出了一条痕迹。
庸医还是头一次这样生气,她想着,看来这次她确实惹到了他。
哎......
幽幽一声轻叹,沧澜雪不再停留,举步继续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
。。。。。。。。。。。。。。。。。。。。。。
沧澜雪望向窗外,已是几近午时,“我竟是睡了这么久么......”低喃中撑着身子试图坐起,却因身上传来的酸痛,才起半分,又自倒了回去。
那在房中的另一人见状,忙上前扶住她,手才碰触到她的肌肤,不禁一惊。这人竟是全身滚烫,心中一急,忙伸了手覆上她的额头。
沧澜雪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对青儿的举动一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以为这样离开,就什么事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衣祈风面色沉冷地执起沧澜雪的手腕,把这脉搏。
“你不生气了么?”沧澜雪凝望着衣祈风,对于他的出现,似乎意料之中,可还是有些惊讶。
“怎么不生气了?”衣祈风放下沧澜雪的手,扶着她躺下,又给他拉好被子,又道:“你是不是回来就睡下了?”
“嗯。”沧澜雪应着,那****回到客栈的房间,就睡下了,根本没有多余地力气去处理那满身的伤痕,倦意夺去了一切。
“这就难怪了,你这是伤口受到了感染。”衣祈风说着,背过身,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了一瓶药水,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很困。”沧澜雪呶呶嘴。
衣祈风懊恼地沉吟了一下,无奈道:“我当你这是在跟我撒娇?”
“我真的很困。”沧澜雪重复着。
“好吧好吧,我投降可以吗?”衣祈风哎哎着,“遇上你我算是认了,你休息会,我去让他们准备热水,你必须要清洗下身子,这样对你的伤口愈合有好处。”
“嗯。”沧澜雪应着。
“那再休息会吧。”衣祈风说着,转身离去。
沧澜雪望着衣祈风的背影,脸上淡淡地漾开了一抹笑容......
。。。。。。。。。。。。。。。。。。。。。。。。。。。。。。。。。。。。。。
那一夜,无眠,却未醒。
隔窗聆听幽叹声,一声长一声短,一声急一声缓,断断续续,却不曾停歇。
夜,如凄楚少女,透着深幽瞳眸俯瞰世间,却又是那般的风情万种。
梦非梦,实非实,他分不清谁是谁,只是那样抱住模糊的身影,咽呜的抽泣,抽得仿若连那肠都要断了,他喊叫了,扯破了喉咙,可最终还是尽灭在绝望中。
抽搐,苟延喘息,使了狠劲去抓住那人,指甲嵌入到她的皮肉,都是血。眼睛痛得睁不开,似要瞎了,却还是看不见那人的脸。
是谁,那人到底是谁?!——
嘴蠕动着,轩辕墨澈蓦地打开了双眼,入眼的众人让他有半晌的错愕,待回神只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嘴中喊道:“柳宿......”这话犹在嘴边竟怎也出不了声。
一群人在轩辕墨澈转醒时就齐齐地凑近,宁柳宿更是上前,走至轩辕墨澈的面前,问:“座主,属下在,你需要什么?”
“水......水,我要水......”干涩的喉间宛如是被烫伤一般发着灼痛。
宁柳宿听着,忙让边上的宁远拿来了温水,扶起轩辕墨澈的身子,为他灌入口中。
水的慰藉让那火烧的喉间得到了滋润,精神也好了许多,除了那无力感。轩辕墨澈移开宁柳宿的手,举目望去,霎时揪起了双眉,看向宁柳宿,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
“座主,您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宁柳宿说到此,眼睑微微往下一阖。
轩辕墨澈揉了揉额头,沉吟了一声,揭开被褥就要下榻。
“座主,您现在身子还未好全,不可下榻。”宁柳宿惊得忙上前阻止。
“没事。”轩辕墨澈手扶住宁柳宿,借力下了床榻,环顾了一圈,问道:“祈风没在么?”
宁柳宿眼看向一旁的善央,说道:“祈风说有些事,座主这边有善央在,他很放心。”
轩辕墨澈蹙紧了眉头,沉声道:“他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座主放在眼里了,三天两头不见人面。”
“座主,师父刚走不久,这两日来,他一直都有守在座主的身边。”善央见轩辕墨澈恼了,忙上前为自己的师父解释。哎,他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怎么了,这几日显得十分忙碌,可询问下师父只是让他别多问,到后头他也就淡了那份好奇。
反正总觉得师父跟柳宿有什么事隐瞒着大伙。
轩辕墨澈静静地望着善央,紫眸莹然透着丝丝清冷。回眸间,那如疾电般从眼底一闪而过的身影唐突地浮现在眼前,让他想要忽视都难......
。。。。。。。。。。。。。。。。。。。。。。
第一次的痛,会换来日后永恒的甜,雪儿会幸福的,四四也会幸福的!!(* 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