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雪不语,低眼瞧了瞧被轩辕墨澈紧握的手,视线一点点顺着他的臂膀往上移去,一抹浅酌的笑隐现在唇边,与轩辕墨澈朝着河畔走去......
蓝天波水,晴空万里。鱼戏碧波中,相逐,偶尔跃波,惊起河面鸟雀惊飞。
沧澜雪倚着那株青柳,坐在岸边垂钓。
适时,一尾小小的鲤鱼咬住了钩,而沧澜雪只是闲闲地候着,看那小鱼不紧不慢地吞了饵,甩尾游走了。现在收钩还早了些呢,她想。
轩辕墨澈在一旁,握着鱼竿,神色怡然地欣赏着这湖光山色。
绿木浓荫,有风过,带着宜人清香......
半晌,轩辕墨澈扭过投来,看着沧澜雪,眸中隐约有探寻的意思:“我见你老不收购,你可是要输了。”
“输也罢,赢也罢,反正晚上有的吃便好。”沧澜雪睨了眼,轩辕墨澈身侧的竹篓子,也是空荡荡的。
“瞧你说的挺轻巧,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轩辕墨澈把鱼竿插在堤岸上,人走至沧澜雪身畔,在她的身侧坐下,半个人挨着她的。
“哪有什么秘诀,别挨得太近,你好重。”沧澜雪挪了挪身子,“树上靠着去。”
轩辕墨澈呶呶嘴,一脸委屈样的瞅着沧澜雪,“雪儿,你也别尽顾着钓鱼,都不理我了。”
“我哪有不理你,只是你这心思都被美景所引,半天不见吭声。”沧澜雪直起了身子,那鱼竿抖了抖,她也仅是瞥了眼,却仍是未有收钩。
“雪儿......”轩辕墨澈在沧澜雪转眸间,倏地凑上去,快速在她的脸颊上偷亲了下,竟是如偷了腥的老鼠般笑着。双臂圈住了她,将她搂在怀中,下巴磨蹭着她的发丝。
沧澜雪略一抬眸,看清地是轩辕墨澈光洁白净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倘若有一日,能与你觅得一处青山绿水,你我相拥而坐,赏景钓鱼,晚了邀月品酌,这便是人生的幸事。”轩辕墨澈语中颇有感触。
“你是想要做一辈子渔翁不成?”沧澜雪心溅起涟漪。
“我是渔翁你便是渔婆,我们就这样挨着,谁也离不开谁,可是?”轩辕墨澈盈着笑,伸手陇起了沧澜雪那挡在颊旁的发丝,“雪儿,你是我的,是我轩辕墨澈的妻子,谁也休想让你离了我。”
沧澜雪听着,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又像个孩子似的吃味了起来,听他那话中的霸道,竟是令她不由低笑出声:“想你堂堂的四王爷,怎么尽是跟个孩子似的闹气脾气来了?”
“谁说四王爷就不能闹孩子气了?何况如今我也不过十七,这十八都还差几个月,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孩子,你说我闹闹又何妨?”轩辕墨澈竟是耍起无赖来。
“王爷......”
“澈。”轩辕墨澈想着,“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相公。”
相公?沧澜雪乍听此话,嘴角忍不住微蠕了下,好生涩的字眼,显得与她格格不入。“澈。”
“嗯。”轩辕墨澈颇为失望,却也还能接受,总比那生疏的王爷两个字来得亲密些。
沧澜雪望着那双满是笑意的紫眸,情不自禁的伸起手,慢慢地拂过他的浓眉,莹洁的指尖细细地扫过他的眼睑,顺着鼻梁往下滑落,当来自那张红润的双唇上,竟是一下子就被轩辕墨澈含住在嘴中......
“小东西,你这是在勾引!”轩辕墨澈执着她的手,嘴中不放她的手指,含糊道。
沧澜雪也不急着收回,瞧着他眼中燃起的两团深幽之火,竟是笑容绽放,眉梢飞扬,淡白的脸上似抹了雪般的透着光,“澈......”
轻轻的话,迎风而荡,柔柔地洒落在一池的碧水上,心已动,情难收。
轩辕墨澈慢慢地俯下身,双唇竟有些微颤,当落在那张红绫唇上时,他的唇竟似正在细细地品茗一壶好茶,快了怕尝不出其间的味道,慢了又怕茶水走味,仅是不温不火,不急不缓。
沧澜雪不知是因那口气瞥着,还是因为轩辕墨澈鼻息吹打在她的脸上,竟是渲红了双颊,清澈地眸底,满满地是一个他......
“扑通。”
两人齐齐望向水面,竟是看到数十尾鱼儿陆续跃出水面,再跃入水底,绕着两杆钓竿来回摆动着鱼尾,霎时有趣。
沧澜雪眉间带笑的看着轩辕墨澈,说道:“可以收杆了。”
轩辕墨澈同样眉间带笑,搂了楼沧澜雪的肩头,“娘子好计谋,令为夫着实佩服。”
沧澜雪笑而不语,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去收杆。
轩辕墨澈起了身,将鱼竿子一收,两条硕大的鱼儿就挂在鱼竿上,也顾不上湿了衣服,忙放入到竹篓子内。
沧澜雪站起身,走至轩辕墨澈身侧,探着身,望向竹篓子,说道:“这下子我们有鱼吃了。”
“绰绰有余。”轩辕墨澈将篓子上的盖子合上,瞧着那些仍是游在岸边的鱼,说道:“要不将那些余下的饵也放了吧,省的还要带回去。”
“你倒是菩萨心肠起来了。”沧澜雪揶揄道。
“就你这嘴儿利,罢了,生死有命,不是我轩辕墨澈的鱼饵,他们应该偷笑。”轩辕墨澈耸了耸肩头,含笑着挨了挨沧澜雪的肩头,说道:“给个赏呗。”指指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