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社保局每年不知道经办多少起案件,经验极其丰富,许豪几乎很少过问这类刑事案件,过问的大多是权贵富豪有关的案件,且大多是经济类官司。得知这件案子后许豪第一时间汇报给钱钧,两人交换对此案的意见,认清这件案子的本质,不过因为案子牵扯到朋友,为了体现朋友间的友谊,还是决定许豪主管此案,钱钧负责和社保局局长沟通。
不曾想案件初始便在多方关注和学员推动下不受控制,钱钧马上提醒许豪一定要严加小心,许豪几天时间不见白晓丽夏雪梅方面有什么动静,以为对方服软认怂。案发后钱钧和许豪不止一次劝王子玉刘建立,人死不能复生,活人更重要,希望他们俩答应和解,接受经济补偿结案。
不止钱钧和许豪两人,还有其他朋友也劝王子玉和刘建立,两个儿子均非嫡出,又不是非常优秀,劝他们得饶人处且饶人,获得经济利益作为补偿。这不是钱钧和许豪与柳皓罡等有什么关系,相反双方还是竞争对手,也不是两人心地有多么善良,而是社保局为了自身利益考虑。
这件案子本质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王、刘两人虽然付出两个儿子的代价,但可以得到一笔巨额抚恤金,社保局也避免得罪人皆大欢喜。当然这还看策划案件的幕后之人是什么态度,如果此人的目的是置白晓丽三人于死地,那么王、刘两人作为苦主自然需要打发,关键是社保局便可推卸责任。
不料张承轩抵达华亭之后并不是破财免灾,而是集中力量查找线索为小妈脱罪,并且大有进展打了社保局一个措手不及,华亭社保局如今被各方架在火上烤。大疤脸和四名手下都是小角色,他们自己不慎露出马脚,怨不得任何人,这种角色没有什么油水,今天约见王、刘两人的目的就是劝告两人,儿子的仇得报,希望他们不要再生事端,社保局如今已经非常被动。
钱钧把自己和各方沟通达成的共识告诉许豪三人,这个案子华亭各方已经达成共识,不会有人插手,所有压力现在都在社保局。推出大疤脸五人不等于白晓丽等人脱罪,庄瑞琪等人势必继续查找线索寻找证据,同时挖掘幕后之人,社保局迫于形势不能阻挠更不敢下绊子,最好抢先撬开大疤脸的嘴。
王子玉和刘建立明白这次算是遭到无妄之灾,儿子就这么白白没了,他们甚至拿白晓丽三人没什么办法,真正的凶徒又没有油水,这些贱人给儿子抵命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许豪明白现在案件性质已经变为设法维护华亭本地势力,要是让庄瑞琪先撬开大疤脸的嘴,丢脸的是华亭权贵富豪圈,这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华亭富豪圈中的一员。
不过想撬开大疤脸五人的嘴岂是件容易的事情,五个人都是社保局公职人员,反侦察经验非常丰富,很清楚彻底坦白意味着什么,咬死啥也不说。其实案件脉络已经很清晰,大疤脸接收五十万金币,交给大头四人每人一万金币,那边以小钱教唆死者骚扰白晓丽和夏雪梅,这边指使大头四人作案,但要把案子定为铁案还需一番努力。
重点自然围绕大疤脸一家,但大疤脸一言不发就是不开口,其妻起初也不承认干过任何事情,这种情况在预料之中,庄瑞琪一边寻找新线索,一边协同社保局加紧审理。小妾不止一次与两名死者联系,这点她无法抵赖,经过社保局软硬兼施加以诱骗恐吓,小妾最终承受不住,承认自己曾经通过一个不认识的孩子,给两人送过一千金币,其它情况一问三不知。
这一千金币已经从两名死者身上得到证实,小妾开了口但没什么意义,不过不知她说的真话,还是为了推卸责任,把自己所做的一切推到大疤脸老婆身上,并且声称自己从未与两名死者联系过,都是正妻姐姐与两人联系。大疤脸老婆在小妾的指证下,本身又经不住社保局这些人各种各样花样百出的审讯,心理上负担太重难以负担,只得承认自己干过的事情。
银行账号存入五十万金币是自己所为,虽然是小妾的账号,但经手人是自己,这笔巨款的来源她一个妇道人家没办法编造,只能坦白来自大疤脸。小妾有意与两名死者相识,互留联系方式,私下暗自给两人一千金币,唆使两人骚扰白晓丽和夏雪梅,给两人提供白晓丽夏雪梅行踪等均供认不讳。小妾交待与两名死者搭讪相识与蓝山会馆,这个很快得以落实,大疤脸老婆交待收买一名清苑茶楼侍者,给她提供白晓丽和夏雪梅行踪,也得到查实,这名侍者也被抓捕归案,对此供认不讳。
有了大疤脸老婆的供词,案件脉络更加清晰,大疤脸用四万金币买通大头四人有带落实,除了大疤脸老婆供认曾经取四万金币交给大疤脸外,五人均不承认。许豪认为案件已经取得很大进展,但五天时间这点收获庄瑞琪很不满意,关注案件的媒体得不到任何消息,华亭关于案件的谣言四起,学员更是把矛头对准对社保局,认为社保局在设法为凶犯脱罪拖延时间。
五天里许豪两次与庄瑞琪磋商,希望以无条件为白晓丽脱罪为代价,劝说张承轩放手继续查找案件线索,蓝山会馆和清苑茶楼又抓捕三人,还不知道后边要牵扯出多少人,社保局承担的压力太大。手里握着杀手锏,张承轩哪能答应放手,这次不一定非要揪出幕后之人,但一定要让华亭权贵富豪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打破对昊天集团以及九曲山基地的困局。
经过漫长的等待,阔巴岛联军终于解除海上封锁禁令,实际上还不到十天,九月十八日援军终于从阔巴岛登船,但抵达洲瓜礁如何登陆,谁心里都没有底。罗家业等人在坑道内固守待援,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感觉十三、四日起蓝色人种的攻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疯狂,十六日起便放弃攻击,但仍然严加封锁坑道口。
自从联军在海上出现之后,洲瓜礁上的蓝色人种便军心不稳,海上战斗万一不利,等于他们这些人断了退路,因此官兵对海战更加关心。等到得知己方舰队败退,岛上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失去回归希望后对守军发起疯狂的进攻,丝毫不顾忌弹药消耗。拿下坑道全歼守敌,自然夺得敌方物资补充自己,否则己方得不到后勤给养,用不了几天,不用敌军动手,得不到物资补充饥渴便是最大的强敌。
截止十六日傍晚,蓝色人种的弹药所剩无几,断粮已经两天,不得不留点自卫所需的弹药放弃进攻,期待奇迹出现,己方舰队重新夺取洲瓜礁海域制海权。不过每个官兵都清楚希望很渺茫,部分官兵已经私下在酝酿是否放下武器投降,但又有顾虑,这些天双方打的很惨烈,守军伤亡很大,担心即便投降守军也不给留活路。
十八日傍晚,远处海面上出现几只民用船只,蓝色人种明白这有可能是守军的援助,至于是后勤物资还是来的援兵,暂时还不清楚。四天时间粒米未沾,众官兵一个个饥肠辘辘,这个时候管不了太多,填饱肚子才能活下去,赞同投降的意见顿时成为主流,但向海上投降还是向坑道投降大伙举棋不定难以抉择。
饿的走路都走不动还能打仗吗?海上很快就会设法登岛探测情况,容不得长时间争论,拥护向海上投降的大多是基层士兵,赞成向坑道投降的以军官为主。这个时候军官稍微还有点威信,但没有强行下命令的自信,指挥官杰克逊以守军是一支战斗力顽强,投降也应该向这种军队投降劝说大家,并且表示自己亲自进入坑道请降。
洲瓜礁上还隐藏着二十名左右的精英部队,这些人绝不容许向守军投降,这段时间杰克逊始终对这支精英分队严加防范,主降派一旦暴露很可能被这些自己人无情铲除。这支三十二人的精英分队战斗力异常强悍,不是这支分队来援,杰克逊和手下恐怕至今仍然无法夺取洲瓜礁表面阵地,自从杰克逊下达围困坑道口的命令之后,这支精英分队便失去踪迹。
长官亲自涉险,勤务兵哪能不顶在前边?于是勤务兵在前边手举白旗,杰克逊在后边高举双手紧跟其后,为洲瓜礁所剩的两千二百多官兵谋取生路。坑道内已经到了很难支撑的地步,两千五百名官兵仅剩五百出头拥有战斗力,连续作战这点人根本轮不开,只能全部集中在坑道口,罗家业不得不组织轻伤员助阵,在后边组成一道防线。
五百多人坚守六个坑道口听起来不少,但部分关键地段必须分兵把守,部分填埋的坑道口仍然需监视掩护施工,这些地方分兵之后,守护每个坑道口的兵力仅有三十几人。罗家业和于正奇两人轮流值班,留下一支一百人的预备队,这是守护坑道的最后一张底牌,谁心里都明白,一旦这支预备队派上用场,恐怕离坑道失守没多长时间了。
神鬼莫测承担了填埋坑道口的任务,这些人同时还担负起坑道内的所有勤杂事情,几百名官兵,一千轻重伤员的饮食供应均由这些没下过厨的老粗负责。这些伤员没有人顾得上照顾他们,只能相互照应,三百多名蓝色人种俘虏派上大用场,照顾重伤员的任务由他们完成,不是他们不少重伤员很难熬下来。
这几天战事似乎停止,但蓝色人种也未撤兵,罗家业等人乐得清闲喘口气,不敢贸然出去侦察情况,敌方的精英分队太可怕,退守坑道后的伤亡几乎全部拜这支分队所赐。罗家业等人清楚,敌方停止进攻很可能是阔巴岛援军的功劳,说不定海上战斗已经取得胜利,几天前似乎听见海上传来隆隆的爆炸声,距离援军抵达摆脱困境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越是最后时刻,胜利的曙光来临之前,就越要提高警惕,洲瓜礁上还有两三千敌军,援军登陆都是个大问题,特别是岛上还有一支敌军战斗力十分恐怖的精英分队。罗家业轮值正在睡梦之中,猛然被于正奇把他摇醒,激动的冲他大喊道:“敌军派代表进来请降,咱们终于熬出头了。”
听到敌军请降的消息,罗家业迷迷糊糊的不敢相信,道:“你没说胡话吧?就算海上把敌人舰队撵走,洲瓜礁仍然是敌人的地盘,三千敌军占尽优势,咋可能现在就投降?咋也得经过一番激战,我根本没听见外边的枪炮声,他们现在不会投降,你去告诉弟兄们,万不可放松警惕性,小心敌人诈降。”
“就是啊,我这就去下达命令,免得这帮小子放松警惕性,你也快起来啊,去见见敌方请降的代表,你也好自己判断真假。”于正奇催促罗家业起床,随他去与敌方代表见面,万一人家是真心投降,双方减少伤亡多好,两千五百弟兄近半都打没了,于正奇心里很难过,生怕错过这个机会。